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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曼大笑:“哈哈!要多大的?篮球那样大够不够?”
找莫名其妙:“什么意思?”
巴曼道:“你不是想要钻石吗,我问你篮球那样大的够不够。”
我笑道:“你错了,我想向你要的不是钻石,而是刚才我们喝的酒,这酒实在太好了,好的象是应该存在于看到的投影世界之中。我女儿十分嗜酒,我想带一些回去给她,倒是越多越好。”
我话才说完,巴曼就整个人直跳了起来,叫道:“把你刚才所说的话再说一遍!”
我怔了一怔,就再说了一遍。
巴曼不断挥著手,道:“这酒是根据我在这里发现的方法制造的,你说应该只在投影世界中才有,这说明了什么?”
我很认真地想了—想,有了回答:“这说明了投影世界中的一切,都可以变为事实。”
巴曼补充:“应该全部是事实,因为出了差错,所以只有很小一部份成为事实,绝大部份走了样!世界本来应该完全像投影世界一样的!”
我非常同意巴曼的说法——现今世界上毕竟还是有一些可爱美好之处的,巴曼有了这个发现,很是兴奋,问答我的要求:“只要你潜艇有空间,酒,多少都有!”
结果我带走的这种“只应天上有”的美酒,多达三百公升。
在我离开的时候,我感到巴曼也颇有依依之情。
他甚至于驾驶他的潜艇,送我送出了将近一百公里。
在这段时间中,我们通过通讯系统,作了多方面意见的交换,我发现这些年来,巴曼有了很大的改变。最重要的是他观念上的变化,原来他是一个狂热的民族主义者,现在他已经完全放弃了国、族的观念,而从生物进化的角度来看整个人类,他心中最大的问题就是:为什么地球人类的进化越出了原来的计划?
原来计划中地球经过改造之后,最高级生物发展、进化的情形,应该和立体投影中所展示的一样,而不是现在这种样子。
所以现在巴曼想要做的事情,是找出其中的原因,而进一步设法纠正这种差错。
他现在的理想,和以前只想为国家打开一个海口这种理想相比较,相去一天一地,以前他只是一个疯子,现在他的理想和努力,却伟大之极。
巴曼能够有这样的改变,当然是由于他在岩洞中不断吸取知识的结果。
知识的接触面越广,知道得越多,胸襟就会越广阔,观念也就会从狭窄中走出来。等到真正彻底了解到地球只不过是宇宙间的一粒微尘时,还会在乎任何名堂的利益之争——争到了整个地球,只不过争到了一粒微尘而已。
所以巴曼虽然已经掌握了可以利用海水中所含的元素制造提炼黄金钻石的技术,他却不屑一为,情愿只酿造美酒!
在巴曼离去之后,我虽然还在小小的潜艇空间内,可是受到了巴曼的感染,却仿佛如同置身于广阔无比的天地,自然而然,长啸了一阵,觉得非常畅快。
然后我先后和白素、穆秀珍他们联络,告诉他们此行十分成功。
等到潜艇驶近马塞港的时候,浮上水面,穆秀珍的游艇迎上来,她在发现我最大的收获是那三百公升的美酒时,瞪了我足有一分钟之久,才轰笑翻滚,不能停止。
(穆秀珍是世界上三大有趣人之一,也是世界上三大传奇性人物之一。有关她的事情,我曾经记述过。)
不过穆秀珍的反应,还比不上红绫。
我在潜艇中和白素联络的时候,就要她和红绫一齐到法国来,那样我们就可以及早相会,可以立刻研究巴曼交给我有关那七种外星人的数据。
所以白素和红绫也在船上,当我提了一瓶酒上船的时候,红绫实在没有理由能够闻到任何酒香,因为瓶子密封,可是此人对酒的敏感程度简直匪夷所思,她看到了我固然高兴,可是看到了我手中拿著的瓶子时,就双眼发光,大叫道:“这是什么东西!”
