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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于这种情形非常厌恶,忍不住喃喃自语:[多?可怕的情形!]
言王居然也学我自言自语:[你不知道国家与国家之间的斗争是多?尖锐,要到有朝一日地球上没有了国家,那时候才不会有国防机密这回事!]
我真的怔了一怔,而且决非讽刺他,由衷地道:[想不到阁下会有这样远大的理想!]
言王苦笑:[理想谁没有啊!可是现实生活是完全另外一回事,人不能没有理想,可是无奈的是:人不能靠理想生活,必须在现实中生活。]
我没有和他继续讨论下去,只是根据我已经知道的事实,发出了新的问题。我问道:[光辉的出身,应该会尽他一切力量和组织合作,究竟出了什?毛病,他竟然做了逃兵?]
言王并没有告诉我光辉逃走了,那是我和白素分析出来的结果,这时候一说,言王不知道是真是假,看起来是大吃一惊,又望了我片刻。我道:[你应该早就知道我料到如此,有什?
可奇怪?]
言王听出我在讽刺他装置窃听设备,神情尴尬,歎了一声,道:[从理论上来说,光辉看自己的脑电波数据,就相当于回忆他的一生所想,应该不会有困难,可是在经过了一个月之后,他却说他完全不能解读。]
言王再度向我望来,他这样的动作是在征求我的意见。我想了一想,道:[有可能是他真的不能解读;也有可能是他不愿意自己的思想被公开——没有人会愿意公开自己所有思想的。]
言王点了点头:[在经过了各种各样的测试之后,证明是他真正不能解读。]
我没有问所谓[各种各样测试]的内容,因?可想而知内容一定非常可怕而且卑鄙,当然包括了威逼利诱……等等等等方法在内。同时我想到王莲所说的她了解光辉的一些情况,对于光辉处境?何如此奇特,也有了一定的答案。
言王道:[事情发展到这一地步,整个计划可以说以失败告终,虽然得到了数据,可是却没有用处。光辉反而很合作,他说计划可以继续下去,继续储存他发出的脑电波,继续寻找解读的方法,他不介意成?实验品,而且愿意更好的配合。]
我由衷的道:[这年轻人很了不起,有?科学研究而献身的气魄!]
言王听了,连连苦笑——我也知道对光辉称颂太早了些,因?光辉终于做了逃兵。
这其间当然发生了一些促使光辉成?逃兵的事情,相信言王会很快说出来,所以我并没有发问。
言王伸手抹自己的脸,神态象是很疲倦,过了片刻,他开口,却忽然转变了话题,问道:
[你有没有听说过‘虚拟人’?]
我怔了一怔——白素上次也问过我同样的问题,关于什?叫做[虚拟人],那时候也已经解释过。我不知道言王?什?要提出这个问题来。
我道:[比起阁下完成的‘虚拟脑’来,‘虚拟人’简直不算什?。而且这名词也有问题,不应该叫‘虚拟人’,只能叫‘虚拟人体’!]
我说到这里,顿了一顿,然后加强语气:[只有身体,没有脑部活动,就只是一具人体而已。只有人体加上活动的脑部,才是一个人!]
我这时候说的关于[人]的定义,实在很普通,可是言王听了,反应却极度激动,甚至于声音发抖,道:[你……你……也认?虚拟脑应该和虚拟人体结合?]
我刚才所说的话并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明现在所谓虚拟人的称谓有问题而已。而言王这样说又是什?意思??那之间我好像在他的话中捕捉到了一些什?,可是又说不上来,思绪非常紊乱,等他作进一步说明。
言王还是从虚拟人说起——我意识到他很快就会说到关键处了,所以没有打断他的话头。
他道:[到现在?止,各国公布已经拥有的虚拟人,只有一个半,可是据情报所得,肯定已经有三个了,其中一个,在我所属的电脑之中——我们公开宣称的是正在进行,实际早已成功了。]
我不作表示,因?我对虚拟人兴趣不大,对虚拟脑才有兴趣。
言王继续道:[那个虚拟人和光辉的脑部活动数据,存在于同一个计算机系统之中——]
他才说到这里,我就吓了一跳,失声道:[别告诉我它们在电脑上联成了一体!]
