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切本来绝对可以顺利进行,就算那位王主任武艺高超,在猝不及防之下,也难以抵御我这有雷霆万钧之势的那一下川西擒拿门的独门秘传的擒龙手。这一招,还有一个名称,叫“手到拿来”,不发则已,一发必中!
可是世界上的事情,往往有出人意料之外者!
我发出这一招,全身的劲力都迸发向前,而且我计算了位置,准备一下子就准确的抓住对方的胸口,当抓住了之后,至少有三只手指可以按住对方胸口的穴道,使得对方全身软弱无力,我就可以将他从车中直扯出来。
我的计算,非常准确,倏然之间,我的手离开坐在车中那人的胸口,已经不到二十公分,而且还是去势如电。
可是也就是在那—瞬间,我陡然看清楚了车中的那位王主任,竟然是一个样貌非常普通,已经开始发福的中年妇女!
这中年妇女的神情。表现出她完全不知道在被袭击中,很惊讶而且用莫名其妙的眼神望著我。
?那之间如同有一个焦雷直劈中了我的脑袋一样,“轰”地一声,什么都想不到,只想到我这一抓,万万不能抓下去!
试想,我,卫斯理,要是在事先完全没有警告的情形下,突然出手用重手法抓住了一个胖女人的胸口,这成何体统!
一想到了这一点,我立刻劲力回收,可是刚才全身劲力向前发,这时候中间一点过程都没有,立刻往回收,这正犯了武术的大忌,突然之间,我虽然将手伸向前的势子硬生生止住,可是收劲太快,完全没有运气准备的缓冲过程,刚才向前发的劲力,和往回收的劲力,两股并在一起,在我自己防范能力处于真空状态的情形下,一起撞了回来。
其结果是,我那一抓没有继续抓出去,可是我在?那之间,体内五脏六腑,象是完全倒翻过来一般,那种难受的程度,不是笔墨所能形容。
我自然而然张大了口大叫一声,同时身子象是被巨大的力量击中了心口,陡然向后退出。
这时候我自己只觉得喉咙发甜,眼看就要鲜血狂喷。我并不知道自己的脸色在那时候,也鲜红如血!
这一切,都是在不到十分之一秒之内发生的事情,我的这种情形,看在行家眼中,当然立刻可以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白素一向镇定,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这时候也不禁大叫一声,她距离我还有好几步,难以在第一时间赶到。
而我的情形,是一刻都不能耽搁,要是大口鲜血喷了出来,五脏立受重伤,再加上气走岔道,全身的神经系统,也会受到严重的伤害。就算能保住性命,只怕也要全身瘫痪!
这真是生死系于一线的时刻,可以说是我有生以来,最危险的一刻!
而在这面临生死关头的时候,出手救了我的是伍路元。
伍路元就在我的身边,而且他又是武术的大行家,当我在他头上跃过去的时候,他已经知道我要干什么,没有来得及阻止,等到我突然后退,全身骨头还发出可怕的声响,再加上血忽地涌上了脸,他更知道事情糟糕,在白素还没有发出那一下叫声之前,伍路元就已经出手。
他双手一起拍向我的背心,一拍之下,将要喷血的感觉,立刻消失,接著他身子略转,一手仍然按在我的背上,一手移到了我的胸口,双手一起缓缓抚动,随著他的动作,我的五脏,慢慢恢复了原来的位置。
这时候刚才我眼前直发黑的情况也渐渐消失,我看到白素就在我的眼前,豆大的汗珠,从她的额头滚滚而下,脸色惨白,大约是看到我的眼睛中又有了焦点,她才开始吸气。
我向她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我已经从鬼门关回来了。
这时候伍路元双手越搓越有力,我只感到全身虚脱,一点气力都没有,根本无法站立,之所以还没有跌倒,只不过因为伍路元双手一前一后夹住了我的身子而已。
而实际上,这个阶段,时间也很短,只不过十秒钟左右而已。人的生命,非常儿戏,生与死,只差一线,忽然过了那条生死线,就成了死人,线上上晃了几下,没有越过,生命就依然还在。
我那时候的情形就是这样。
在我终于可以自己站立的时候,伍路元又在我前胸后背,各自用力拍了三下,才松开了手。
前后不过十来秒钟,伍路元也汗水涔涔,这种用自己本身的劲力来救人,不但要非常正确的了解对方处于什么样的严重状态之中,还要在极短的时间中做出精确的判断,才能将劲力运用得恰到好处,将人从极度的危险中救过来。
可以供思考的时间非常短,救人的机会稍纵即逝,当时就算是白素在我的身边,她是不是能够有同样的判断和出手,也难以估计,所以这件事情,险到了极处,巧也到了极处。
虽然我会出手去抓王主任,是因为伍路元来找我的缘故,可是无论如何伍路元总是救了我。
大丈夫恩怨分明,我缓过了一口气来,觉得自己体内血又开始流,气又开始转了,我转向伍路元,就准备向他下跪,叩谢他的相救之德。
伍路元毕竟是老江湖,我才转过身来,他就知道我要干什么,一把将我抱住,道:“千万千万不要放在心上!”