我将瓶子向她抛过去,她伸手接住,一掌砍断瓶颈,就倒了半瓶酒进口。
然后她双眼发直,张大了口却出不了声。我喝过这种酒,当然知道这时候她的感觉。
然而接下来再发生的事情,我却再也料想不到,当甲板上人人都笑嘻嘻地看著她的时候,她突然大叫一声,整个人向上跳了起来——这还在我意料之中,然而她跳了起来之后,在半空中翻了一个筋斗,在半空之中,再把剩下的半瓶酒也倒进了口中。
一直到这时候,红绫的行动还不算在我的意料之外,再接下来,她又大叫一声,一个挺身,用十分优美的姿态,越过甲板,直插进了海水之中。
这时候海水并不平静,有相当程度的海浪,虽然我知道有穆秀珍这样的潜水专家在,红绫本身水性也不坏,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可是总不免有些关心,就注意红绫跳进了海水之后的情形。
只见红绫入水之后,直沉了下去,不见踪影,我正感到不炒,忽然看到海水之中,有一团相当大的黑影,紧接著,水花涌起,哗然声响处,红绫整个人从海中跃起足有五公尺高下,在空中又翻了两下,才带著一身的海水,稳稳地落到了甲板之上。
这时候我心中不禁疑惑之极!
我知道红绫的体能很高,可是再高强,也难以从海水中跃起如此之高。而且刚才在她跃起的时候,我仿佛看到海水里有什么粗大的东西,晃动了一下,随即隐没不见。那情形就象是红绫刚才不是自己跃上来,而是被什么力量从海中抛上来一样!
我立刻向红绫看去,红绫向我做了一个鬼脸。这更证明其中大有文章。
同时红绫眼珠转了一转,斜向白素,这表示她在向我暗示,事情和她无关,要问的话,应该去问白素。
我心中更是疑惑,立刻望向白素,只见白素分明有意避开我的眼光,神情似笑非笑,我正想开口发问,然而张开了口,还没有出声,就在那?那之间,我陡然明白了!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来到了白素面前,道:“能够找到巴曼,多亏你找来的帮手。”
白素向我微笑:“怕你不接受帮助,所以事先没有告诉你。”
红绫拍手:“爸猜到了!”
我向甲板上的人望去,却没有看到我想看到的人,就问白素:“这位朋友,怎么不见?”
白素向海水指了一指:“他不是很喜欢和人打交道,情愿和鱼在一起,我也不能勉强他。”
我转身向海水拱了拱手,大声道:“多谢阁下率领手下鼎力相助,感激不尽!”
我在这样说的时候,并没有预期会接收到反应,可是我话才说完,眼前突现奇景。只见在大约距离一百公尺的海面上,突然冒起了许多吸喷泉,都有三四层楼那么高,喷泉迅速移动,在移开一百公尺之后,喷泉突然变成浓黑色,然后消失。
在喷泉消失之后,海面上还留下一团一团的黑色,象是许多花朵一样,随著波浪起伏,良久才散去、真是奇观。
看来在甲板上的人,个个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有我不知道。我是在红绫分明是被抛上海来的时候,才突然想到的。
穆秀珍看到我神情不免有些怏怏,她笑道:“我们也很想见见这位朋友,可是也没有见到。”
白素也解释:“如果不是恰好十年一次的会期,我也见不到他,他在会上报告他在海中发现有一处地方好像有异常的活动,我一听就知道他发现的就是巴曼所在的那个岩洞,你要去找巴曼,很难找到,就顺便请他帮助。”
在我出发之前,白素的确曾经问过我是不是需要帮手,那时候我充满信心,一口拒绝。
白素却早知道巴曼必然有防范,我难以找到,所以还是安排了帮手。
我在白素脸颊上亲了一下,表示事情到如今,我已经完全明白,而且十分高兴,衷心感激。
云四风派人驾驶游艇,我们一起进入船舱,我向大家报告和巴曼会见的情形。
哦,对了,关于白素邀请帮手的这回事,好像应该有更详细的交代,我是故意不在提,让它告一段落的。其实早在海中出现第一只大章鱼的时候,各位一定都已经知道它是怎么会出现来帮助我找到那岩洞的了。只是我后知后觉,才没有想到。这是很没有面子的事情,所以不想多提。
若是真的比我还要后知后觉,到现在还没有想到是怎么一回事,哈哈,随便问一问身边的朋友,一定有知道的,也不必我在这里浪费笔墨。
说完和巴曼会面的经过,大家都很感歎,穆秀珍道:“有机会真想去看看那立体投影,去看看地球上应该是怎样的情形。”
我道:“现在地球上是丑恶和美好并存——丑恶所占的比例高,你只要设想,所有的丑恶全部消失,这就是地球原来应该的情形。或者说,是那七种外星人原来的规划。”
大家部沈默了一会,想的是同一个问题:“究竟是出了什么差错,才会使地球的发展越出了轨道?”