言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道:[有一天,我和光辉,忽发奇想,想将它们联想来——]
我大摇其头——并不是否定有这样的可能,而是觉得事情实在太不可思议了。言王有些误会了我的意思,他道:[在你的故事中,有灵魂进入他人身体的记述,所以引发我们想到,虚拟灵魂或者也可以进入虚拟身体。
我说话如同呻吟:[结果怎?样?]
言王神情很怪异,道:[结果……结果……数据出现紊乱,而且虚拟人脑部发生变化,从变化的状况来看,其反应是在强烈抗拒外来能量的侵入。经过许多次调整试验,抗拒的反应越来越强烈,所以只好放弃。]
言王?述这个过程简略之极,可是却抓住了重点,说明了问题,也引发我进一步的想象。
我立刻所想到的事情可怕之极,以致我一时之间只是挥手,说不出话来。而就在那几秒钟之内,心念电转,想到更多,于是我明白了!
我相信我已经完全明白了!
而完全明白了之后,我更加因?震惊,而说不出话来。
言王也显然知道我明白了,他不住向我点头。
言王说到试图将虚拟脑和虚拟人结合,结果因?虚拟人的抗拒而不成功。
这可以用灵魂要进入别人的身体,遭到别人抗拒而不成功的情形来理解。灵魂要进入他人的身体固然并不容易,所以这种情形非常罕见。
但如果灵魂要进入自己的身体,却顺理成章,不应该会有任何困难。
言王有了光辉的虚拟脑,他还想要光辉的虚拟人!
他要光辉成?真正的电脑虚拟人,而不仅仅是虚拟人体。那将是世界上第一个真正的虚拟人——有思想,不能说他没有生命的另一种人。
这种生命形式的人能够起什?作用,他的生命情况如何,在他没有出现之前,当然是一片空白,然而可想而知,当他出现之后,其丰富多彩之处,随便用多少人去随便想象,也想象不出来。只有等他出现之后,才能将的情形一一呈现。
这毫无疑问是人类历史上空前的创举!
这样的创举会对人类生活发生什?样的影响,无法预测,却又可想而知。
人类生命形式从此?生巨变——这变化之大,超出了人类可以承受的范围!
那当然是伟大之极的行动。
这个行动必须要有光辉的虚拟人。
而要获得光辉的虚拟人,必须将光辉的身体分割成?数以百万计的碎片来取得每一部份数据再进行合成。
光辉的身体,只能够在电脑中重新组合,而他原来的身体,不复存在。
也就是说:要有光辉的虚拟人,光辉必须死亡。
这就是光辉一再说他[面临生死关头]的原因。当然也是光辉逃走了的原因。恐怕也是光辉亟于与我和白素会面的原因。自然更是王莲和言王找我的原因!
我努力继续了将近一分钟深呼吸,才道:[组织要求光辉牺牲生命,来完成计划!]
言王听出我话中不以?然的语气,他道:[牺牲个人生命而完成任务的事例,不可胜数!]
我哼了一声,言王又道:[而且他的牺牲太有价值了,他的牺牲甚至于不是死亡——他死去,可是他又能够活过来!他活过来之后的生命,非常可能远远比他死去的生命好,好许多许多!]
我实在不知道说什?才好。
?了这样空前伟大的科学创举,牺牲生命,就算没有[活回来]这回事,也不能说不值得。
(在目前的阶段,‘活回来’云云,实在还太虚无飘渺了些。)
然而这种牺牲必须绝对自愿,不能够有半分强迫,不然和谋杀也就没有什?大分别。
光辉开始可能有自愿牺牲的愿望,可是他终于选择了逃跑,可知他不愿意成?虚拟人,那?
他的意愿就必须被尊重。
在这一点上,言王的想法显然和我截然相反,他继续发挥他的观点:[这小子开始非常愿意?科学献身,后来又说他身体消失之后,就再也感受不到身体感觉事业来的快乐了,所以他要尽量享受这方面的快乐……]
言王说到这里,神情慨愤:[组织完全满足他的要求,他的种种要求简直匪夷所思……在这时候,我就应该知道他不是东西了!]