我感激莫名,吸了一口气,道:“昨天晚上我并没有做梦,你老人家也救了我,堪称众人救星。”
伍路元对于我为什么?那之间会如此狼狈,显然了然于胸。他道:“你是君子,不然也不会如此。”
我心中暗叫了一声惭愧。在这时候,才看到王主任——那个有些臃肿的中年妇女,从车中动作很不俐落地出来(由此可知事情经过过程时间之短),她看起来显然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这时候白素已经来到了我的身边,紧紧靠著我,王主任下车之后,向我们点头,道:“两位就是卫先生和卫夫人吧。”
其时,我们完全不知道王主任是什么人,所以只好从外貌来打量她。只见她样貌普通之极,完全是一个寻常的家庭主妇,神情老实热心。
而她有“主任”的街头,虽然这个街头可大可小,大可以到中央一级的国家领导人,小可以小到完全不值一提。她既然可以和部长在一起,而且部长还要听她的意见。可知她的地位不会低到哪里去。
从她的地位,使我联想到了,大家如果想精确的知道这位王主任是什么模样,可以注意一下,每当国家领导人出国访问的时候,他们身边跟著的夫人,就活脱是这种样子,不能说她们土气,应该说她们朴实无华。
这样的一个王主任站在我们面前,还主动向我们招呼,才渡过了极度危险,我和白素都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本来对于这个是“第三个梦”主要关键人物的王主任,我们很应该认真对付。可是在经过了刚才的生死一线之后,我和白素都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
所以我们只是点了点头,同时向伍路元做了一个手势,请他上车。伍路元向我们道:“对不起,打扰了。”
部长捡起刚才伍路元为了救我而掉在地上的铁拐,交给了他的爷爷。
他和部长准备上车,王主任却还在对我们说话,非常符合中年妇人喜欢喋喋不休的爱好。
她道:“本来,看看两位是不是能够帮助,现在事情有了转机,不必劳烦两位了。”
我和白素还是连做最简单反应的能力——挤一个笑容出来都不能,还是只能点了点头。
王主任看来想和我们握手,然而她犹豫了一下,有些不好意思,却又改成了向我们挥了挥手。
她的这一连串身体语言,很说明她有土气,可是目前地位不低,处于领导岗位——这正合乎我们对她身份的估计。
她向我们表示了友善之后,也上了车。车子在驶动之前,伍路元还放下了车窗,向我们大声道:“小朋友,多保重!”
白素缓过气来,道:“多谢了。”
伍路元说得很诚恳,他道:“事情完全因我而起,使你们受惊,还要谢我吗?”
我们三人相视苦笑,事情确然因为伍路元而起,可是也确然在我危急开头,他出手相救,这账不知道该怎么算才好了。
车子驶出去,伍路元一路向我们挥手。等到看不见车子了,我们才慢慢回到屋子里,坐了下来,互相望著,恍若隔世,好一会都不出声。
这时候我已经完全回过神来,我挺身起立,伸了伸拳脚,斟了两怀酒。白素默默地喝酒,我是江山好改本性难移,喝著酒,精神状态也完全恢复,我问白素:“这王主任究竟是什么路数,你看出了没有?”
