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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自然也是陈长青半推开了那扇门来之后,看到了令他十分吃惊的景象之故。
我立时转过身来,陈长青在撞了我一下之后,身子仍然摇晃著站立不住,我连忙先扶住了他,心中忽然想起,当日他夜探蜡像馆,多半也是这样子惊惶失措的。我向他推开的门内看去。
门内,是同样的一间房间,光线阴暗之至,仅仅可以看到在那间房间的正中,有一件直立著的物体,但是,又随即可以看出,那是一个直立著的人。
已经以为石屋之中是决不会有人的了,陡然之间看到有人,自然难免吃惊,连我也不禁楞了一楞。
那个直立著的人,背对著门口,他站立的姿势不怪,只是直立著,但是双手的姿势却相当怪,双手高举,在头顶上,双手的十只手指,指尖互抵著,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
突然之间有了这样的发现,真叫人有点手足无措。但是我很快就镇定了下来:“对不起,我们完全不知道这里有人。我们是根据天池老人留给一位朋友的地址,找到这里来的。”
我在门口说著,那个人仍是一动不动地背对门口站著,看起来,根本不像是一个人,只是一具雕像。这时,也看清那个人穿著一件深灰色的宽大的长袍,样子很奇特,不像是僧袍。
陈长青也定过神来了,他低声道:“他一动也不动,看来,正是在……完全静止状态中。”
陈长青在讲话之中,顿了一顿,我知道他本来是想说“在死在状态中”,临时才改了口的。
“完全静止”和“死”实在也没有什么不同,“死”不就代表了完全的静止吗?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向房间中走去,可是身子才一动,陈长青就将我一把拉住,低声道:“你忘了‘瘦子’写下的情形了?当他们在静止状态的时候,关系到生和死的玄秘,不要接近他们。”
我道:“我们尽量不接近他,总要进房间去看看的。”
陈长青十分紧张:“好,我们贴著墙走进去。”
那人站在房间的中央,自然贴著墙走进房间去,是和这个人保持距离的最好方法了。
我们背贴著墙,打横移动身子,走进了房间,很快就来到了那人的正面。依稀可以看得出,那是一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双眼居然睁著,可是全身上下,完全静止。
那情形,和米端的蜡像馆中的所看的情形,表面上是完全一样,可是只有同时经历过两种情形的人,才知道实质上多么不同。
是的,同样是静止,可是却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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