言王所说的[匪夷所思]的要求,其实并不难设想,而光辉在这些要求得到了满足之后,恐怕?生的思想是:更留恋身体所能带来的快乐,而变得不肯将自己变成虚拟人了。
他的这种思想改变过程,一定也都化?数据进入了电脑,只是没有人能够解读——如果言王早知道他有逃走的念头,只怕会将他锁在铁笼里面。
以后发生的事情,不必言王说,我也可以猜想出来:光辉在严密的看守下逃走,他倒并不一定绝对不肯[牺牲],只是需要考虑,他需要听不同的意见,他想到了我白素,就通过电脑电邮想和我们联络。
然而他的意愿传达出去,这种办法却不是很有实际效果。他没有能够和我们会面,却使言王认?他会和我们取得联络,所以监视我们,做我们的工作,就成了寻找光辉唯一的线索。
这就是故事开始部份发生了那?多事情的原因。
同时我也可以猜到言王用如此诚恳的态度,将这样一椿惊天动地的绝顶秘密全部都告诉我的目的。
在他的目光注视之下,我也很坦率地道:[没有,到现在?止,我只知道他要和我们联络,而实际上没有任何联络。]
言王显得非常迫切:[和他联络,和他见面!]
我歎了一声:[好让你们在我们和他见面的时候,将他抓回去,然后他变成虚拟人,好继续你的这个计划?]
言王回答得十分大声和干脆:[是!]
我非常欣赏言王的这种态度,所以我也非常诚恳地道:[我不能这样做,因?他现在的意愿是离开你们——]
言王厉声道:[个人意愿算是什?,必须服从组织的计划!]
我摊了摊手,没有说什?。
在这个问题上,我和他的分歧都是绝对的根深蒂固,双方都知道不能调和,也没有任何方法可以改变对方的观念,所以根本不必争论。
我认?个人意愿至上,他认?组织高于一切,完全不同的观念,如何能够统一?
言王来回走动,大声道:[我们一定要将他找回来!一定要!而且越快越好,在他将这个秘密传开去之前,就要将他找回来。]
我作深呼吸:[你倒不怕我将这个秘密传了开去?]
[这些年来,你虚构了那?多荒唐的故事,早已成了妄想天王,谁还会将你说的事情当真?
你只管去传,看有谁会相信!]
他还真的觉得好笑,笑之不已,我大喝一声,他才算知道收敛,可是还是补充了一句:[就算你不肯帮助,也请别破坏。]
我哼了一声:[本人行事一向只凭自己意思,从来不受他人意见左右。]
言王道:[固执己见是美德吗?]
我本来想反唇相击,可是转念一想,他和我在观念上的判别恐怕还在和火星人之上,实在没有什?可说的,所以只是冷笑。
在冷笑时,我忽然想到了一些事,就道:[其实你可以放过光辉,他如果不是自愿成?虚拟人,你硬将他弄进电脑去,他在和虚拟脑结合之后会有什?样的神通,完全无法预测,说不定他可以在所有的电脑中随便来去,随心所欲控制电脑,那?他要进行任何破坏都可以,举例来说,要使飞弹不飞越海峡,掉头往北飞,理论上也是可以做得到的事情!]
言王有些恼怒:[难怪光辉想来找你,你还真能帮他出主意!]
我道:[我替你出个主意——光辉就由得他去,听其自然,找到了他,不必强迫他变成虚拟人,让他继续研究他自己的脑数据。你的计划,可以重新开始,再找幼儿,不但是幼儿脑中植入芯片,而且要从小就向他们灌输做虚拟人的好处,要他们相信只有虚拟人这种生命形式才是真正的生命,那?二十年后,你一定可以拥有不只一个真正的虚拟人了![我给他出这个主意,多少有些讽刺的意味在内,可是言王听了,双眼向上翻,一副不屑的神情,等于是在说:这种主意还用你来说吗?
非常明显:他早已这样做了!