白素抬起头来,一片茫然,象是根本不知道我在问她什么,我很是感动,紧紧拥了她一下,知道自己不应该问她这样的问题。因为当其时也,白素的全部注意力部集中在我的身上,精神状态处于所谓“魂飞魄散”的境况之中,就算那王主任是三头六臂的怪物,她也不会留意,我却还要问她是不是看出了那王主任的路数,真是太不知道她对我关心的程度了。
白素苦笑,道:“没有注意……是女人……所以你突然收劲,才会这样?”
她一直到现在,还是有些失神落魄,由此可知当时她的吃惊程度!
我将当时看到车中坐著的王主任原来是一个胖女人,而我的手离那胖女人的胸口不到二十公分的情形,用很轻松的口吻,向白素说了一遍,想藉此改善一下气氛,可是虽然当时的情形从毫不关心的旁观者来看,确然很滑稽可笑,然而我说了之后,好像没有起什么作用。
当时的危机虽然发生在我的身上,不过白素所受的精神伤害,似乎还在我之上。
我觉得在这样情形下,最好还是不要再提起。
所以接下来几天,白素不说,我也不提,好像没有什么事情发生过一样。
然而我并没有停下来——这件事情,闹得我几乎命赴黄泉,我当然不肯就此算数。对于这“第三个梦”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我还是要弄清楚。
我曾经想过,就算我完全不做什么,事情过去了之后——伍路元完成了第三次救星任务之后,我去找他,他也应该将事情真相告诉我的。
可是那需要等待,我却没有耐性,所以必须采取行动。
我先从弄清王主任的来龙去脉著手。我知道有一家数据社,对于全世界各国的官员,都尽可能搜集他们的资科,我听小郭说起过,小郭说,他的侦探事务所,有全世界最多的人物数据,而其中关于各国官员的数据,是向一家数据社高价买来的。
小郭曾向我夸口,道:“摊开世界地图,你随便指一个市镇,我就可以告诉你,这个地方负责官员的名字!”
于是我理所当然去找小郭。
在小郭那大得非常夸张的办公室中,他听了我的要求之后,张大了口,半晌出不了声。
我哼了一声:“别告诉我你没有办法知道她的身份!”
小郭可能是以前将话说得太满了,所以现在无法转弯,神情很是尴尬。他一面苦笑,一面操作电脑,然后指著电脑显示幕,道:“你看,全国姓王,而有主任官街的,电脑中有他们数据的,全在这里了,你自己看看数字是多少。”
我看到显示的数字是6578855。
我也苦笑:“怎么会有那么多主任!”
小郭道:“国家经济计划委员会的最高领导是主任,乡村妇女计划生产委员会的领导也是主任,怎么会不多。”
我道:“我要找的王主任是女性,中年,职务是和外国官员有联系。”
小郭跟著我所说操作电脑,我看到电脑显示的数字迅速减少,可是列后来。还是有一万多个。
小郭向我摊了摊手,我忽然想到,道:“在这些主任之中,你电脑数据库中,有她们照片的有多少?”
小郭按了几个键,道:“三千四百六十二。”
我道:“你去忙你的,我来看这三千四百张照片。”
小郭做了一个“请便”的手势。
于是我就开始看那些女性主任的玉照。
世界上大概没有比这个更加沉闷的事情了,照片大多数是那些女士在发表谈话的时候拍下来的,所有人不论老嫩媸妍,不知道为了什么原因,一成了主任(不论大小),都变成了面目古板,仿佛略有笑容,就会辜负了肩负的重大责任。从外交部新闻主任,到肉食市场的管理主任,全部是同一个格式,真叫人佩服。
我连续看了两天之久,才算是看完,并没有找到我要找的那位王主任。
那天傍晚,我身体疲倦,情绪窝囊,回到家中,白素向我笑著:摇了摇头,道:“你怎么变得这样笨!那女人告诉伍路元他们说是主任,难道就真的是主任了吗?”
当时我张大了口,说不出话来。
因为这两天我并没有告诉白素我在做什么,原来是小郭看我的情形不对头,照小郭的说法,是“卫斯理好像得了老年痴呆症”,他告诉白素我在做什么,问:卫斯理究竟在干什么?
