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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话攮进去了,直抵牝屋之上。牝屋者,乃妇人牝中极深处,有屋如含苞花蕊,到此处,男子茎首,觉翕然畅美不可言。」
明金瓶梅第二十七回
「乃出朱雀揽红,抬素足抚肉臀,女握男茎而女心忒忒,男含女舌而男意昏昏。」
唐白行简天地阴阳交欢大乐赋
「……中夜独宿,梦有神女来从之……当其梦也,精爽感悟,嘉其美异,非常人之容,觉寤钦想,若存若亡……夜来晨去,悠忽若飞……他人不见,虽居室,辄闻人声……
然不铷K…」
晋干宝搜神记
一个人竟然可以根本没见过一个女人,就对她爱得如此刻骨铭心,这可能吗?
当然可能。列传就曾在漆黑之中和一个女人做爱之后,便一直神魂颠倒地在想念那个女人!
咦,等一等,列传在神秘境界之中,在漆黑的环境之下所遇到的,和他曾有抵死缠绵的那个女人,和游侠的另一半,一直生活在绝对的黑暗之中,是不是有关系呢?
当然不能一下子说破,要看下去才知道。
游侠的另一半,一直在漆黑的环境中生活,这是游侠最大的秘密!
游侠不是不想把这个秘密和他的生死之交列传分享,而是他感到列传根本不会相信有这样的事存在!
连他自己也一直对自己这种神秘生活是真实的、还是虚幻的,存在著疑问。而他对这种半真半幻的生活也已经习惯了──当他离开这黑暗的环境时,他看来完全正常,而一进入黑暗的环境之中,他就完全变成了另外一个人;本来是正常的游侠,一加上他的另一半,他就会彻底的改变。
所以,游侠自己知道得十分清楚,他是一个双重生活的人,有时候,他也怀疑自己是不是在某种情形之下,会分裂成为两个人了!
这种怪异的情形,是怎么开始的呢?
大约在两年之前,游侠在他自己的实验室中做一个实验,他已经找到了一种新炸药的合成方法,这种炸药的爆炸力十分猛烈,现有的烈性炸药若与之相比,简直就和胡椒粉一样!
在游侠的计算中,这种炸药每一克就有如今一公斤烈性炸药的威力,也就是说,爆炸力是一千倍;具体一点说,只要有衬衣钮扣大小的一点,就可以把一辆货柜车完全炸毁。
合成这种烈性炸药的过程自然十分复杂,而且也极危险。
在接近完成阶段时,虽然十分小心,可是还是出了一点意外,那意外使得游侠的眼睛受了伤害,经过抢救之后仍然失明,甚么也看不到。医生虽然说那可能只是「暂时性失明」,可是语气不定,使游侠意识到他可能永远再也看不到任何光亮!
任何人遭受了这样的打击,自然都沮丧之至,游侠虽然不是普通人,可是也不能例外,他坚决拒绝住医院,而回到了自己的住所。
他没有把自己失明的消息告诉任何人,连列传都没有通知,因为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
有必要介绍一下游侠的住所,他的住所和他以后的遭遇有著极大的关连,甚至影响了他整个生命历程。
他的住所在海边,是一幢极大的古旧屋子,和列传的「无穷大大楼」恰好相反,那屋子古老得连正确的建造年代都考查不出。
游侠是从一次拍卖中买到了这幢古老大屋的,甚至拍卖行也不知道屋子的来历,资料上只是列明:古旧而建筑仍极坚实的屋子一幢。在拍买到手成为这屋子的主人之后,游侠也曾作过一番考证功夫,得出两个结论。一个可能,是当时横行海上的大海盗建造的,因为屋子建在十分荒僻的海边,即使到现在,这一隅已然得到了高度的发展,屋子所在的海边仍然十分荒僻。
由此可知,当时屋子建立的时候,这一带是何等荒凉,恰好可以改为海盗盘踞、纵情荒淫享受的巢穴。
