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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七 章 梦儿岛主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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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奶奶的一定大有文章!”
“臭你妈王八羔子的手,原来比口还更臭,怎么可能明明是红格,转过头又掉进去黑格子里。”
“算了吧,一定有鬼作弄,算是没赌过好了!”
“哈……对,就算是玩玩,没赢没输,姐姐你跟咱们走吧!”
不忍看着可怜的童心失去手掌,七嘴、八舌一番无聊废话后便不理甚么,一个拖左手,一个捉住右手,便要硬拉童心离去。
只是就在三人踏出一步之后,像是一道铁墙般的三个昂藏七尺巨人,半步不移,挡住了去路。
七嘴、八舌抬高头一望,满脸大胡子的“刺青堂”二针弟子,完全把前路封死了。
七嘴、八舌眼中都充满惧色,只是双手仍是不肯甩开童心。全身都在颤抖的小女孩好凄苦,曾经被抛弃的孤儿,握住了另一个可怜人,绝对不轻易放开,让她独自面对苦惨。
又把木珠子执在手上,不住的抛高又接回的陆针喝道:“很好啊,你两位少年英雄,一心拯救可怜弱女,伟大得令我相当感动。我们堂主常教训指示,好应该让输家有个反败为胜机会。”
七嘴当下回身喝道:“哈……,这个当然了,看来还是你的甚么堂主最有家教,最懂得体恤别人。”
陆针笑了笑道:“就这样吧,两位小英雄,要无条件带走这位小姑娘,倒也不难,你俩敢也来下注赌一铺便成了。”
明白了,原来陆针是要诱使七嘴、八舌这两个诸事八卦的顽童也一起来赌,令他俩也堕入沉沦陷阱。
好吸引的诱惑,只要赢一场便能救回童心,七嘴、八舌脚步不再移动,明显是心动了。
转身定睛望向木轮盘子,三十八格内,合共有一半之多是红色,那木珠子不一定又掉进黑格内吧?
犹豫不决,但好想博一博,两人向着身后的梦儿发出求援眼神,梦儿轻轻点了点头,便走了上前。
如释重负的七嘴、八舌,当下胆大起来,又拖着已目定口呆、不知所措的童心,回到赌桌之前。
七嘴一脸兴高采烈的道:“好呀,咱们就也一同来赌个痛快好了,你开个被奸的黑格子,咱们兄弟俩就只好一同脱下裤子来受刑。若是天公保佑,教我俩看见木珠子跌落在红格子上,那咱们便拿着奖金,一起到酒肆大吃一顿好了。”
脸上一片阴寒冷笑的陆针,全不理会七嘴、八舌的话,随手先转动木轮盘子,右手执着木珠。
他的一双手久经锻练,左手转轮盘,右手掷珠子,早已掌握得十拿十稳,要珠子停在哪一格也准确无误。
谁个前来玩这赌局,基本上就只有死路一条。碰上是女的,容貌娟好便会把木珠子转到“奸”的黑格子里。
碰上其他的,有时会斩他手脚、有时要他裸跑,爱如何玩弄便如何玩弄,从未失手过。
今日面对的七嘴、八舌,依据一向情况,不可能每每都是自已的一方赢,总该给对方一个取胜机会。只是眼前这一对绝不可爱的七嘴、八舌实在太烦人了,决计要好好教训一下。
右手弹射木珠子落下木轮盘去,忽然一阵晃动影子扫来,寒光掩映,也不知发生了甚么事。
木珠子安然落在木轮盘中,感觉有点儿不安的陆针向四周各人扫了一眼,大家却一派淡然。
明明是眼前有甚么东西晃过,难道自已眼花?
咯勒咯勒的木珠子击碰轮盘声音又再响起,只是声音变得尖锐起来,而且跟之前的声音明显有别。
当一阵讶然惊呼响起,陆针才被众人的惶惑脸色惊醒,望向那木轮盘子,妈的搞甚么鬼!
木珠子竟无故的已停了下来,就定在其中一格上不再转动,活像是被黏住了。
是有鬼怪在作弄么?
陆针看着木轮盘子仍在转动,慢慢的停了下来,那木珠子就定在红色的一百两那一格上。
七嘴、八舌登时开心得拍手称庆,连原来忧心忡忡的童心也雀跃得跳了起来,笑个不停。
陆针一阵茫然过后,好快就定下神来,一手往木轮盘子探去,拿起了那颗木珠子。
双指一夹,原来明明是圆形的木珠子,竟缺了一小块,切口平滑,就似是一刀或一剑割掉。
缺了一部分的木珠子,当然不再畅顺滚动,跟木轮盘子磨擦,自然会发出怪异的撞击声来。
木珠子不再顺畅滚前,自然不可能跟陆针所预计落下位置相同,布局失败,让七嘴、八舌反胜。
轻轻抚摸木珠子,陆针终于明白到先前的晃动影子究竟是甚么了,那就是身前梦儿疾急比电更快的一剑。
拔剑、出鞘、回鞘!
连成一气在迅雷不及掩耳的刹那间完成,单是这门快剑,已足教陆针呆在当场陆针抬头望向梦儿,那泰然自若的神态,意态潇洒,浓眉星目,眼神中充满自负、自信,教陆针内心不禁一阵惊凉。
陆针笑着道:“哈……,原来今日有贵客到访,在咱们眼目察觉不了之下,快剑一挥,便削开了木珠子,更且引力打力,把木珠子带到咱们要赔一百两的红格子内,如此神功快剑,当真大开眼界!”
