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福人福煞星




  “万岁!万岁!伍穷大王万万岁!‘天法国’万万万岁!”
  疯狂了的“天法战兵”不停的高呼呐喊,只因天夭已被伍穷等人轰跌海里,形势再一次逆转,“天法国”重夺优势。
  疯狂,就是“天法战兵”的最大特性,重夺优势,惊天动地的呐喊声,令人喘不过气的威霸气氛充斥四周。
  相反,天夭一方的“天宫”,优势完全被“天法国”所掩盖,心中不禁在想,被轰跌海里的天夭,会否就此尸沉大海?剩下的残局应如何解决?
  面对如此疯狂对手,天夭一方人马禁不住泄气,天夭啊,你绝不可就此便尸沉大海吧?
  虽然一直也处于上风,把小白逼得无路可逃,然而一碰上有“十全福人”拥护的伍穷,雄霸天下美梦便变成空欢喜一场,一无所得、一败涂地,最终胜利的不是天夭,也不是小白,竟是坐收渔人之利的伍穷。
  完了,一切也完了。原来的雄心壮志,如今再不复见,正当大伙儿沮丧之际。
  河中忽地泛起百多个漩涡,愈旋愈劲,漩涡一个未完又生另一个,遍布河面,水流愈见澎湃,奔动水流杀气腾腾,漩涡猛地扯起一条又一条的水柱,直卷岸上所有“天法国”战兵。
  水柱犹如无数“铁索”恶鬼,卷缠着百计“天法战兵”,或臂或腿,或腰或颈,无数被“铁索”锁缠战兵都掉进河襄去。
  遽变骤生,原因当然只有一个——天夭末死,更且在河里发动反噬杀击,一招已诛百余敌人。
  数百圆球莠地从河中弹射而出,带着浓烈血腥,鲜血在半空飘洒飞舞,浑成一幅杀戮赤色图画。
  瞪目细看,那圆球原来都是头颅,百计“天法战兵”的头颅,一瞬间被河里的天夭所割掉,抛出来示威,当下引得站在对岸“天宫”一边的群雄热烈鼓掌称赞。
  头颅漫天飞舞,鲜血一点一点的滴下来,一时间天空中就好像下着血雨,教人恐惧、教人惊慌。
  漫天血雨遍洒大地,染得地土通红一片,俨如人间炼狱,忽地一条人影如鬼魅般从河里射出,于半空血雨中穿梭,置身其间,大有天神降世之势,他,正是天夭集合十五人的内力,把天夭打进河内,满以为这回必可一击挫杀,但如今看来,天夭非但没有死去,更且就连半点伤势也没有。
  “啪、啪、啪、啪”的声响赫然传人耳中,举首望去,见那天夭竟把满天的头颅不住的踢撞,头颅相互撞击射前,天夭举步踏着头顿,犹如空中漫步,头颅撞击移动,在半空便联成一道“血桥”。
  不住的踏踢,转瞬间天夭已返回岸上,落身在己方人马之前,再一次夺回威势“天宫”一方人马见状,不禁放下心头大百,天夭既然未死,雄霸天下的美梦便是真实。
  “天夭万岁!天宫万岁“天家万岁!”
  天夭再次出现,为己方人马重燃希望,场面哄动起来,不住的呐喊声响彻四周大家对天夭的信任,是绝对加绝对。从“天牢”里破出,带领天家执掌社棱。
  只要“他”存在,一切自当迎刃而解。
  惟是另一个“他”,却变成了杀战旁观者,一切事情也像跟他毫无关系,天夭跟伍穷双方杀战正酣,大家竟然忘记了“他”。
  一直在背后支持着“他”的强者,就像一群在寂寞、无奈中感到绝望,在绝望中等待的人,等,毫无意义的等……。
  永远比别人更具信心,永远也是智慧象征的“他”,这一回也许会令大家失望对了,他正是一直站在旁边,未有参与杀战的小白——笑苍天。
  天夭返回岸上,未有再次越河攻击,一时间战斗停顿下来,伍穷跟天夭相互对峙,四周弥漫着沉重气氛。
  战斗暂且停下来,莫问、梦儿、小血海、皇玉郎、白毛人、马虎、火化、药回春、刀中血等共十人,不约而同的都凝视着小白,且看他有何方法破解面前残局。
  可是小白只抬头望着无边天际,未发一言,更没作出任何反应,小白啊,大家都在等待你的奇谋妙计。
  不知是否巧合,河水就像听见早前天夭一方人马的呐喊、呼唤,因而作出了点点呼应。河水忽地暴涨起来,溅起点点水花,啪啦啪啦的打在小白们乘坐的船头上水花再越过甲板打在小白等人身上,弄湿了衣衫,沾湿了面庞,众人一脸无奈水中有悲,象征落寞,站于小白一方的强者不禁在想,也许真的天意弄人,命运早已注定,天要亡人,人不能不亡哩!
