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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她们的脸上,都有充满了歉意和惭愧的神情。
这表示她们知道应该相信王莲的话,而她们居然不相信,所以才感到了内疚。
王莲发出了几下苦笑声,声音变得非常乾涩,道:[我不怪你们不相信——]
她向我望了一眼,显然[不怪不相信]也包括我在内。
然后她拿起酒瓶来,就向口中灌酒,然后长歎一声,道:[不怪你们实在……实在连我自己都不相信。可是光辉那样求我,要我设法让他见到卫斯理封锁也只好……来死马当活医,现在看来,死马始终当不了活马!]
她说完之后,将瓶中剩下的酒喝完,又长歎一声,向朱槿和水荭道:[我们走吧!连累你们两人出丑了。]
水荭在这种情形下,居然还不忘滑头,她道:[在卫斯理面前出丑,不算什?!]
说著,她们三人已经走向门口。
这时候我的好奇心象是一把熊熊烈火一样,快将我烧成灰了!
因?一切实在太太太太不合情理了!
事情如此之不合情理,也总要有个道理——然而道理何在呢?我在王莲打开门的时候,沈声道:[且慢!连你自己都不相信的事情,怎?可能期盼我会相信!]
王莲的回答,语音平淡,简单之极,她道:[因?你是卫斯理啊!]
这句话虽然简单,可是却非常说明问题,也很能够使我接受。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不过我还有足够的定力,知道自己若是不让她们就此离去,可能后患无穷。然而若她们离去,我的好奇心就无法宣泄,结果也很麻烦。
我很快有了决定,采取折衷的方法,我向她们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她们无别离去,然后我又向她们拱了拱手,表示抱歉,然后不等她们反应过来,我就进入书房,关上门——我需要好好想一想,才能决定应该如何。
我背靠著门,首先我要将整件事情中不合情理的部份整理出来,才能清楚地了解问题究竟出在何处。
我很快就整理出了以下各条:光辉身份特殊,怎?会受到[严密的监视]?
他若是受到[严密的监视],王莲所属的机关,正是负责一切监视需要监视份子的,何以王莲反而要向我求助?
王莲和光辉的关系既然如此亲密,光辉有极大的困难,?什?不找王莲,却要能过网络联络找我和白素?而他既然遭到严密的监视,又如何能够通过网络活动?
这些是主要的不合情理的总是在归纳这些问题的时候,我发现我和王莲之间的谈,虽然花了不少时间,可是用在实际问题解决上的部分极少,所以才形成了这些问题无法解决的局面——这要怪我的态度不对,一上来,我就在心理上将她们处于敌对的地位,在这种态度下,怎?能够好好地讨论问题?
想到这里,我尽量使自己心平气和,打开门,看到她们三人,仍然站在门前。
这时候我已经知道朱槿和水荭是被王莲拉下来壮胆的,她们对整件事情所知道更少!
所以我首先向王莲道:[有很多问题,我想不通——]
王莲神情非常委屈,打断了我的话头,大声道:[我也想不通,想在你这里找到答案,可是你——]
我吸了一口气,道:[是,我以前的态度不对,现在我改变态度,请你将事情尽量用可以接受的合理角度,回以?述。]
说了之后,我又补充:[例如,光辉既然有这样特殊的身份,何以会受到严密的监视,这一点就不合理之极。]
王莲沈声道:[光辉受到严密的监视,我也是通过一些关系才知道的。[王莲这句话听来轻描淡写,可是我确实吃了一惊:王莲在秘密工作系统中应该地位很高,比朱槿黄蝉她们还要高,在军衔上,至少是中将,或者更高!
可是她要知道光辉被监视的情况,还要[通过一些关系才知道],能过一个才下二十二岁的小伙子,究竟是犯了什?样的弥天大罪,他的被监视才会成 如此绝顶高级的机密,连王莲都要通过关系才能知道。
我无法想象,、脸上神情不免有些古怪。
王莲各我做了一个手势,示意我在先别吃惊,还有更令人惊人的事情她还没有说出来呢。
我也连忙示意她快说,这时候水荭又取出了一瓶酒来,分斟给各人,同时王连也在继续说话。
当水荭将一杯酒交到我手上的时候,王莲的话也刚好说到重要部份,也的话令我大大吃一惊,以致我忘记了手中有酒,不自主一挥手,将一杯酒全部酒在水荭的脸上。
我也顾不得向水荭道歉,只是瞪著王莲,大声道:[不!不可能!]