白素当然知道我在干什么,不过她没有告诉小郭,因为小郭这样形容我,她有些生气—
—她自己说我笨,那又是另外一件事。
我听得白素那样说,道:“她有必要欺骗伍路元他们吗?”
白素吸了一口气:“现在回想起来,整件事情神秘之极,而最神秘的。就是这个王主任。”
看到白素又愿意讨论这件事,我很高兴,就不插口。让白素说下去。
白素道:“在伍路元第一次来了之后,那三天时间,你对事情好像没什兴趣,我独自去做了一些工作。”
我点了点头——我早知道情形是这样,只是不知道白素做了些什么工作而巳。而在伍路元第二次来的时候,白素显然比我知道得多。而且懂得应该如何应付伍路元和部长,当然就是因为她曾经做过工作的缘故了。
白素又道:“我主要是去了解那个岛国的情形,和了解伍路元以及那位部长先生在国家、政府中的地位。不能说有什么特别的发现,只有一点收获,是伍路元在该国的地位之高,超乎想象。有一个西方记者形容说:这个国家的最高国务会议,其实就是一个家族的家务会议,而这个家族由一位神秘的老人为族长,这位老人,绝不正式出面。可是他实际上却是国家最高控制者,如果没有他的同意,任何事情不可能在该国进行。”
我道:“这位记者所写的离事实不会太远,这位神秘老人当然就是伍路元了——政府和军队中,大多数要人,全是他的子孙或者后辈,当然全要听他的了。”
我一面说,一面回想伍路元他们第二次来的情形,陡然之间,我想通了不少事情,也明白了当时白素所做的事情,是为了什么。
因为白素当时已经掌握了这个数据,知道伍路元有至高无上的权威,所以她很快就看出来,部长有一个目的,那目的是想伍路元同意他的主张。
至于是在什么事情上,部长需要伍路元的同意,白素也不知道。
她只是希望在部长和伍路元的交谈,争论之中,得到更多的数据,当时我所知道的比白素少,可是却看出了白素的意图,总算配合得不错。
而当时眼看伍路元就要将“第三个梦”说出来了,部长在情急之下,才提出了要“问问王主任”,才使我们知道这王主任是最近发生的事情中关键性的人物。
而且从种种感觉上,都使人感到王主任和部长先生是一伙的,这又使人莫名其炒。
我感到事情的复杂程度。可能远在我们想象之上。
我正在想著,白素接上了刚才我所说的话,她道:“不是‘离事实不会太远’,而根本是事实,那位西方记者的议论是有感而发的——两年前,岛上的山区,发现了有丰富放射性元素的蕴藏,引起东西方强国纷纷去商议合作开采,不论岛国和谁合作,都可以坐收庞大的利益。可是在举行国务会议的时候,伍路元一声反对,所有的合作计划就完全报废了。”
我感到好奇:“送上门来的利益,伍路元为什么要反对,拒绝?”
白素道:“伍路元的理据是:小国寡民,日子过得很好,完全不必要和强国扯关系,和强国关系密切,暂时看起来可以有好处,时间长了,必然吃亏,所以免谈。”
我哈哈一笑:“原来是闭门自守政策,我还以为他是反核份子,所以反对放射性元素的开采。”
白素也笑:“那位西方记者也这样感歎,说是真的难以想象现在还有用这种理念来治国的。
其实伍路元的做法也有一定的道理,所以尽管合作的条件越来越优厚,他不答应,就是不答应。”
本来白素说起这件事来,是完全和我们在讨论的事情没有关系的,只不过是说明伍路元在岛国拥有无上权威而已。可是我听了之后。突然之间,恍惚感到两者之间,好像有很微妙的关系。
然而那只是非常不可捉摸的一种感觉,我想进一步把这种感觉具体化,所以皱著眉在思索。
白素开始并不打扰我,过了一会,我还是没有抓住什么,白素道:“你是在想,开采放射性元素这件事,是不是和第三个梦之间行联系?”