  他妈的,难道上天真的要让那可恶的天夭,或渔人得利的伍穷获取最后胜利么?“十大神兵皇榜”竟是灭亡之路!?天理何在,正义的反而要被遗弃吗?他妈——的!
  看着小白全无主见的神态,小船上各人都忍不住有点沮丧!
  原来遥望天际的小白,终于有所行动了。只见他二话不说的便躺在甲板上,一派漠不关心的模样,悠然自得其乐,口中还哼起见时玩乐的童谣来,瞰呀瞰呀的唱个不停。
  回头斜斜望向莫问与梦儿,嘻笑地道:“孩子啊,咱们三父子可也从未一起享受过乘风破浪这种美妙闲适哩!”
  甚么?死局困危中,前路茫茫,小白哪有闲情去享受甚么乘风破浪的快意吗?
  搞甚么鬼啊!?
  可是莫问、梦儿却是十二分赞同似的,竟都露出笑意来,齐声回应小白道:“对啊,爹,两岸高手对峙所发出的呐喊呼唤声,就如动人乐曲,河中享受清风,人间一乐也!”
  完全不明所以的对话,教其他人等都文人金刚摸不着头颐,瞧那莫问跟梦儿一声不响便随小白躺于甲板上,摆出同样的一派毫不在乎。完全置身事外的模样,任清风与呐喊声和应,闭目欣赏。
  小白嘴角微弯,露出点点满足的笑意来。两个儿子教他没有失望,明白他心底用意,果真是上天赐予他的最大回报。
  摆出如此悠闲,漫不经心模样,原因是小白清楚知悉场中的强者已受到相当的“压力”,必须有一点舒缓。
  在满承“压力”的情况底下,脑筋根本不能如常转动,所有智慧及能力也必然大打折扣,那又如何能够解决难题呢?
  要解决问题,便要先保持清晰灵活的脑筋,要有足够的智慧,那便要舒缓沉重的压力,这个道理,小白当然深深明白。
  愁眉深锁,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想这想那,只会令思维变得更是凌乱,那么倒不如轻轻松松带着笑脸去面对,天塌下来才再作打算,这不是来得更好吗?愁苦,又有何用?
  既然一众强者也把生命的赌注压在小白身上,那倒不如一同去享受一下畅快悠闲吧!说到底小白也需要这种舒缓呢!
  没有令小白感到失望,众强者也被小白的嘻笑扫走了心中的沉重“压力”,只因他们深信,小白大王必能解决任何难题,带领他们一同去化解眼前危机。
  小白是小白,天下独一无二的“天人”。
  “压力”纾减了,却不表示问题得到解决,惟是莫问好像比小白更悠闲畅快似的,嘻笑道:“嘻,大家肚子饿么?”
  甲板上满布了河鱼尸首,莫问一派自得其乐,随手便拾起一条木枝,把那些死了的河鱼撕成肉条挂在木枝上,悠悠闲闲的放于河面,动作就如钓鱼一般,好生趣怪。
  莫问意在垂钓?
  众人心中讶然,却没有理会莫问,也许这也是减省“压力”的方法之一吧!
  古里古怪的举动,令场中气氛纾缓不少,四周变得异常平静,但反观两岸相峙的伍穷与天夭,却弥漫着一股凶猛杀气。
  两岸相峙,处身中间的小白像是飘忽无定,前路未见明朗,究竟应该如何去抉择、面对?
  真的要投靠其中一方吗?投向天夭,只是一条必死的道路;投向伍穷,看来情况也好不了哪里!小白不可能在伍穷之下吧!
  双方久久未有再展开攻势,小白一直好留意双方举动,眼见其中一名“天法战兵”抬出一张木椅,让大王伍穷一屁股坐下,神威凛凛继续“等”。
  神相风不惑从人群中走出,神色甚是凝重。
  伍穷问道:“怎么了?上天有何启示?”
  神相风不惑恭恭敬敬的答道:“事态严重,足以影响社棱,臣努力观天测算,只是时阴时晴,变幻无定,天意似未有甚么定数啊!”
