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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八 章 寒山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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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郁而翠绿的树林里,飘起股股落叶腐朽的味道,吱喳的鸟鸣在林中不时传来,这是一个天然原始林,里面黑黝黝一片,仅有些微的光线自枝叶的空隙中透出。
这是个非常隐密的地方,不容易发现的最好搏命之处,剑堡所以不怕有外敌侵入,一方面是依林而建,林中有从苗疆移来的“红花瘴”,可以阻止敌人硬闯,另一方面则是自己本身具有无敌的力量,再加上精巧神妙的种种机关布置,普通的江湖高手根本不敢轻捋虎须。
崔剑铭所以选择了这样一个隐密的地方,主要是不想惊动剑堡之主崔德礼,因为他的父亲还没下达最后命令之前,是不准有人去为难白长虹的……
少堡主崔剑铭领着几个手下,将这片树林层层围住,他阴冷的望着白长虹,目中所闪射出来的凶光愈来愈盛,恍如恨不得要将他一口吞进肚子里去似的。
雪花娘娘面上没有一丝表情,她一生之中素来是以冷傲出名,不管有什么事都很难激起她点滴怜悯或同情,因为她早已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惟有忘情剑客白长虹显得最为沉着,他像是没事一样的望着这群不知死活的剑堡高手,嘴角上漾起一丝不屑和嘲弄,在那丰朗如神的玉面上,罩上一层浓浓的寒意,这与他嘴角的笑意非常的不调和。
最觉得紧张的还是吕人杰,他的一颗心忐忑跳动,面上随着这群人的出现而紧张,并非是他对本身的生死而有所紧张,他所担心的是不知道雪花娘娘和崔剑铭两人要施出什么手段对付他们,所以他正不瞬的注视着雪花娘娘。
崔剑铭嘿地冷笑道:“干娘,我们似乎不用再等了!”
雪花娘娘冷冷地道:“你有没有去请‘寒山先生’?”
崔剑铭楞楞的道:“干娘,我们有足够的力量对付姓白的,何须再去请那个怪老头寒山先生呢!”
雪花娘娘清叱一声,道:“你懂什么?寒山先生如果不来,你有把握赢得了姓白的手中长剑么?”
嗯?崔剑铭怨毒的瞪了白长虹一眼,道:“我就不相信我们这么多人斗不过一个忘情剑客……”
白长虹冷笑道:“你的干娘说得不错,还是去另请高明吧!凭阁下这点道行,要和我忘情剑客相较,似乎还差得太远。”
“胡说!”
崔剑铭大吼一声,道:“阁下不要低眼看人,我崔剑铭首先领教……”
他身形斜斜一跃,右手一抬,长剑如水洒出,在空中颤起几个斗大剑花,闪烁出一片冷滟的寒光。
白长虹漠然道:“你还是冷静一点,当心白白送掉自己的生命。崔剑铭,我这是看在令姊的面上,希望你自己识趣。”
他的话声缓缓吐出,冰冷中隐含着肯定的口吻,崔剑铭只觉心神一颤,心中陡地掠过一丝寒意,竟使他举剑不前,畏惧之色在他脸上浮现出来。
崔剑铭大喝道:“放屁,我不要你看我姊姊的面子!”
白长虹冷冷地道:“这是我的事情,与你没有关系。”
崔剑铭堂堂少堡主的身份,在对方面前处处落於下风,心中的愤怒可谓达到了极点,他长剑一撩,低吼一声,挺剑向忘情剑客白长虹冲了过来。
吕人杰身形一晃,道:“崔兄,在下陪你走几招!”
身形晃动,灵活的一闪,已拦住崔剑铭的进路,吕人杰身手并不比崔剑铭差,随手一掌劈了过去。
崔剑铭骤见吕人杰一掌挥来,有一股无形的暗劲向自己胸前撞至,心中大寒,身形一移,大喝道:“你滚开,这里没有你的事。”
吕人杰冷冷地道:“崔兄莫非是不屑和在下动手?”