王莲的神情有不可形的哀全国各地,道:[我也但愿不可能!]
我吸了一口气,非常不知所措,水荭这时候显出了她极端的可爱,她甚至于不去抹拭自己脸上的酒,却忙著又斟酒给我。
我一口喝干,回想刚才王莲所说的话,原想定一定神,可是却越想越吃惊!
王莲刚才说的是:[我之所以会去打听光辉的近况,是因?光辉的祖父来找我,说是很久没有光辉的消息,不知道光辉毕业之后工作分配的情形怎?样,要我去了解一下。我这才开始企图接触光辉的。
这番话令人吃惊之处有两点:其一,光辉祖父这位大人物,真是行事公正得令人惊讶之极!他绝对是最高权力核心组成的成员之一,别说是他这样位高权重的人物,就算比他低二三级、四五级的角色,光辉在毕业之后,还不是想做什?就做什?,流得的是所谓[经商],金权结合,皆大欢喜,怎?还会有这样一个不动用自己权力的人物在?而且他根本不必须动用自己的权力,他的下属,自然会替他去做,而如今竟然出现了这样的情形,可是肯定他必然曾经努力阻止他的下属,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而其二,更是令人吃惊,因?这种情形,表示大人并不知道自己孙子的处境!
孙子受到严密的监视,而作?核心统治组织成员之一的祖父居然不知情,这说明了什??
说明在核心组织中,还有更核心的核心在,这真正掌握了最高权力的核心,可能根本不在公开的核心组织之内,而是以秘密形式存在。
这种情形不但匪夷所思,而且可怕之极——谁都不知道真正的最高权力来自何处,就谁都不知道在什?时候或在什?情形下,最高权力会怎样处置自己。
这种隐形的最高权力,也就成了最恐怖的一种统治形式!
在我想到这些的时候,我的脸色一定非常难看,我估计她们三人都料及我想到了什?,朱槿轻轻咳了两声,象是要提醒我一些什?,我陡然醒觉,朱槿是在提我,[公开的最高权力不是实际上最高权力]的这种情形,其实存在已经很久,甚至于可以算是一种传统。
公开的最高领导,国有元首,可以死于非命、尸骨无存。昨天还统治百万雄兵的元帅,今天可以被活活饿死。名义上的第一号大人物,可以突然被软禁数十年……执行这些处罚的权力,就来自来隐形。
历史上有过许多这样的例子,我居然还会感到惊讶,真是木知木觉,至于极点!
然而我自己原谅:读历史,或者读新闻,读到这类事情,所引起的感受, 和忽然直接接触到这种事情的感受,当然不能相提并论。
现在我是确切知道这种隐形最高权力的存在,连光辉祖父这样的高层人物,也在这种隐形权力控制下,那?究竟谁、什?样的人,才能够对这种隐形权力有了解?
我?起头来,和她们三人目光接触,她们三人都是极具机灵的人物,当然可以在我惊骇的神情中,猜到我想些什?,她们都摇了摇头,那是表示,这隐形权力究竟情形如何,她们并不知道。
我也相信她们确然并不知道——她们的地位虽然高,可是那是对普通官员比较而言,她们可能是隐形权力的[爪牙],执行隐形权力的命令,然而她位本身并非权力的代表,也不够资格清楚隐形权力中心的情形。
但是她们,相信连光辉的祖父,既然发生了他不知道自己子孙处境这样的事情,这就说明了他也不清楚隐形权力中心的情形,他也和普通人一样,知道有这样的权力中心存在,却不知道究竟是怎样的一种存在。
而我在想到了这些之后,立刻想到了一个现实问题,这问题严重之极!
