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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南朝幼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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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黛公王听凌通自报名号神色为之一动,脸上显出一丝不悦之色叱道:“你就是凌通吗?
怎么一点礼节都不懂,见了本公主也不下跪?”
凌通一呆,他本以为可以含糊混过此关,没想到眼前这娃娃公主如此难对付单为这么一点小礼节就要找茬,心中暗叫倒霉,突然灵机一动,道:“回禀公主,实非在下不想跪只是因为刚才刺客偷袭在下在下被伤了足阳明胃经,无法跪下公主胸怀若海,还请原谅。”
安黛公主表情稍缓高帽谁都喜欢戴,特别是像她这般全无心计的小娃哪里会不为赞美之言所动?
“好了,免礼,本公主向来宽宏大量,就饶了你这一次,但你得将刺客行刺的事详细讲给本公主听,否则本公主定不饶你!”安黛公主故作冰冷地道。
凌通愣了愣,扭头向四周围观的人望了一眼只见四周人头攒动,众官兵己经在极力排开众人,防止
有人靠近,布起一道防卫线.那些侍卫也全神戒备既然有人袭击凌通,也必须提防有人袭击公主,是以侍卫们十分紧张。
“以我看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请公主移驾王府,容凌通细讲如何?”凌通似乎尽量在回避属下和奴才这两个词眼,怎么也不肯认自己是安黛公主的属下,更不肯从作她的奴才。
他心中忖道:“我对你这么客气,是因为你长得漂亮,谁在乎你是不是公主来着。想要我像那些奴才一样跪拜那可不行、说不定我年龄还比你大,你得叫我哥哥呢。”转而又想:
‘不对。她是灵儿的皇姑,而灵儿又叫我通哥哥,这样算来,她岂不又比我高一辈?不行不行,我可不能也叫她皇姑。”想到这里,禁不住松了口气,暗道:“是了,咱们可不按宫廷的规矩.咱们按江湖规矩来办事,各叫各的,谁也别想占谁的便宜!”
安黛公主见凌通神情古怪,却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可是从来没有人敢在她面前表现出这般古怪的神情,虽然她不知道凌通在想什么,但可以肯定,凌通所想的绝对不是对她的尊敬,禁不住想叱道;“凌通,你想打什么鬼主意?”
凌通一惊,机伶怜打了个冷颤,这才意识到此刻自己身在南朝,是寄人篱下,只要眼前这难缠的公主一句话,就可让他人头落地、不由得装作惶恐地道:“回禀公主,凌通刚才被那贼于给吓坏了。一想到那贩子便走了神,还请公主明鉴凌通绝不敢说谎!”
“是呀,皇姑,刚才那刺客真的十分厉害,一出手就伤了王府的四名兄弟,通哥哥与那贼人一番生死相搏若非这些巡城兵赶到,只怕连侄女也要被那贼子所伤了、”萧灵忙帮凌通打圆场道。
“那贼子真的有这么厉害吗?本公主倒想见识见识!”安黛公主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让那些护卫们心惊肉跳。
凌通暗道:“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娘们!”
“凌通,本公主要你陪着我去找那贼子,本公主要亲手将他擒住!”安黛公主果断地道。
凌通一听,禁不住一呆,没想到这安黛公主真的如此不知天高地厚,更要自己相陪,这下可不好玩了。不由扭头向萧灵望了望,萧灵的脸色也变得极为难看。
“皇姑,刚才王叔得知通哥哥遇刺,派人传他迅速赶回王府,还望皇姑能原谅!”萧灵脸色有些发白
地道。
“是呀。王爷说利客不仅是针对我而来,还可能会针对凌通赌坊而来,因此让我迅速回王府一趟!”凌通附和道。
安黛公主眉头一皱,向一旁的几名王府护卫望了一眼,那些护卫慑于安黛公主的雌威。
竟然全都低头不敢用目光与之相对。
“好你个凌通,你知道欺骗公主的罪名是什么吗?”安黛公主从众王府护卫的表情看出凌通的话定然有鬼。
凌通一惊却极为平静地道:“自然知道!”