第二个可能,把这古老大屋的历史推得更早,游侠认为那可能是明朝倭寇骚扰中国沿海时所建立的一个总部,地点隐蔽,正好供倭寇作秘密活动工作。
列传曾应邀去看过这幢屋子,他上上下下看了一遍之后,皱著眉,发表他的意见,他的意见可以大大有助于了解这幢怪屋子。
列传说:「我不认为海盗或是倭寇可以造出这幢屋子来,这屋子的形式怪极了,中不中,西不西,上下三层,建造在岩石上,主要的建造材料是大石块,在以前,那会是多么艰难的建造过程──」
游侠在这时加了一句:「那不算甚么,万里长城和金字塔都是几千年前的建筑!」
列传自顾自发表意见:「整幢屋子看起来像西方建筑更多,最怪的是底层──」
是的,那屋子最怪的是底层。
整幢屋子建造在海边的一片岩石上,底层未经过甚么整理,还是岩石原来的形状,所以整个底层根本一点用处也没有,甚至不能算是屋子的一部份,可是却又实在是屋子的底层。
更怪的是,在被纳入屋子范围的岩石上,有四个岩洞,那四个岩洞直达海水,每当涨潮的时候,海水虽然不至于涌进来,可是潮水都会在岩洞之中发出轰轰发发的声音,十分震耳,全屋子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听得到。当初建造这屋子的人,若不是极度热爱海潮的声音,一定不会作这样的处理。
而游侠可以在这屋子中住下去,是由于他恰好十分爱好海潮这种轰然的声音,他认为那种声响,比任何音响效果更好听!
这四个岩洞通向海中的深处,游侠在买进了屋子之后不久,就曾配备过完善的潜水设备,一个一个去探测过,并且都在海底找到了岩洞的出口。其中最长的一个,长度超过一千公尺。
所以,整个屋子的底层的可用部份,只是一道楼梯,一入大门,就是楼梯。当年屋子的建造者,为甚么不放弃这样的一个底层,不得而知。
出了楼梯之后,是一个极宽敞的大厅,那算是第一层,然后是第二层、第三层。
游侠才买进这屋子的时候,只是一间空屋,空得彻底之极,甚么也没有。而他搬入居住之后,自然不到一年就大是改观。
游侠双目失明,离开医院,他雇了一个陌生司机,送他到屋子的门口。猝然而来的失明,自然对他的行为造成极大的不便。不过幸好他的感觉十分敏锐,而且对自己的屋子十分熟悉,不至于造成太大的困难。
打发走了车子,他定了定神,摸索著走到了大门之前,取出钥匙,打开了门,一下子就找到了楼梯,反脚踢上门,开始上楼梯──那正是他每次进门时一定的动作。
这时,岩洞之中正开始有点声音传出来,十分空洞,正是海水退潮时所发出的声响。
游侠一手拄著手杖,一手抚著扶手,向上走去,才走了三四级就呆了一呆,仰头向上。
这时候,他有一个怪异之极的感觉!他感到有一个人正居高临下看著他!
这种感觉之强烈,令得他几乎整个人都僵呆,形成一种极度的恐惧感。
他一直一个人独居,怎么可能忽然会有人在屋子之中!
他出了意外之后,在医院过了一晚,难道就在这一晚之中,就有人侵入了屋子?
游侠缓缓吸了一口气,他虽然失明,但是他知道,自己要对付一个普通的入侵者,还是没有问题。所以,他立时镇定了下来。
他沉声问:「谁?谁在我的屋子中?」
在他这样问的时候,他通常希望听到列传的声音──列传有可能得到了他出了意外的消息,而来探望他。在如今这种情形下,有好朋友在身边总是好的。
可是他没有得到回答,一点人声都没有,只有岩洞中传来的水声。
游侠继续向上走,每踏上一级楼梯,他心中的惊异就增加一分。
因为他感到自己每踏上了一级楼梯,那个居高临下看著他的人就后退一级,两者之间的距离,没有改变。
等到他踏上了十七、八级之后,他已经完全恢复了镇定:如果真有一个人在,这个人在他前进时就后退,那至少可以证明这个人不是很有恶意,暂时也没有攻击性!