试看如今的情形是:
一、光辉遭到了严密的监视,监视由真正最高权力中心实施;二、光辉在被监视的情形下,要和我见面
三、在这种情形下我要和光辉见面,必须突破对光辉的监视;四、要突破对光辉的监视,就必然和真正最高权力中心起冲突,和它处于敌对的地位,也就是说,和它作对。
情形很清楚明白摆在那里,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应该笑,还是应该怒。
应该笑的是,王莲实在太看得起我了。
她竟然以?我可以有能力和真正最高权力中心作对!而她是很清楚这最高权力中心可以调数百万各种军种军队的——其中当然包括了数以万计和她们类似的特工在内!
别说我无文化怎样神通广大,究竟还是血肉之躯,就算像康维十七世这样不知道用什?
金属铸成的[新人类],也绝对无法凭一个人的力量去做这样的事情!
应该怒的是,王莲竟然岂有此理到了这种程度,以?我会白痴到了答应她的地步,她就算存心要害死我,用这样的方法,也未免太欺负人了!
王莲不是知道我想到了什?,她向我摊了摊手,神情极之无可奈何,道:[我早已说过,死马当成活马医!不成,我总算尽了努力……]
她长长地歎了一口气,哀伤之情,尽情流露,道:[我和小辉,毕竟亲密如同家人啊!]
事情发展到这里,本来已经可以告一段落了,因?我决定无可能和最高权力中心作对,王莲显然也清楚明白这一点,她也准备放弃了。然而我还是问了一句:[你见到了受严密监视的光辉了?]
王莲摇了摇头:[没有——能够帮助我的人,没有能力做到这一步,只能带出了光辉的一句话来。]
我哼了一声,没有问是什?话,因?那不问可知。果然王莲接著道:[光辉只是说,告诉莲姨,我要见卫斯理,只有他能够帮助我决定生或死。]
我还是没有出声,心中的疑惑一团一团,塞在胸口,令人感到窒息。
王莲继续道:[有了这句话,话中又提到了生或死,可知事情的严重,所以明知道没有可能,也要来试一试,水荭和朱槿是硬被我拉来壮胆的。]
我在那时候,由于谜团太多,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问起,我先挥了挥手,示意她先别说话,让我想来想再说。
太约过了一分钟左右,我才道:[近来,电脑网络上,电邮广泛传送讯息,说是;光辉面临生死关头,极需和卫斯理联络则怎?一回事?]
我以?,电脑网络电邮上传递的讯息,王功她们一定知道,可是我一将这件事提了出来,她们三人,尤其是王莲,神情之怪异科难能可贵形容。
王莲一开口,甚至于说话断断续续,难以连贯,她道:[什?网络……电邮?什?……光辉……要和卫斯理……联络?]
不等我有回答,她又喘著气,道:[光辉要和你联络,是我冒了……生命危险,才获得的讯息……别人怎和会知道?
她说到后来,不但脸色煞白,而且额头上还泌出老大的汗珠来,由些可知,她不但疑惑,而且在极度的恐怖之中!
王莲对于那[电邮],会有这样的反应,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一时之间我也不知道?了什?
原因。我向水荭和朱槿看去更是吓了一跳:她们两人的情形比王莲不要糟糕!
只见她们两人拥抱在一起,身子甚至于在发抖!
而当我向她们望去的时候,水荭声音发颤,道:[卫先生……你老人家别……别……别开玩笑!]