“知道就好,别以为你那点小把戏就骗得了本公主。王兄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知道你遇刺的消息,即使此刻知道。也不可能如此快叫人传话给你。何况你身后四名王府护卫身上都沾有尘土,他们显然是跟你一起与贼人交过手的护卫,那传信的人呢?难道那人不是王兄王府中的人?抑或是不与你们一起,率先回府了?若连这点礼节都不懂,你不如告诉我传讯的是哪个不知礼节的奴才,我这就去将他斩了!”安黛公主冷冷地道。
凌通和萧灵禁不住面面相觑,他们哪里想到安黛公主精明起来竟然这么厉害,将事情分析得有条有理。就连凌通也自叹弗如,那几名护卫也跟着心惊胆颤起来。
萧衍疼爱这位十七公主是众所周知的安黛公主的任性刁蛮也是出了名的厉害,而且脾气极为古怪,但却十分聪明,萧行对这个小公主的确百般呵护、在建康城中有三个极为习蛮任性的人物,安黛公主排在首位,她不仅任性刁蛮,而且争强好胜心极强,不让须眉,在宫中便已让侍卫们不得安宁,却没有人敢不依她。更没有人敢不让着她、如今出了宫,更是没人敢惹这位小煞星,若是她对谁看不顺眼,那人绝对会倒霉。
萧灵虽然习蛮任性,可是与这个姑姑比起来,尚要略逊一筹至少她无法缠着彭连虎和抗月诸人,一定要让他们教武功更不敢缠着靖康王教武功。
在众多高手的调教之下虽然安黛公主并不愿太吃苦。可是武功却不是萧灵所能比的,比起一般的护卫来,她也不遑多让,这也使得安黛公主更为骄傲蛮横。
“没话可说了吧?即使是王兄派人来传过话今日你也先得依本公主,一切问题本公主自会负责。”
安黛公主显然并无意细思追加凌通的欺瞒之罪。
“可是我也不知道那贼子到哪里去了呀?”凌通无可奈何地摊摊手道。
“废话,要是你知道贼子在哪里,本公主还用得着去找他吗?早就派大军去将那贼于乱刀分尸了!”安黛公主不屑地道。
凌通一呆他实在无法想象,遇到这般难缠的公主,看未是劫数难逃了。
“你去不去?”安黛公主步步紧逼地追问道。
凌通只有暗自苦笑的分儿,却全不在意地回应遵:”我能不去吗?虽然我胆子够大,可是这吃饭的家伙还想多顶几年!’说着拍拍脑袋,耸了耸肩,这是蔡风喜欢做的动作,凌通总觉得这个动作的确很激洒。
安黛公主忍不住“噗哧”笑出声来,但立刻又换上一副冰冷的面孔,冷然遭:“你知道就好来人,送郡主回府!”
“通哥哥!”萧灵一急,呼道。
凌通向萧灵靠了靠,伸手拍了拍她的香肩柔声道:“你先回府好好休息,有公主在,我不会有事的。”
萧灵有些不忿地向安黛公主望了一眼又有些担心地望了望凌通、轻声道:“你要小心,早点回府休息!”
“嗯,我会的!”凌通又向几名护卫和那队官兵沉声道:“小心些,好生护送郡主回府若出了半点庇漏,明天你们就提着脑袋来见我!”
“是,公子!”
安黛公主眼中闪过一丝胜利者的得意之色,但凌通如此对待萧灵,使她心中不免生出少许妒意。
“上马,我们走!”安黛公主扫了萧灵和那几名王府护卫一眼,蛮横地道。
凌通无奈,只得向萧灵望了一眼,露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缓缓爬上马背。
※ ※ ※
飞雪楼中说有多静,就有多静,人人的呼吸之声,甚至连饮酒的声音也都清晰可闻。
饮酒的那人,少了一只筷子,因为谁都看见,他是用一只筷子插牛肉吃的。
另一只筷子在哪里,谁都知道,正插在那叫做龚繁的汉子咽喉上。
杀人的人正是他——一个看上去平平无奇绝对普通的人包括他的举止和衣着都是显得那么普通
黄尊者目光发冷,这人正是刚刚踏进酒楼之时,讥讽包家庄的两人之一,但他们却没有想到,这两个人竟是他们最大的威胁,如此看来,刚开始这二人的出口就是一种挑衅。
饮酒的人饮完杯子中的酒再连吃了五片熟牛肉,这才在众目睽睽之下移开椅子,站了起来,与他一起的自然还有他的同伴.