所以,在他上了楼梯之后,他仍然昂著头,沉声道:「欢迎!欢迎!你不爱出声,请自便!」
那种「有人在」的感觉虽然强烈,但毕竟只是感觉,不能绝对肯定,和视力正常时看得到不同。而且,他绝不知道那是甚么人,在这种情形下,他尽管心中恐慌,可是却一定要维持极度的镇定,所以他才故意十分轻松,像是有恃无恐一样。
在讲了那两句话之后,仍然一点反应也没有。那时,他受伤的双眼上还扎著厚厚的绷带,他就向自己的眼部指了一指:「你看到了,我失去了视力,不然,可以好好招呼你,现在一切只好请你自己来了!」
他估计自己在这样说了之后,对方可能会有一些动作来试探他是不是真的丧失了视力,所以,话一讲完,他就集中精神,果然,没多久,他就感到额头有点发痒,而面前的空气流动似乎也在加速。这种情形分明是一个人在他面前近距离处摇著手,试探他是不是真的看不到东西!
真的有人!游侠肯定了这一点之后,心头不禁狂跳,可是他神色木然,像是甚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样,口中还在喃喃自语:「嘿,根本没有人,难怪人家说瞎子特别容易疑心,果然──」
他不急不慢地在自言自语,可是话一讲到这里,他已经陡然出手!
游侠受过极深湛的中国武术训练,他学的功失很杂,和几个大门派都有很深的渊源,但几个大门派都不把他当自己人。江湖上的是非恩怨何等之多,游侠早已看透了无非也是些名利追逐,所以他也从来不去淌这个混水。武林中提起来,就当没有他这个绝顶高手一样,他也毫不在乎。他这时突然出手,若是另外有武学高手在场,一定会看得神为之夺,气为之窒!
别看他身形矮胖,可是一行动,动作快绝,双臂一圈,小臂扬起,左右双手同时抓出,左手是一式大擒拿手中的「飞击长空」,右手是十三路蛇刁手中的「盘身取食」。
这两式一同使出,再配上随时可以扭转的身子,在他四周一公尺之内,不论是动的还是静的事物,一定会被他抓中!
若是他视力正常,自然不必如此大阵仗,可是此际他甚么也看不到,不发攻击则已,一发动攻击,自然要一下子就抓中目标才行,不然,对方一反击,他非吃大亏不可!
所以,一开始攻击,他先挥动双手,实际上,胸、腹、腰、腿已无处不蓄定了力道,就算遇上对方的抵抗,他各种杀著可以源源不绝发出!
他双手十指齐发,右手才一翻手腕,便碰到了甚么,五只手指立时像灵蛇一样缠了上去,一下子就把那东西紧紧抓在手中,凭感觉,那像是一截手臂,触手处柔滑之极,那种柔滑软腻的感觉,一下子通过了他的手指和掌心传到了他的大脑中枢,也一下子就使他判断出那是一个女人,而且是一个年轻女人的手臂──只有正当妙龄的女性,才会有在触摸的感觉上,给予男性如此快慰感觉的丰腴肌肤!
游侠陡然一怔,可是他已发出的动作,却由于蓄足了劲,实在太快,根本无法收得回来,左手扬处,五指一紧,又抓到了一样东西。
那东西一入手,毫无疑问,是一把女人的长发,游侠的右臂一沉,就听到了一下娇吟声。
游侠肯定这个对方是一个妙龄女子,也知道现在的情形是他一手抓住了那女郎的手臂,一手扯住了她的头发,并且把她的脸拉得仰向上。
他可以说已占了绝对的上风!
他想表现一些风度,不再继续进攻,可是他刚才实在太紧张,所以攻击是一整套的,无法收得祝他这时一脚勾出,将那女郎的身子勾得向下就倒,他自己也跟著压了上去,在压上去之时,把那女郎的手臂扭向身后,令她失去抵抗力。
那女郎又发出了一下娇吟,两个人一起倒下地时,倒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响,因为厅堂的地上,铺著极厚的地毯。游侠的身子一压到了那女郎的身上,他就发出了一下惊呼声来!