这种情形,说明她们同样恐怖万分。
而何以那[电邮]会使她们?生巨大的恐怖,我实在一点头绪都没有,当然也急于弄清楚。
接下来是大约二十分钟的问答,由于她们三人真的在非常恐怖的情绪之中,所在地说话不是很有条理,本来两分钟就可以说明白的问题,足足花了多十倍的时间,才使我明白。
我也就不再记述当时的对话,而只说明弄明白之后的结果。
原来我在光辉进入大学之后,王莲一直和光辉没有什?联络,光光辉祖父向她问光辉近况时,王莲觉得事情很不寻常,她也想到,自己和光辉大约也有两年没有联系了。
她正循正常的方法和光辉联络,很快就发现光辉在离开了学校之后,就完全没有去向可循,这个人,好像一离开学校之后,就消失在空气之中一样。
这种怪异的情形,别人或许会感到莫名其妙,可是王莲是干什?的?使人消失得无影无踪,正是她的日常工作之一。
王莲在职时候,也知道光辉祖父正是因?循正常途径,无法找到光辉,想到了光辉[消失],显然和情报特务系统有关,所以才来向王莲打听消息。情报特务系统,是真正权力核心的工具,光辉祖父找王莲打听,当然不单是因?王莲和光辉之间有亲密的关系,而且是他找对了路。
然而情报特务系统如此宠大,王莲在整个系统之中,地位虽然不低,也绝对不是最高—
—即使是最高领导,也不见得能够知道这样宠大系统中的一切!
王莲只知道可以凭自己权力能够达到的范围之中,完全没有光辉的消息,她只有设法向外打探。
这样做,不但非常困难,而且极端危险。
因?在宠大的系统之中,有许多部门,每一个部门之中,又分成很多部份,这些部份之间,没有统属关系,没有联络,都只是各自向自己的领导单线负责,部份和部份之间,绝对没有数据交换这回事,而且各部分对于自己的任务,都采取绝对保密的方式。
泄露秘密,是不可饶恕的罪行,同样的,打探其它部门的秘密,也是重大的犯罪。
王莲虽然是受托于光辉的祖父,也没有例外,她必须非常小心,在暗中进行。
而且她只能一个人进行,不能信任她的任何手下,以避免被告密出卖。
更令她觉得事情非比寻常的是:事情牵涉到了光辉祖父这样的大人物,就有可能正有一个重大的政治阴谋在进行,一不小心,她会和光辉一样,从此消失!
王莲有极其丰富的秘密工作经验,又有非常广阔的人派关系,可是她也花了至少一个月左右,才打听到光辉的事情可能和一个被称?[6673]的计划有关系——至于这个计划有什?内容,却无法得知。
用一个月代码,代替重要的任务、计划、机关、部队……等等,也是保密规定的传统,一个号码,知道究竟的人,自然知道这号码代表了什?东西,不知道究竟的人,想象力再丰富,也没有法子平空想象,例如若不是有意曝光,谁能料到[8341部队],就是最高领袖的近行军呢?
王莲不知道这个计划的内容,她进一步探听消息的方法,十分高明,她估计哪能些高级秘密工作者有可有是和这个计划有关的,然后分别和他们接触。
在接触的过程中,王莲假装自己对这个计划非常熟悉,装出她有份参与这个计划的制定。
反正在秘密工作系统中,谁也不知道谁的底细,而王莲资格很老,这是大家都知道的,再加上还有光辉祖父这个非常小可的后台,所以不至于引起疑心。
她使用的具体进行方式,是和人闲谈,然后在适当的时候,非常不经意地问[6673]怎?
样了?如果有困难,可以提出来。
她这样说的口气,使如果和6673有关系的人,会以?她是计划的高层人员。如果根本和6673没有关系,就不知道她在说些什?。当然她这样做,并不是没有风险——如果和她说话的人,刚好就是那计划的最高负责人,王莲就会获罪了。
这样,她又进行了相当久,才遇上了一个回答,那是好以前的一个手下,在听到王莲这样说的时候,歎了一口气,道:[那小伙子非常难对付,又不能对他怎样!]
王莲得到这样的反应,当时心狂跳,当然对方不会在外表上看出任何问题来。她立刻知道对方所说的那个[非常难以对付的小伙子],也就是她要打听的光辉。
王莲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平淡,道:[当然不能对他怎?样!他是什?身份啊?我是从小看他长大的,知道他的脾性,绝对吃软不吃硬!?
那时候,王莲其实根本不知道光辉的遭遇如何,也不知道究竟晚发生了什?事情,她只是肯定了光辉已落在系统的手里了。她自己正是系统的一员,当然知道人要是落在系统手中,什?样的可怕事情都可以发生!