掌声响起,陆针一个人在赞赏梦儿,其余的二针弟子当下跟着他一同鼓起掌来梦儿冷冷的道:“给我拿来二百两。”
斩钉截铁的话,如一刀斩劈落下,教陆针难以再嘻皮笑脸相对。先把挤出来的笑容收敛,然后冷冷的道:“好兄弟,你先来破毁我的木珠子,做了手脚,教我输掉,还要我依着去赔?”
梦儿道:“你赔还是不赔?”
陆针先向后退一步,身旁的二、三针弟子挡了在前,才缓缓的道:“我不赔又如何?”
梦儿道:“你一定会后悔不已!”
陆针冷笑道:“阁下以为凭你一个人加一把剑,便可以跟整个‘刺青堂’对抗了么?”
说罢,众“刺青堂”弟子都拔剑,但同一时间面前却亮起了一阵急光,只有一个陆针认得,这就是先前的那道剑光。
当“刺青堂”每一弟子握着剑柄要拔剑,却发现同一情况,拔出来的,只是剑柄。
梦儿那闪电一剑,已先把五人的剑柄削断,切口齐整,要再握剑上前拼杀,也就变成绝不可能。
五人同时惊愕不已之际,已退后一步的陆针又见剑光再起,比先前的剑更快,待五人懂得反应,已觉脸上有血,好痛。摸到有血,感觉到痛是两个一先一后的层次。
待感觉到痛,第二次的痛又来了,待第二次的痛有感觉,第三次的痛亦打从身体上引发了。
接二连三的痛,先是脸颊痛,继而是脚痛,最后是心痛,只是痛,而不是极痛但这已足够令五人都傻呆住,心里终于明白,眼前高手已连出三剑,但每一剑也留有七分余地,留住他们的贱命。
否则,大家必然已倒死失去生命了!
梦儿向前踏上一步,“刺青堂”的五名弟子怯惧不已,当下散开,逼得陆针必须单独面对梦儿。
梦儿冷冷的道:“我再多说一次,赔二百两!”
陆针仍然坚定不移的道:“依照老规矩,我绝对不可能赔上银两,否则便难以面对堂主。”
梦儿道:“你的生命已掌握在我手上。”
陆针道:“不,我的生命掌握在堂主手上。”
又是一阵剑风拂起,陆针好清楚这是梦儿出招的剑影,但实在来得太快、快得且疾无伦,欲挡架截住却力不从心。
原来脸上的刺青渗出了一些嫣红鲜血,梦儿再道:“你回去告诉甚么‘刺青堂’堂主,并不是你双手奉上二百两银,而是敌不过对方,二百两被强行取去。”
说罢,梦儿便转身离去。
陆针报以轻蔑一笑,心想这表现得自以为是的家伙,始终还是不敢跟“刺青堂”正面冲突。
到了最后关头,还是两手空空的离去。囗里说甚么威逼,大言不惭,结果还不是未敢将他怎么样?
正自呜得意之际,梦儿忽然停了下来,右手一扬,赫然惊见他手上已多了两张银票。
呆在当场的陆针当然认得,这两张银票都是原来收藏在自己衣衫内的,合共是五百两银。
情急之下,抢上两步意欲截住梦儿,只是梦儿的下一句话,却把他吓得呆在当场,不敢妄动。
梦儿道:“你身上合共十二张银票,我只取去其二,共五百两,剩下的八百两留在你怀里,苦再上来,恐怕你非但有损伤,更且一定有损失,你不介怀便上来吧!”
要知道昔年横刀、名剑、笑三少合称为三大盗帅,小白同样师承盗圣,在“偷”这一门学问上修为亦相当了得,而梦儿追随小白多年,这方面也就自然不输他人气得七窍生烟的陆针,既难以向堂主交代,又下不了台,羞愤难当,急得就如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梦儿并没有理会他,领着童心与七嘴、八舌,大踏步扬长离去,他心里明白,继“孪童天宫”以后,自己又得罪了“刺青堂”。这两大不好惹的势力,将必然群起攻杀。
这就是梦儿的计划,先把一、两个门派连根拔起,再慢慢接近东方家主,看看他是否三头六臂。
有一天若能取代了他,成为此“罪十八岛”的岛主,他便正正式式摆脱了爹小白的护荫,建立长久大业。
只要掌握了“罪十八岛”,他可以进行许多改革,要把此小岛变得比昔年“剑京城”、“皇京城”都更兴旺。
最重要的,是要把“罪十八岛”所接收的罪人范围更扩大,让一些不懂武学的,在某某商铺、钱庄之内,把财宝盗来,“罪十八岛”一样会给他好好保护。
梦儿一直好想胜过莫问,对方是天赋极强者,而梦儿却只是一个单凭努力而获取一切者。
每踏出一步,梦儿都必须付出血汗,只是无尽血汗付出了,却总是胜不了莫问,未能彻底压倒他。
现下不同了,他已获得“传奇”,又在命运安排下踏上“罪十八岛”,只要能成为岛主,他这雄据一方的霸者,岂不比莫问绝对胜上一筹,把他压下去了吗?
梦儿并不憎恨莫问,只是一生中总该有个目标,而他的目标就是要超越莫问。
他感觉到上天正在为自己安排大道,这大道的尽头就是梦儿最高理想,要达成此理想,便必须付出好大的努力,不屈不挠,不怕艰辛,勇往直前,遇神杀神、遇鬼斩鬼。
有一天,他会成为天下所有黑道中人的首领,梦儿没有兴趣干打家劫舍的勾当,他要成为岛主,要所有人都害怕的黑道高手,偏偏俯伏在自己脚下,甘心称臣,把一切所得进贡。
小白是大王,他是岛主,有着自己亲手争夺回来的江山!
笑莫问,你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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