然而没有多久,他就显得相当沮丧,长歎一声,道:[时不我与啊,我哪里还有二十年!]
看来他是?了不能目睹计划成功而感到伤感,就在这时候我突然起了一个非常恶作剧的念头。
当我想到这个念头的时候,我忍住了笑,很认真地道:[既然植入芯片,放大脑电波、储入电脑、化?数据已经成功,阁下何不亲自上阵,先在脑部植上芯片,等到全部记忆化?虚拟脑之后,再将身体变成虚拟人,成?人类历史上第一个新形式生命?!]
我说完之后,本来期待创始会用粗话骂我的。
可是他的反应却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他先是定定的望住我,然后道:[你也那?想?]
这表示他自己早有这个想法了!
我觉得头际发硬,可是还看起来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并且补充了一句:[你对组织无限忠诚,成了真正的电脑虚拟人之后,一切行?,一定绝对不会对组织不利,其它任何人就难说了!]
我相信这句话真正打动了他的心,?那之间他的神情庄严神圣之极,身子也站得笔挺,目光深遂,蕴藏著无穷无尽的伟大抱负。这种情景令人肃然起敬,想当年,荆轲先生远行壮举,风萧萧兮易水寒,也大抵不过如此而已!
我索性[送佛送到西天],也用领先流话剧演员的表情和声调开腔道:[太荣幸了!我竟然能够目睹一个这样伟大的开始!太令人感动了!]
也不知道是我的[胡调]功夫到家,还是言王本身入了魔,他向我望来,伸手向在我的肩上,神情和声音都诚恳之极,道:[我来对了!你的鼓励,使我下了最后的决心,再见了,卫先生,谢谢你!]
在那?间,我几乎真的被他感动,相信他很快就会成?真正的电脑虚拟人,展开他在电脑中的新生命,我想和他约定,在他获得了新生命之后的联络方法。
可是我实在又觉得眼前的情景非常可笑,所以话到了口边,没有说出来。
言王走向门口,在我替他打开门的时候,他向我道:[如果你终于有机会见到光辉,请像鼓励我一样鼓励他,让他也和我一样,投入新的生命中。]
我发出了一下含糊的声音,算是回答。
他大踏步走出去,接下了两分钟,我看到的情形,才真正相信他这个上将不是盖的,只见他才出门,一辆中弄卡车,就疾驶而来,卡车有密封的车厢,三排车轮,显示车子非常沈重,明显是特制的,具有特殊防攻击效果。
车子驶向前,卷起一股尘烟,还没有停下,车厢门打开,跳下八条大汉,个个身手矫健,一字排开,向言王敬礼,言王只是随便挥了挥手,就在拥簇之下上了车,那车竟忽然就这样疾驶而去——完全没有掉头,看来它的特别设计,是两头都可以向前行驶的。
我在门口呆了半响,看到戈壁沙漠探脑袋向前走来,我向他们招手,道:[你们来迟了一步,没有看到刚才那辆来去自如的车子——不必掉头,两头行驶,真是奇观!]
我在替他们可惜没有看到这辆车子,他们却手舞足蹈,高兴得哈哈大笑,道:[这车子就是我们替他设计的啊!]
我也忍不住笑:[真是,看到了这样的车子,就应该想到是你们的作口啊!]原来言王当日来找戈壁沙漠设计一些保安用品时,冒充了黑社会头子的身份,满口粗话,所以后来戈壁沙漠和他一见面就沿用了初次见面时候的方式。
我问戈壁沙漠:[那种毒药,非常厉害?]
直到这时候,戈壁沙漠听了,兀自脸上变色,道:[如果那时候你用手指去拿那圆片,三天之后,我们就要向你的遗像鞠躬了。]
我追问:[三天?那是慢性毒药?]
戈壁沙漠道:[毒药是一种黏性极强的无色无臭非常微细的粉末,沾上了之后,很难洗脱,在手指上长期停留,等候你手指碰到口腔、眼睛或者伤口的时候,毒才侵入发作,可能在一天之后,也可能在一星期之后,总之已经远离中毒的现场,所以非常难以追究是何时中毒,何人下毒,因此是暗杀的最好材料。]
戈壁沙漠向来不打妄语,所以我听了,不由自主打了一个寒颤,好一会说不出话来。
戈壁沙漠道:[我们多?想要那圆片啊!这圆片可以使我们得窥最新窃听技术的奥秘!]