虽然对方说[不能对他怎?样],说有一些极端的手段还并没有加在光辉的身上,但是现在不加,不等于以后不加——如果真的[难对付]而又非对付不可,那?还是会运用非常的手段的。
王莲这样说,就可以在一定程度一起到保护的作用。
对方听了王莲的话,连连点头,望著王莲,并不有任何疑心,看样子还想王莲有进一步的指示。这使王莲知道,对方并非计划的最高负责人,而且对方还有可能误会她是最高负责人了。
王莲当然不会放过这个好机会。她心念电转,很轻松地道:[爷爷想孙子了,这事情……
很麻烦,毕竟老人家是国家一级领导,真是追究起来……
她说到这里,大摇其头。对方吃惊:[老人家知道了?[王莲更吃惊,因?对方这样问,证明事情是瞒住了老人害进行的。这种情形,当然不是没有先例,都牵涉到巨大的政治权力分配,关系不知道多少人身家性命的事情!
王莲当时沈下脸来,教训对方:[别胡思乱想!绝对不能让老人家知道的!你没有接到过指示吗?[
对方诺诺连声:[是,指示很清楚,很清楚![王莲吸了一口气:[?了更好地执行任务,必须稳住一些人,该紧的时候紧,该松的时候松,这样才有利于事情的进行。]
王莲还是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事情,她说的那番话,是标准的[官腔],适用于任何工作。
对方苦笑:[其实已经非常宽松,从来也没有见过对付目标这样宽松的——简直享受中央一级领导的待遇啊!]
王莲这时候心中的疑惑至于极点,以她秘密工作的经验,也完全无法想象是怎?一回事。
她只好含糊地应了一声,又道:[人被隔绝了,总会希望和外面联系,可以答应他向外面传递一个简单的讯息——]
王莲才说到这里,对方就已经脸色大变,王莲笑道:[我当然知道指令是绝对不会让他和外界有任何联系,可是宁?做,可以知道他心中最想和谁联系,当然不会将他的讯息传出去!
对方神情还是很疑惑,王莲非常严肃地道:[这是我单独对你传达的指令,你只需将进行的结果,向我一人报告,绝对不能向任何第三者提起——连你平时的上级也不能提![这种情形在秘密工作进行中,并非罕见,王莲地位高,忽然发出指令,对方立刻接受。
而对方在接受之后,忽然鬼头鬼脑地问:[这小伙子究竟是?什?事情进来的?[这样问法,其实已经大大达到了秘密工作的守则,王莲的反应是狠狠瞪了他一眼,吓得他立刻冒汗哪里还敢出声!
王莲和那人第一次?了光辉的事情接触,到此结束。
王莲在向我说到这里的时候,停了一停,大口喝酒。
我望著她,她歎了一口气,道:[不知道,我那时候不知道光辉?什?‘进去’,从那时候起,不论我如何打探,都无法知道原因![
我问了一句:[一般来说‘进去’的原因是什??[我不禁自己骂自己:[真是废话——当然可以是任何原因,甚至于可以没有原因![(在这里,需要解释一下,我们在对话中用了[进去]这个词,其意思是一个人进入了秘密系统的监管,一般状况,其人被和外界隔离,正式的名称,应该是[隔离审查]。)
我又问:[光辉的情况,正常吗?]
王莲回答得很小心:[他情况究竟如何,我一无所知,只是在那人口中知道他待遇非常好,达到中央一级领导的水平,可是他却又明明在严密的监视之外……这种情况,当然不正常,不正常的程度,在我想象能力之外。]
我再问:[第一次和那人会面的结果,告诉光辉祖父了吗?]
王莲摇著:[没有,从那人口中,知道光辉[进去]是极度的秘密,特别不能给光辉祖父知道,其中一定牵涉到非常巨大的……隐密,我不敢轻动妄动,所以只告诉老人家,我无法获得光辉的任何消息。[
我沈声道:[老人家反应如何?[
王莲道:[我也想从老人家的拓应之中,找一些线索,不过老人家只是不出声,大约有两分钟之久,才很平常地道:[那就让它去吧,不必再找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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