他一攻得手,已占了上风,如何还会发出惊呼声来呢?这得先从他和她倒下去的情形说起。游侠将女郎的手臂拗到了背后,再把那女郎压在身下,他的手自然也被压在女郎的背下,手部就有了感觉:那女郎的背部,同样的滑腻柔嫩。
然而,那还不足以令游侠发出惊呼声来,游侠压到了那女郎的身上,脸部所碰到的,竟然是一团又香又滑、充满了弹性的软肉!他的鼻尖所碰到的,是一个较为坚硬的部份。
他的脸,竟然压向一个女性丰满的胸脯,高耸的乳房之上!
而且,那女郎显然是裸体,至少上身是赤裸的!
游侠由于看不见,已经设想了许多关于那不速之客外形的可能性,可是再任他想,他也想不到忽然在他屋中出现的,会是一个裸女,而且,凭藉著那几下接触,他已可以肯定,那是一个身材美好之极的裸女!
这就令得游侠不能不呼叫,而且他立时松开双手,一跃而起,后退了两步,站定了身子,一动不动!
他的这种反应,其实冒了极大的危险!
他一攻得手,已经完全制服了对方,可是这时他却呆立不动,把自己完全暴露在对方的攻击范围之中。虽然,对方若是向他徒手攻击,或者持刀攻击,他仍然有充份的自卫能力,但如果对方手中有枪械呢?只消一扳手指,就可以置他于死命!
可是这时,游侠却绝未想到这一点,他脑中「轰」地一声响:对方是一个裸体女人,他就在十分之一秒的时间内,决定了自己的行动。
等到他意识到自己的处境危险时,至少已经过了一分钟,这时候他反倒冷静了下来。
他想到,自己一进屋子,对方没有发动攻击。这时,有一分钟的攻击机会,对方也没有行动,那么,有足够的理由可以认为:危机并不存在!
他心跳仍然十分剧烈,他当然不是从来也未曾亲近过裸体的女人,在他二十岁出头的时候,曾有过山盟海誓的蜜友,两情相悦,灵魂和肉体的结合也有过数不清的次数,可是结果却是令他伤心不已的分离──那又是另一个故事了。
自此之后,他就过著连女人的手都没有碰过的清教徒式的生活。可是刚才,他的脸竟然整个压在一个丰满的乳房之上!
直到这时,他整个脸还有一种异样的舒服感,鼻端更萦回著淡淡的乳香,那种感觉令他烦躁不安,感到双手没有地方可放,只好无目的地挥动著。
然后,他才尽量使自己的声音听来温柔:「对不起,你……究竟是谁?」
他没有得到回答,可是他听到了一阵娇细的喘息声──在他面前不远处传出来,可以凭听觉来肯定,那女郎并没有站起来,还伏在地上。
游侠又不由自主吞了一口口水,想起了刚才自己行动的粗暴,他又问:「我看不见,不知道屋子里忽然多了一个甚么人,动作紧张了一些,你……受了伤?」
他连说了两遍,感到娇喘声在渐渐接近,终于就到了他的面前。游侠想抬起手来去触摸,可是又明知对方裸著身体,所以大是手足无措。
也就在这时,他略动了一动的手,彼一只柔若无骨的手轻轻握祝游侠屏住了气息,那只手握住了他的手,把他的手提起来,游侠的手碰到了她的脸。
这是无可抗拒的诱惑──其实也不是诱惑,而是自然之极的发展。游侠的手开始轻抚著那女郎的脸,他的另一只手也抬了起来,想起刚才曾那样地扯动对方的秀发,他的手也就轻抚著那女郎的头发。
手的感觉当然不能完全代替眼睛,但是也可以有眼睛所没有的感觉。那女郎的脸颊,触手处是如此之嫩滑,叫人抚摸时,用最轻最轻的力道。她的身子挺而直,口唇不厚不薄,脸型恰当,那是不折不扣的美女。
而他另一只手顺著柔发向下移,长发垂到腰际,游侠的手在发梢停了一停,就轻轻按到了她柔软之极的细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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