崔剑铭冷冷地道:“我找的并不是你,阁下似乎是太爱管闲事了。”
吕人杰淡淡地道:“崔兄如果和我动手,也许尚能保全你的生命,你如果坚持要和我那弟兄动手,嘿嘿,我相信你十九不能逃过一死!”
崔剑铭冷哼一声道:“我不信!”
吕人杰冷笑道:“我这是给你的忠告,如果你不相信,不妨去找他动手吧!不过你最好是先去打听打听,江湖上有谁能逃过忘情剑客之手……”
崔剑铭沉声道:“你少替他吹牛!”
白长虹斜睨了崔剑铭一眼,道:“吕大哥,你何必和这种人多费口唇,他要是不信就过来,这次我可没有上次那样的好心情,只要谁落在我的手中,那准是死路一条。”
吕人杰不屑的对崔剑铭道:“怎么样?这你可全听见了,吕人杰本不愿你这样年轻就此死去,有意点醒你一条生路,如果你再不知进退,那个后果你自己可以去想想。”
崔剑铭见他们两个一搭一唱的嘲笑他,当真气得几乎吐出血来,他全身抖颤,恨得双目直瞪,可是面对这两大罕世高手,一时又莫可奈何,一道求助的眼光望着他所依靠的雪花娘娘身上,那时雪花娘娘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正好将目光投落在别处,竟然没有看见。
这口闷气实在难以遏止,他嘿地冷笑道:“我姓崔的宁愿让你们打死,也不让你们吓死!”
吕人杰冷冷地道:“你动手试试吧,我知道你是不见棺材不会流泪,可是你得注意,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如果你硬要动手,明天的太阳你将会因此而永远也看不见了。”
崔剑铭大吼道:“放你的屁,我就先斗斗你。”
一剑颤出,寒冷的剑刃斜斜击了出去。
吕人杰身形一晃,冷笑道:“你早该动手了,我不是在等你么!”
崔剑铭见自己一剑劈出,对方身形已诡异的避了出去,心中顿时一寒,晓得对方功力之高并不在自己之下,他凝重的长长吸了口气,脑海之中意念转动,立时疾快的忖思,忖思着如何将吕人杰刺於剑下。
他忖思道:“我如果连这个姓吕的都收拾不了,嘿,这辈子就甭想再在江湖上闯了,假如让爹爹知道,他老人家不给气死才怪。”
意念闪动,心中顿时大生禁惕之心,手腕轻轻一抖,长剑倏地化为一道寒光,朝吕人杰身上罩去。
吕人杰像是有意要激起崔剑铭的怒火,对方剑法虽然凌厉,他始终没有拔剑的意思,只是晃身闪动,就是挥掌劈敌也是十分勉强,不至万不得已,他还不肯轻易出手。
崔剑铭连攻七八剑,非但没有摸着对方一片衣角,连对方的出手招式都没弄清,他心神大颤,吼道:“你这算哪门动手?”
吕人杰淡淡的道:“我不出手你已受不了,如果我再出手,哈哈,阁下就不会像现在这样轻松了,崔兄,你说是么?”
他嘴里虽然说得轻松,心里却暗暗震骇对方那诡异快迅的剑招,表面上他显得很轻松,暗地则时时都为自己能否避过对方击来的长剑而揑一把冷汗,在此可见崔剑铭的功力并不低於吕人杰,只是心浮气躁,中了吕人杰激将之法,而无法平复心中的怒火,遂使剑法缓慢下来。
崔剑铭大吼道:“胡说,姓吕的,拔出你的剑来,我这样胜了你也不算是光采,姓吕的,我希望你不要让我*你……”
吕人杰见他气得那个样子,倒是暗觉好笑,他有意要激怒这个飞扬拔扈的少年狂人,仅是冷冷地道:“我空手你都受不了了,拔剑你更不行了。”
崔剑铭只气得脸色发青,通身抖颤,他双目赤红如火,几乎要气死,不禁自己冲了过去,但走了几步又煞住脚步。
雪花娘娘实在看不过去了,她冷哼一声,道:“剑铭,你冷静点!”
崔剑铭气颤的道:“干娘,我……”
雪花娘娘摇摇头道:“去请寒山先生吧,这里没有他谁也承担不住!”