这个问题当然没有答案。
就用船上的电脑设备,我们一起观看巴曼给我的数据。
确如巴曼所说,数据并不很多,可是也有一定的用处,给了我们相当程度的提示。
数据大部份和我上次看到的立体投影相同,显示有七种外星人来到地球,那时候地球上的陆地连在一起,生物是恐龙和羊齿……然后是大爆炸的进行……爆炸之后的情景……亿万年的沉寂……最早生命的出现……生命的进化过程……
只有一些片段我以前没有看过,那是一些穿著很厚外衣在活动的人的近镜头,透过面罩,可以看到他们的脸容,基因的遗传作用真是奇妙,我们看到有七种不同的形,其中六种都可以在地球上找到相同的脸容,只有一种没有。
我们早就感到过七种外星人的其中一种,其基因好像没有在地球人的进化过程中起作用,现在更可以肯定这一点了。
这种从来也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的人,面貌相当眉清目秀,眼睛相当长,最特别的是肤色呈一种浅灰蓝色。如果这种人在地球上出现,那么他们就应该是蓝种人。
蓝种人并没有出现,是不是也因为由于出了差错?
巴曼所给的数据之中,最值得注意和研究的,也就是这一点。根据巴曼的发现,七种外星人既然一起决定在经过改造的地球上繁衍生命,为什么结果只出现了六种?
在得到了这项数据之后,我有非常模糊的一个概念:没有出现的那种蓝种人,和那个被困在山腹之中的“长老”有一定的关系。
然而那只不过是很模糊的想法,两者之间究竟有什么关系,又有什么方法可以证明有关系等等,全都说不出所以然。
我既然有这个想法,当然提了出来,大家讨论,虽然作了不少假设,可是那些假设却连提出假设的人自己都不满意,自然无法成立。
本来我想通过对那七种外星人的了解,增加白素和长老“做买卖”的本钱,现在看来并不能达到这个目的。
白素却并不在意,她道:“我只要抱定宗旨,不做亏本买卖,那就算没有收获,也不会有损失。而且这次得到的数据并不是完全没有用,还是可以假设那长老是当年七种外星人之一,只要能够证明这一点,就是很大的本钱了。”
我当然希望我们的假设是事实,而且由白素去进行,不单是因为她不知道可以通过简单方法使长老开关的秘密,也因为由她去对付长老实在是最佳人选。
在回家途中,红绫坚持要把那批酒带在身边。白素显得有些担心,向我道:“你干得好事——她喝完了这些酒,还要喝的时候,看你这个二十四孝的老爸怎么办!”
我笑道:“看来对女儿我比你更了解:有,她就喝;没有,她就放下,再也不会拖泥带水,依恋不舍!”