“你们是什么人?”黄尊者冷冷地问道,浑身散发着一种阴沉的杀意.“这不关你的事,只是我们与包家庄之间的恩怨!”那饮酒的人抹了抹嘴角,淡然应道。
“你们就是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的包机和包巧吧?”与饮酒之人并肩而站的另一名普通汉子冷然问道。
“不错,你们究竟是什么人?”年长的那名汉子冷冷地道但同时心中有些惊讶,对方竟能一下子道出他们两人的名字,可见绝对不是等闲之辈。
“我们姓无名,我排行第十三,他排行第十五!”那射出筷子的汉子冷冷地答道。
“无名十三和无名十五?你们是葛家庄的人?”说话的依然是那个年长些之人。他在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排名第八,正是包机。
在包家庄并不以年龄论师兄而是以入门早晚定下各弟子的身分,在包向天的十大弟子中,以包机年龄最大,但却只能排名第八。
“不错,因此你应该知道,今日之局会是怎样一个结果!”无名十五冷冰冰地道。
“你以为就凭你们两人就可以杀了我们吗?”包机不屑地笑了笑,反问道。
“刚才也许不能,但现在却可以!”无名十三自信地道。
“我看不一定!”黄尊者向包机和包巧两人身前一站,自有一股不灭的威风。
无名十三的目光变得极为幽深,似是想看穿黄尊者的心思,半晌才笑道:“你受伤不轻,根本无法再阻拦我们的攻击!”
“任何事情都必须做过才知道,包家庄与我之问没有什么分别。”黄尊者坚决地道,也不知什么时候,他的手中已经多了一柄戒刀。
“那我只好不客气了!”无名十三说话间,虚空之中已经多了一点黑影破空的锐啸向黄尊者迎面奔去。
‘叮!’黄尊者身子晃了一晃,但却接下了无名十三的一击。
无名十三射出的是一只筷子一只刚才插牛肉的筷子。
围观的人人不由得全都吃了一惊,无名十三的眼力、劲力和角度几乎选得妙到毫巅,分毫不差地点在戒刀之上,或者是说黄尊者的戒刀准确无比地截住了那只要命的筷子而包机和包巧却清晰地捕捉到那之中细微末节的变化。
无名十三一共变了十八个动作,而黄尊者也同样换了这么多的手法。
无名十三的功夫的确够惊人,比之包机想象的还要可怕难怪碎天讲起无名众将之时的脸色是那样难看那次碎天被无名一整得也的确够呛,连赤尊者都差点吃了亏.此刻一见,无名众将的功夫的确并非虚传,只是他弄不清葛家庄中的无名战将究竟有多少人怎会一直出现无名十三、无名十五?如果葛家庄有一百个这样的高手,那天下谁还能敌?想着此处,包机禁不住感到心中发寒。
无名十五的脚在包机和包巧出神之时踢了出去他绝对有把握收拾这几个伤者。正因为黄尊者受了伤他们才敢出手,否则单以黄尊者的武功就足以对付他们两人,但此刻却不同了。
黄尊者、包机、包巧与慈魔一战。竟落个两败俱伤的结果,这的确有些出乎他们的意料之外,慈魔的可怕比他们想象的还要厉害一些,刚才那惊心动魄的一式杀招让他们触目惊心,也充分展现了慈魔的实力。
无名十五的一脚极快、极狠,两名包家庄弟子挥刀来挡,可是在这一脚之下竟然毫无用武之力。
两名包家庄弟子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时就已发觉自刀上传来的压力是不可抗拒的,他们身不由己地向一旁退开,而无名十五的脚已经自两柄刀身上滑了过去,直取包机。
包机和包巧刚才的确伤得不轻,但在生死关头,出手绝对不会含糊,毕竟他们不是弱手。
包向天的十大弟子,再差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包巧的剑斜斜刺出直逼无名十五脚掌之下的涌泉穴,虽然他伤势不轻,但武功的招式却绝对不同凡
响。
无名十五“咦’了一声,脚尖微收脚掌在空中划出一道美丽的弧线以脚侧向剑身撞去。
生死相搏,包机绝对不会放过任何机会,更不会束手待毙顺手抓起一柄戒刀,向无名十五的脚肚子斩去、只可惜,包机和包巧都错了。
包机和包巧低估了无名十五的厉害!