崔剑铭知道寒山先生隐身在剑堡,除了雪花娘娘知道他的底细外,恐怕连爹爹都弄不清这个老头子的来路,他见雪花娘娘催促自己去请这个人,主意顿时改变,道:“是……”
他怨毒看了白长虹和吕人杰一眼,道:“二位最好在这里等……”
白长虹冷冷地道:“赶快去请帮手吧,要找几个像样的人来,否则又要冷兮兮的,我们会等你的,等你回来送死!”
崔剑铭鼻子里重重的哼了一声,怨毒而阴冷的目光缓缓的流过忘情剑客白长虹的身上,然后转身跃去。
“弟弟……”
空中响起一声清脆的呼唤声袅袅散去,余音飘进了所有人的耳中,只见崔蝶羽身子一跃而至道:“弟弟,你到哪里去?”
崔剑铭苦笑道:“你不要管。”
崔蝶羽怒叱道:“我为什么不管,你没有得到爹爹的许可,居然敢和白长虹过不去,谨此一点我就该管你。”
崔剑铭一呆,道:“姊姊,你怎么去帮助外人了?”
崔蝶羽冷冷地道:“我谁都不帮,但谁都不准在这儿私自动手,我们剑堡所以能享誉武林,并非是剑术第一,主要的是同心协力,上下合作,你身为堡中之人,怎可轻举妄动的破坏了剑堡的规炬,这事爹爹不知便罢,知道了你准有苦头。”
崔剑铭冷笑道:“姊姊,我受够你的教训了,你不要认为比我大两岁处处都要压制我,告诉你,我今天不吃这一套!”
他正觉满肚子的怨气没有处发泄,骤见崔蝶羽向他噜嗦,正奸发泄一下自己的积愤,所以口气中没有一丝客气,隐含有不屑和讥讽。
崔蝶羽气得全身大颤,道:“弟弟,你……”
崔剑铭向前大跨一步,道:“我怎么样?你不准过问我的事情。”
崔蝶羽没有料到自己爱护备至的小弟会绝情的连自己都不理会,她心中一阵感伤,黯然摇摇头道:“我知道你长大了,有没有我这个姊姊都无所谓,不过我得告诉你,一个人走入邪道容易,改过向善则难,总有一天……”
崔剑铭挥手道:“去,去,少跟我来这套大道理!”
崔蝶羽气冲冲的道:“你整个人都变了,变得太恐怖了!”
崔剑铭恍如没有听见一样,嘿嘿冷笑数声,闪身向林外奔去。
崔蝶羽望着他消逝而去的背影,清澈的眸子里涌起一片清莹的泪光,她凄然瞪了雪花娘娘一眼,道:“雪花前辈,你怎么不管管他……”
她和这个老太婆最是合不来,仅是以老前辈尊称她,但她内心却有些瞧不起雪花娘娘,因为这个老太婆时常教导些不正当的手段给她弟弟,而使她弟弟逐渐变坏。
雪花娘娘冷冷地道:“我为什么要管他呢?年轻人该要多多历练,不遭遇一点挫折始终不知道厉害,这种事你我最好少管……”
崔蝶羽冷笑道:“我虽不该干涉他的自由,可也不准他凭着家传的武功去随便和人打架,那样对他非但无益反而会害了他。”
“蝶儿……”
雪花娘娘阴冷的一笑,身子向前略略一移,道:“你得将事情弄清楚点,剑铭可没随便去欺负人,那姓白的自己找上门来,剑铭只得应付一下,难道要叫剑堡的人去向一个野小子低头,那样我虽然能够答应恐怕你爹爹也不会答应,我想这个不用我再多作解释。”
“哈哈……”白长虹闻言之后,突然扬声哈哈大笑,只笑得雪花娘娘脸色大变,气得大吼一声,问道:“你笑什么?”
白长虹一敛笑容,道:“看不出你这个死老太婆不但有颠倒黑白的本事,还有挑拨胡说的嘴舌,我若不是看你年纪大了一点,准会让你领略一下拨弄是非的后果。”
“放你娘的屁!”雪花娘娘大喝道:“你这野小子居然敢骂老娘,真是瞎了你的眼,若不是老娘今天心情好,不给你点颜色瞧瞧才怪!”