两人说了,还不住唉声歎气,一面还瞪著眼,仿佛是我坏了他们的好事。
想起当时他们?我的名声著想,力主我归还那圆片给言王,我也就原谅了他们这种态度。
而且我想后来言王将一切都告诉我,可能也基于感到我是可信的人之故。
在言王所?述的事情中,我得到了许多,看戈壁沙漠这样失落的样子,当然应该与他们共享。
于是他们一面收拾遍布整间房子的各种仪器,一面听我告诉他们关于[阎王档案]计划,听得他们好几次停下来发呆。
他们听完了之后,向我问了一个问题:这个电脑虚拟人如果?生了,他会有什?样的神通?
我摇头,因?我答不上来。
在以后的日子里,我不但自己思索这个问题,而且还不断地将这个问题问别人,可是都没有肯定的答案。
有的,检是设想,各种各样的设想——我想不必将这些设想写出来了,因?只是设想,人人都可以有许多,保留自己所想的已经足够,不必再参考他人的了。
戈壁沙漠在收拾好了仪器之后,向我道:[言王是一个非常可爱的人。]
他们在这样说的时候,显然有责怪我怂恿他变成虚拟人的意思。
因?要变成虚拟人,即使在理论上,也必须先死亡,然后再重生。
而那只不过是在理论上的假设而已,实际上情形如何,谁都不知道,极有可能死亡之后,不能重生,那就等于是我在鼓励他去找死了。
然而我一点也不感到有什?不对——实际情形是:根本是他早有了这种想法,是他自己的决定,我甚至于没有起到推波助澜的作用!
我想戈壁沙漠可能由于和言王交情甚好,所以才会心有戚戚焉。
于是我提醒他们:[别忘了他是极权统治的核心份子!]
戈壁沙漠坚持他们的意见:[当然知道,这才使人感到意外,想不到期极权统治集团之中,也有这样可爱的人物在。]
我也确然在某种程度上感到言王的坦率,可是即使他真正的有?组织而牺牲的决心,我也不会感到他[可爱],只感到他是真正忠于组织所理想的事业,绝非那些大权在手只知道替自己和自己亲人谋利的滓渣!
或许在这一点上,言王很值得尊敬。
我没有和戈壁沙漠争论下去,只是挥了挥手,戈壁沙漠竟然还颇有悻然之情,真是不可理喻。
白素在两天之后回来,在这两天之中,我一直在想有关虚拟人的事情,所以看到了她之后,第一句话,自然而然就问:[上次你在说话之中忽然提起了虚拟人,却是什?缘故?]
白素歎了一口气,道:[因?我两次离开,都是?了虚拟人的缘故啊。]
白素会这样回答,大大出乎我的意外之外,白素解释:[非人协会有会员推荐一个虚拟人成为会员,大家都热烈讨论是不是批准,只有我一个人反对,所以僵持不下。]
我大是好奇:[你反对的理由是——]
白素道:[我认?现在的所谓‘虚拟人’,实际上不是人,只是一具人体,所以虚拟人其实只是‘虚拟人体’而已。人体,当然没有资格成?非人协会的会员。结果我的意见——]
听到这里,我已经不理会她的意见被采纳还是被否决,而一把抱起她来,不停打转,直到两人一起摔倒为止。
我们事先绝没有讨论过,可是意见竟然如此相同,怎不喜煞人也?哥!
故事在大欢喜之中结束——对了,光辉后来怎?样了?
我不知道,到现在?止,光辉没有出现,也没有他的消息。倒是他的那封要与我和白素联络的电邮,一直在网上传来传去,说不定哪一天传进了阁下的电脑邮箱之中。
阁下如果有办法和他取得联络,请告诉他,我很欢迎他来找我。
真的欢迎,非常欢迎。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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