我望向白素——她这样问,证明她也有和我同样的感觉,而且情形很类似,部是感到了一些什么,可是却完全不能具体说上来。
我们互相望著对方,白素道:“在我找寻岛国的数据,发现曾经有这样的事情发生过的时候,完全没有那种感觉。可是经过伍路元和部长第二次来到之后,部长象是一直在企图说服伍路元接受他的意见,我就有了这种感觉。”
我吸了一口气——我一听就有这种感觉,是因为我早已经过伍路元第二次来到之后发生的事情。
也就是说是伍路元第二次来到之后发生的事情使我们有了这样的想法。
如果假设开采事件和第三个梦之间真有关系,那么由此可以进一步设想伍路元和部长之间的意见不同?是反对开采和赞成开采的分歧——部长一直想要伍路元同意他的意见,然而真要将两件事联在一起,还有很多地方接不上头,使人难以明白。
既然我和白素都有同样的感觉,我们就应该从这个方向想下去,我提出了问题:“伍路元反对开采,部长是不是赞成开采?”
白素道:“没有确切的数据——不过这样的事情,总是有人反对有人赞成的,尤其在巨大的利益利诱之下——”
白素说到这里,我想到放射性元素涉及核武器的制造,是各强国都费尽心机要争取的重要资源。在争取(实际上是争夺)的过程之中,岂止“利诱”而已,简直是什么样的手段,都会使出来,其中的过程,肯定涉及人类最丑恶的种种行为,甚至于反对派的生命,都会莫名其妙消失!
譬如说,如果只是伍路元坚持反对,为了要达到目的,令伍路元死亡就是最直接的办法,在这种过程中,什么样的家族亲情,都比不上权利和财富的增长!
一想到了这一点,联系部长和王主任神神秘秘的行为和语言,虽然其中还有很多地方我们都不明不白,不清不楚,完全说不出所以然来,然而根据这样的联想,就足以使人为伍路元的生命安全担心了。
而且伍路元本人,虽然久历江湖风浪,恐怕也想不到要反对他意见的力量,绝对会不择手段,只求达到目的!
我陡然跳了起来,叫道:“必须立刻提醒伍路元,他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并没有将刚才的思路历程告诉白素,只是陡然叫出了结论,可是白素对我的思想方法实在太熟悉,而且她思考问题的方法,和我同一路子,我们往往各自思考,却能够在相同的时间,得到相同的结论。
所以这时候我一叫出来,白素立刻道:“立即和伍路元联络,提醒他。”
在我们想到要这样做的时候,以为并不困难,因为还在那个经济合作会议期间,伍路元虽然不是代表,只要找到了部长先生,就可以找到伍路元了。
可是当我们向举办会议的机构查询,得到的结果却是,岛国经济部长已经提前回国,问出他回国的日子,就是那天他离开我们的同一天。
部长已经回国,要找他就难了,长途电话打到岛国经济部,经过了几十个不同职位的人听电话,就是无法和部长联络。
我们当然更应该和伍路元直接联络,可是伍路元根本没有留下联络的方法,我们甚至于连他在岛国叫什么名字都不知道!就算去到岛国,总不能向人家说“要找贵国最权威的一位老人”!
在接下来两天之中,我们用尽了方法,都无法把我们想到的传达给伍路元知道。
而在这两天中,我们还是不断地在设想,分析究竟整件事情的真正内容,可是并没有进展。
白素甚至于远赴法国,去找白老大——伍路元和白老大最近见过,可能在白老大那里留下联络的方法。
结果白素得到的是白老大哈哈大笑之后的一番话,白老大道:“像我和伍路元这样的年纪,还能见面,已经是异数了。谁还会期望有下一次!怎么会留下联络的方法?”
白素只好无功而还。
而在这段时间中,我也没有闲著,原来我在小郭那里,找不到有关王主任的数据,小郭非常不服气,一方面和全世界范围内人事数据库联系,一方面带了绘画专家前来,要我将王主任面貌说出来,好让专家绘图。
据小郭说,有绘图影象,通过电脑和电脑中储存照片比较,电脑会找出和绘图影象相似的照片来。
他还教训我:“人家说姓王,你就以为真姓王;人家说是主任,你就以为真是主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