白长虹冷冰的道:“少不要脸了,有本事你出手呀!”
雪花娘娘心中可十分明白,自己虽然功力奇高,但在人家眼里还不如一根葱那样粗,要是真对上手,这个命准丢,所以他压制着自己,不受对方的激怒。
可是白长虹那个场面已经摆开,雪花娘娘素以前辈自居,如果连一个后生小辈都不敢斗,自今日以后,她也甭想再在剑堡中待下去,就算脸皮再厚,也没地方能放得下,剑堡上下再也不会对她有所尊敬了。
她低喝一声道:“好,老娘就斗斗你。”
她这个人可比别人要聪明多了,自知白长虹剑法凌厉精奇,如武林中罕有的高手,在剑道上准讨不了便宜,是故心意一动,空手向白长虹冲来。
白长虹不屑的道:“你真是掉了孩子的娘,硬是向河里跳!”
雪花娘娘没敢吭气,只是凝重的低喝一声,右掌缓缓抬了起来,自那干枯的手掌心中,射出一股黑乌乌的光华,逐渐由淡而浓,骇得吕人杰心中大颤。
白长虹也是暗中大骇,赶忙将全身劲力运集於双臂之上,顿时衣袍隆隆鼓起,双目不瞬的盯住对方。
“嘿!”雪花娘娘冷笑一声,道:“小子,你要接住了。”
但见她那枯涩的手掌斜挥,一股浑厚的大力气旋劲激的涌荡而出,对着忘情剑客白长虹身上涌去。
白长虹凝重的长长吸了口气,身形斜移,随后大吼一声,望着对方击来的掌劲,挥掌斜拍而上。
“砰!”
两股大力甫接,空中响起一声大响,流激的掌劲旋荡成涡,在空中嗡嗡不绝,良久方始散去。
雪花娘娘的右臂一垂,踉跄的一连退出七、八步,她面上苍白一片,嘴角上缓缓溢出一丝血渍,显然已受了严重的内伤。
她颤声道:“你居然毁了我这功夫……”
白长虹长长的吐了口气,道:“我最恨人家练施毒的掌法,你掌上藏毒不知要害死多少人,我只好毁了你那只爪子,你才不会再去作恶。”
雪花娘娘骇颤的道:“你不如杀了我!”
白长虹冷冷地道:“那太容易了,只要我愿那样做!”
雪花娘娘默然了,她知道这个冷傲的青年说得出做得到,刚才要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此刻恐怕不只仅断去一条手臂,可能连命都断送了。
她惨然的一笑道:“白长虹,你知道这个仇马上就有人收回来么?”
白长虹哼了一声,道:“真的么?我倒要看看什么人有这种本事……”
陡地,自那茂密的大林中响起一声阴阳怪气的大笑,只见崔剑铭跟随在一个三角眼、通天鼻、大嘴唇的怪异老头身后而来。
这怪老头甫出一出现,雪花娘娘已尖叫道:“老不死的,我着了道啦!”
寒山先生嘿嘿笑道:“你这个老贱骨头,年纪这么大了还会栽在一个后生小子的手中,我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混的,愈混愈差劲了。”
雪花娘娘右臂已废,整条手臂都没有办法抬起来,她痛得冷汗直流,嘴唇发白,她抖了抖身子,道:“老不死的,我……”
寒山先生似乎也发现雪花娘娘的那条手臂已成问题了,他心中大惊,飞身跃在雪花娘娘的身边,小心地检查一遍,脸色突然凝重起来。
他凝重的道:“这是谁下的毒手?”
雪花娘娘斜睨了忘情剑客白长虹一眼,道:“除了他还有谁?”
寒山先生气得厉声大笑,浓眉深锁,道:“他就是那个老混蛋的儿子么?”
雪花娘娘嗯了一声,道:“正是那个老混蛋的杂种!”