  “生死成败,系在一线之间,天象飘忽,未能得知!”这就是一代玄学神人风不惑的“结论”。
  天意,成了伍穷必须慎重考虑、掌握的关键。
  伍穷跟小白并不一样,他从前对“玄学”并不绝对相信,但这二十年来,从自身经验当中,实在深切体会到生命中跟上天联系的重要性。人,必须顺天意而行。
  神相风不惑在他身旁,当然影响极大。从前的四国四族中,如今就只剩一个“天法国”。
  从最弱小的变成最强大,风不惑以玄学治国,国策奇诡多变,每一回都似是料敌先机,也就不由得伍穷不衷心佩服。
  “十全大福人”未齐全前,伍穷如何也不敢轻举妄动,大军一直守住“天法国”。国家果然稳住阵脚,现下大福人齐全了,天意又未有任何启示,应该如何面对此境况呢?
  伍穷对神相的话没有作出任何反应,只继续沉默的坐在椅上,就像等待着一些重要事情发生,才再作决定。
  等待的是小白,伍穷心中很想小白归顺摩下,共图大业。跟天夭形势对峙,任何一方也不敢妄动,故此伍穷决意等待,静观其变。
  一个时辰以后,要是小白依然未肯归顺,就只有一个方法——杀!
  时光飞逝,转瞬间一个时辰过去,形势如旧不变,伍穷回头望向小船,见小船正慢慢的飘近过来。心中不禁兴奋万分,小白,终于肯归顺“天法国”了,终于肯俯伏在他脚下称臣,哈……!
  纵身跃起,几个腾身落在小船上,伍穷一派王者之气的等待小白等人恭迎,岂料……。
  眼前情景叫他不能置信。小船上竟空无一人,小白等已无声无息间偷偷逃去,一个不留。
  原来早前的悠闲,只是一种掩饰,扮作舒缓“压力”躺于甲板上,实则是用来掩护逃生之计!
  好聪明的小白,藉着伍穷及天夭不以为意之际,已从水路遁去。
  伍穷怒火中烧,猛然狂打,掌力吐发,小船应声爆散,一半塌破尽毁。
  “怎么小白总能够化险为夷!?”杀不了这宿敌,伍穷心中因愤怒而燃起点点怯惧,他太熟悉小白,这家伙苦死不了定然会卷土重来。
  可是小白到底往哪里去了?
  “红林”是非常大雾的丛林,偶尔清风吹尽白雾,万里无痕,苦闷心情自觉豁然开朗起来。
  远处有高山,还有辽阔草原,纵目四周尽是成围成片的红、黄、蓝、白、青、紫等密密麻麻的野花,颇为可观。
  “红林”左方有溪流,溪水凉凉,九曲回肠。
  低矮的河畔红柳丛生,不少野鸡和野兔常在灌木丛中出没,正是一幅大自然美好的景象。
  一众不速之客,来到此处,他们正是小白等“落难者”。
  人群中不见了莫问、梦儿、马虎、小血海与白毛人的综影,只因小白已委派了他们特别任务。
  穿越“红林”来到“天带城”,城内一片车水马龙的景象,四处屋宇画栋雕梁,街上驯马高车,街道两旁满是形形色色的摊档,有卖冰糖葫芦的、有卖字画艺术物品。
  繁华景象令人目不暇给,小白一干人提着刀、剑到来,左边看、右边望,浑身不自在,只因他们被城中人民投以怪异的目光。
  充满着和平气氛的“天带城”,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夜不闭户,甚么劫杀、掳掠、鹊巢鸠占等,通通与此处绝缘,大家都守望相助,恭敬有礼,跟从前的“天带城”简直有着天渊之别。
  挥刀舞剧,绝对毫无需要,小白等人提着刀、剑到来,跟原来和平气氛格格不人,当然被视之为异类了。
  金蝉脱壳,小白瞒过伍穷、天夭,偷偷逃走,从水路经三天三夜来到此,为的就是要找一个人。
  这个人,将这里变得和平,“她”有令人佩服的魅力,使每个城民尽都安份守己,循规蹈矩。
  只有“她”,才可协助小白扭转败局,重掌天下。只有“她”,才可以在小白孤单寂寞之时送来甜蜜温暖。
  “她”正是小白的妻子——耶律梦香。
  小白到来,为的就是欲请梦香当上“小白皇国”的军师,助他夺回失去的一切夫妻同心,其利断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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