白素想了一会,同意了我的说法。
后来不到三个月,红绫就报销了那批酒,果然喝完了就算,完全没有再想再弄一批。
这是后话表过不提。
我们回来之后,不到一个月,戈壁沙漠就已经完成了需要的设备,他们把设备装箱,方便运输。然后他们道:“设备上有些很新的部份,以前没有在地球上出现过,必须我们亲自去装置。”
戈壁沙漠肯亲自去动手,当然再好不过。
除了他们准备的设备之外,当然还需要许多其它的设施,在这些日子里,也都准备妥当,那是一个浩浩荡荡探险队的装备,大部份由白素主理,所以格外齐全。
在下了飞机之后,我们先在机场附近的一个镇市歇脚,由红绫去和降头术教派联络,第三天,红绫就和葫芦生带著十几个降头师来到。
说出来很对不起那些降头师,找他们来,只是为了要请他们搬运众多的设备而已。
本来这是普通脚夫就可以做得到的事情,可是一来我们不想给普通人知道我们的行动,二来当地人都知道有降头术教派禁地的存在,没有人会敢接近,所以只有请降头师充当搬运夫了。
好在降头师知道可以接近宝地,认为是无上的荣耀,所以人人非常乐意。
两天之后,我们已经在离那山洞口二十公尺处搭起了临时房屋,戈壁沙漠立刻开始工作,第一时间竖起了接收天线,和启动发电机。
在这以前值得记述的事情,是我们经过那石块迷阵的情形。只有红绫有通过迷阵的能力,她带路,我们跟在后面,一个拉著一个,在通过迷阵之后,我和白素以及戈壁沙漠,虽然对于这个迷阵感到非常迷惑,感到非常不可理解,不明白它的那种力量从何而来,甚至于很难做出假设——我唯一的假设是不知道利用了什么力量,影响了脑部活动,使得入阵的人,产生了种种幻觉。至于事实上是不是如此,完全无法肯定。
这个石块迷阵和降头术有关,降头术的一切都难以清楚解释,这阵中也有蓝丝布下的力量,可是连蓝丝也说不上来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力量。
在这里,我想说些题外话。关于各种各样的“阵”,似乎只有在中国才有。
“阵”的力量,有时候大得不可思议,可以使千军万马在阵中全军覆亡。在小说中,涉及“阵”的,最著名自然是《三国演义》,其中诸葛孔明先生,就最善于布阵——在古代战争中,各种各样的阵有十分重要的地位,如果不懂得布阵,就没有资格成为出色的军事家。
最近我看了一部极好的小说:张大春先生所著的《城邦暴力团》,这是我从看金庸先生的武侠小说之后,看到过的最好看的小说,竭诚向各位朋友推荐。这小说具有无上魔力,除非你根本不看小说,不然必为它吸引——要详细说这部小说的好处,至少要好几万字,这里当然做不到。
而之所以忽然在这里提起了这部好小说,当然有自己发现了好东西希望和他人分享的意愿在内,然而最重要的是在这部小说中,有十分详细,甚至于于具体的关于“阵”的描述—
—用极其流畅、人人可以接受的文字,详细把“阵”这种神秘莫测的现象,写得出神入化,精采绝伦。
题外话不可不说,不可说得太多,说过就言归正传。
却说当时在通过迷阵之后,包括葫芦生在内的所有降头师,都转身向迷阵膜拜,对这个迷阵的力量表示无上的敬意。
降头师们在戈壁沙漠的指挥下,搭建临时房屋,戈壁沙漠还忙于组合各种设施。
我和白素、红绫在一旁,反而倒没有什么事情可做,红绫去帮戈壁沙漠,被两人远远赶了开去。
白素看了一会,向我和红绫招手,示意我们过去。我和红绫互望了一眼,因为我们有事情对白素隐瞒,心中不免有些不自然。来到了白素的身边,白素却不说话,向前走开去,我和红绫、跟在她的后面。
一直来到了那山洞口,白素才站定,她望著黑幽幽的山洞,道:“小宝和蓝丝就在里面?”
红绫道:“是。”
白素问:“我们在这里叫喊,他们在里面是不是可以听得到?”
红绫摇头:“不知道,没有试过。”
白素道:“你嗓门大,你来试试,看是不是可以将小宝叫出来,让他知道我们来了。”
红绫答应著,走近洞口,向著洞内,大叫起来。她的呼叫声,在山洞口内引起了轰然的回响,听来十分惊人。
可是她的叫声,显然未能传入山洞深处,因为她叫了至少半小时,又等了半小时——在等待的时候,也继续叫喊,然而并不见温宝裕出来。
白素回头向我们望来:“我们是不是应该进去看看?”
在这样情形下,我们当然应该进去看看,不但要去告诉温宝裕和蓝丝我们来了,也要和长老沟通,告诉他有了更好的方法使他能够知道外面的情形。
然而,怎么进去呢?