忘情剑客白长虹没有料到以雪花娘娘在武林中的身份,会出口这样难听,一点也没有武林前辈的风度。
他闻言大怒,脸上陡地涌起一片杀机,冷叱道:“你骂谁?”
雪花娘娘自寒山先生出现之后,心中已没有先前那样惊惶,她这时认为寒山先生足以对付得了忘情剑客白长虹,脸上没有丝毫惧意,冷冷地笑道:“我骂你又怎么样?”
白长虹实在忍不住了,大步向前行去,道:“死老太婆,你这是自掘坟墓……”
寒山先生身形一掠,道:“朋友,我老头子有事和你谈谈。”
白长虹身形一煞,道:“什么事?”
寒山先生冷冷地笑了笑,缓缓伸出左手,只见他那左掌上仅有大姆指头存在,其余四个指头已像是让剑刃削去一样。
白长虹一楞,不知道这个老头子何以给自己看他的左掌,脑海中意念流转,不知道对方的四根指头是怎么削去的。
寒山先生冷冷地道:“你知道那四个指头是怎么失去的么?”
吕人杰在身后面嘲笑道:“大概是你偷鸡摸狗,被人家斩去的!”
“小子,你找死!”
寒山先生身形一动,恍如幽灵似的一闪,挥手一掌击出,身形居然快得出奇。
吕人杰没有料到这个老家伙有此一着,在猝不及防之下,竟被打得口中吐出一口鲜血,低吼一声,连退了七、八步,方始稳住身形。
白长虹神情大变,道:“你竟敢这样打我大哥!”
寒山先生冷冷地道:“这就是乱说话的下场,我老头子一生之中最讨厌别人胡说八道,他冒犯了我,我给他颜色看,并不是过份的事!”
吕人杰略略调息一下,闪身就要冲过来。
忘情剑客白长虹身形将他一拦,低沉而有力的说道:“大哥,这笔帐我们总得讨回来,让他先把话说完之后,再和这老混蛋计较,现在不妨先听听他的!”
寒山先生冷笑道:“这还差不多!”
雪花娘娘看得大怒,道:“老不死的,我请你来不是要你在这里套交情说废话,这两个小子已把老娘欺负的这个样子,你还在等什么?”
寒山先生嘿地冷笑,道:“我总得将事情交待得明白一点!”他看了看自己的左手,脸上有一丝凄伤黯然的神色,道:“姓白的,你看见我这只左手么?”
白长虹冷冷地道:“那仅不过是只断手,没有什么好看的?”
寒山先生嘿嘿笑道:“你可知道我这只手是怎么断去的?白长虹,我老头子一生之中从没有栽过跟头,但却栽在你爹云白飞长的手中,这只手就是他一剑所赐!”
白长虹一怔,没有想到寒山先生的那只手掌竟是毁在自己父亲的手里,他脸上有一种傲然的神色,道:“这只怪你学艺不精,怨不得谁!”
寒山先生怨毒的一声大笑,道:“不错,年轻人你说的确实不错,虽然我的左手是废了,我却没有怨恨你父亲的意思,不过我时时都想找回这个面子,自你爹死后,我以为永远没有机会了,哪里晓得鬼使神差的你自动送上门来,给了我老头子一个伸雪奇仇的机会,嘿嘿,可见得冥冥中皆有天定,一个人永远都会遇上机运!”
白长虹不屑的道:“你连我爹敌不过,怎有脸来找我?”
寒山先生一楞,道:“难道你的功夫比你父亲还要高明?”
白长虹摇摇头道:“那倒不是,不过学无先后,达者为师,至少对点苍绝艺,射日剑法,我已略有心得,对付你,我相信足够应付了!”
“哼……”
寒山先生鼻子里重重的冷哼一声,道:“你太小看我老头子了,这几年来的苦心研究,我自信比你爹爹要超过不少,现在的寒山已不是以前的寒山,年轻人,你可不要看错人了。”
白长虹冷漠的笑了笑,道:“以前的寒山我没见过,现在的寒山我却见到了,看你现在这副德性也不会比以前强过多少!”
寒山先生大怒,厉吼道:“小子,你找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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