无名十五那踢出的左脚突然在空中一个停顿,就像是被钉子钉在虚空之中,再重重地落地。
众人但觉眼前一花,却是无名十五的右脚不仅仅是右脚,还有一柄短刃,自靴尖之匕冒出来的无比突兀,也无比快捷。
包机和包巧心头大骇他们怎么也没有估计到无名十五竟如此狡猾如此奸诈,那左脚突然回收,使得他们的刀剑全都落空,而无名十五的右脚带着一柄无情的利刃向他们的咽喉扫来,竟成了必杀的一击.包机和包巧几乎有些绝望,就这样死去,他们实在不甘心。
但包机和包巧没有死,的确没有死,并不是无名十五不想杀他们,而是有一件东西比无名十五的脚和短刃更快、更准。
那是一只手,一只如铁钳般的手,连无名十五也不得不承认这是一只可怕的手一只有些惊心动魄的手。
而手的主人。正是那一直无声无息让苦心禅心寒的老者。
※ ※ ※
顺着脚印赶到那片被野狗踏得一塌糊涂的密林。三子反而松了口气不过,天色已极晚了。
葛大和众葛家庄弟子也微微松了日气如此多的野狗出现,那就说明蔡风真的在这里出现过了,有这么多的野狗赶到,想来蔡风不会有事。
“肯定是天网来过了这里!”三子双目四顾断然道,他知道蔡风的训狗之术天下无双更知道野狗王天网就在这附近如果蔡凤真的出了什么意外的话,天网肯定会护主,也只有天网才能够招到如此多的野狗。
葛大虽不知天网是野狗王,但却知道蔡风的训狗之术天下无双,这几人之中惟有三子最清楚蔡风对狗道之精通,绝对不下于他的武功。
“看,那里有堆白骨!”葛大突然指着不远处的一堆被啃得极为干净的骨头道。
’“阿风的标记!”三子仔细一看那堆白骨竟呈一定形状而摆。
“形势危急小心防护!”葛大神色微变地望着那堆白骨的摆向,低念道。
“形势危急小心防护!”三子眸子之中闪过一丝疑惑,重复着葛大之言。
“三公子是让我们小心防护!难道还有人想攻客栈?”葛大疑惑地道。
三子思索了片刻,沉声道:“你们先回去通知无名五,尽可能将元姑娘送到安全之处,全力保护,不能有丝毫的闪失,找阿风的事情就由我去办,你留下两人,其余众人随你马上赶回客栈!”
“可是”
“你不用为我担心,阿风有天网和众野狗相护,想必不会有事的,我们会很快来找你们的!”三子打断葛大的话道。
“老大,我与莫言一起留下。”说话者是位五短身材,看上去极有活力,也极具动感的汉子.
“那好吧!胡忠,你们小心一些!”葛大说着率众转身向客栈返回只留下两名葛家庄兄弟与三子静立于林问。“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问话者是那名与胡忠一起留下的瘦高个儿莫言。
“我们只需顺着这些野狗的足印追下去,就一定可以找到阿风的行踪!”三子肯定地道。
胡忠望了望地上零乱而纷沓的野狗足印,看看那被踏得一塌糊涂的雪野,禁不住心头有些微微骇然。
“要不要弄几匹马来?”莫言有些疑惑地问道。
“到前面去找吧顺路找不能耽误时间天黑了就不好追踪了!”三子说完掠身而前,莫言和胡忠只好在身后紧紧跟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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