三个人一起进去,当然最好,可是我和红绫,不能进山洞去——我们进去,长老有可能捕捉我们脑部活动产生的能量,知道我们的秘密,这秘密可以使他转告蓝丝他有简单的开关方法,人类就要冒不可预测之险。
而如果赞成白素的提议,却要她一人进去,那也说不过去。因为白素没有进过这山洞,至少对山洞中情形很熟悉的红绫,应该和白素一起进去。
有这个为难之处,红绫立刻向我望来,显然是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心中暗暗叫苦——我们有事情瞒著白素,时刻都在提心吊胆,怕白素发现。白素何等机敏,红绫这样公然和我眉来眼去,非被白素看破机关不可。
我先向白素偷偷看去,只见她在向山洞里面看,好像并没有注意我和红绫有鬼头鬼脑的小动作。
我松了一口气,应声道:“是应该进去看看——我……我还没有在心理上准备好和那个长老沟通,所以不想进去……”
本来我是想为自己找一个托词,不进山洞去,临急临忙,想出来的托词很差,等到话说出口,才发觉简直糟糕之极。因为我只顾了自己——我这样一说,红绫还能有什么理由可以不进山洞去?
果然我话才一说完,白素就应声道:“好,你不必去,红绫,你带我进去!”
我一听,就心中叫苦不迭。白素不说:红绫你和我一起去。而是说:红绫你带我去。
这使得红绫完全没有推托的余地。别说红绫根本不善于说谎,就算她是说谎大王,这时候也无法应付。而红绫的表现更糟糕,她在情急之下,竟然大声叫道:“爸!”
这一下叫唤,当然把我们父女二人狼狈为奸表露无遗,白素立刻转头向我们望来,目光虽然不能说凌厉,却也叫人难以抵挡,红绫即时投降,指著了我。
她这样的动作,毫无疑问是在告诉白素,有什么事情,我是主谋,不关她的事情。
白素望著红绫,道:“你同意的,是不是。”
红绫无可奈何,点了点头。
白素又向我望来,我也只好苦笑——这事情,无论怎么说也无法说得清楚,只有靠白素自己想明白,我们是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是在做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
所以在她向我望来的时候,我并不躲避她的眼光,而是坦然相对,和白素多年夫妻,心意相通,她自然可以从此知道我心中并没有任何对她的恶意。
果然白素皱了皱眉,显得她对刚才自己的想法有了怀疑——刚才她明显地已经发现我和红绫有事情对她隐瞒、使她感到生气。这时候她至少已经感到我们的隐瞒必然有一定的理由。
她缓缓地吸了一口气,向我道:“在我对你说我们的女儿有事情在隐瞒的时候,我并没有想到你也有份。”
红绫感到委屈,叫了一声:“妈!”
我过去握住了红绫的手,向她摇了摇头,要她什么都不必说。
红绫也学我一样,挺起了胸,表示心中坦然,并无任何内疚。
白素望著我们,象是在自言自语:“我最亲密的两个人,有事情不对我说,当然有他们的理由,虽然我想不出那是什么事情,我至少应该相信他们——”
当白素说到这里,我和红绫点头不已。
白素笑起来,继续道:“其实我也可以想到一些——”
她向山洞指了一指,又指向自己的头,然后道:“我要是知道了,里面那位也就知道。事情不是要向我隐瞒,而是向里面那位隐瞒!”
白素所说里面那位——当然是指长老而言,也就是说她已经完全想明白了——她未必知道我们隐瞒了什么事情,可是只要明白我们为什么要隐瞒,就已经够了。
我和红绫,都大大地松了一口气,向她冲了过去,三人拥抱在一起。
白素在红绫头上轻轻拍了两下,表示刚才错怪了她,红绫发出快乐的叫声。
白素道:“进入了长老脑部能量所及的范围,我们在想什么,长老就能够知道——”
红绫摇头,打断了白素的话:“甚至于不必想,只要是我们知道的事情,是我们脑部的记忆,我相信在长老能量所及范围之内,他都能够知道。”
白素眉心打结,用心思索。
我知道白素行事非常仔细,在事先考虑周详,这时候她自然是在想,在长老有这样能力的情形下,她应该如何应付,才处于最有利的地位。
她想了一会,才道:“那就是说,长老他可以加道你们行事情隐瞒我,目的是隐瞒他。”
我点了点头:“应该是——如果你对我们完全没有怀疑,他就不能从你那里得到这样的信息。”
我这样说,当然绝对没有责怪白素的意思,白素自会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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