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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隐从睡梦中惊醒了。
月光从窗口泻了进来,房里的光线虽暗,但仍可以看清物件。
当然,如果房里多了一个人,自然更该能看清。
罗隐的房间里,居然多出一个人来。
“你……你来干什么?”罗隐有些惊慌,直愣愣地瞪着对方。
那人居然是郭四季,只穿着贴身小衣儿的郭四季。
淡淡的月光柔和地勾勒出她柔和而动人的曲线,像一个充满诱惑力的魔影。
“只要……只要你说一句话,就可以……决定我的……
生死。”郭四季颤声道。
颤抖的曲线岂不是更美、更有魅力?
罗隐的声音居然也有些发颤了:“你这是……这是什……什么意思?”
郭四季慢慢走近,站在他床边,痛苦而又热烈地俯视着他:“你若是……要我,我就活着,只为你活着,否则……我就……死!”
薄而柔软的丝衣本就很难掩住那一双挺立的乳峰,更哪堪晚风的吹拂呢?
罗隐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你真是个傻丫头。”
郭四季倏地后退了两步,苦笑道:“我是傻,我居然还想……还相信你会……要我……”
罗隐宁静地微笑着,目光炯炯:“我是说,这么冷的晚上,你居然只穿这么点衣裳,还不肯进来暖和暖和。”
郭四季本已退到门口,这时像是被巨雷击中一般,一下僵住了。
她突然奔前几步,又站住,吃惊地瞪大了眼睛,不相信似地望着他。
罗隐苦笑:“其实你不用担心床太窄。”
郭四季像一堆烂泥一般,软软地往下倒。
罗隐叹气:“我真搞不懂女人到底是什么做成的。”
郭四季被扶起,低低地喊了一声什么,一下倒进他怀里,再也不想动了。
罗隐的手缓慢而又轻柔地在那双饱满坚挺的乳峰上抚摸着,揉动着。
郭四季紧紧闭着眼睛,微微向后仰着头,两手拽着他的头发,生怕他跑了似的,一任他火热的唇犁过她的眼睛,她的柔唇,她的脖颈、她的肩窝和胸脯……
罗隐终于将嘴唇移开,叹了口气:
“原来郭四季是这个样子的,真奇怪。”
郭四季突然又哭了,一下扑倒他,哭得直喘气:
“我……我……我骗了你……呜呜……”
“你骗了我?”罗隐吃惊地道:“骗了我什么?”
郭四季丰满而又结实的胳膊紧紧缠住他,又哭又笑:
“我说了,你可不能……不要我……”
罗隐又吃惊又好笑:“我倒很想知道,我是怎么上当的。”
他实在想不出郭四季会在什么地方骗了他。
郭四季咬着他耳朵,又娇又羞,又伤心又骄傲地呢喃着:
“其实,我根本……就没有被迷药……迷住……”
罗隐的身子一下僵硬,原本在她身上滑动的手也停住了。
郭四季更热烈地贴紧了他:“那个女人说的,都是假的,其实根本就没有……没有那么回事,我没有……没有……失过身,你马上……就会……知道了,……我还是……
玉洁冰清,你不信,就……就……就试……试试……”
罗隐温暖的胴体似乎在变凉。
郭四季似乎感觉到了,伤心地哭了:“她是想气你,让我们分手……才说的,不是真的,呜呜……我当时……只想借机试试你对我……呜呜……是不是……真心的……”
罗隐固执地保持沉默,两手也松开了。
郭四季无助地松手,坐了起来:“我都说了,你……你还要不要我?”
罗隐不说话,像是睡着了。
“你不要我啦?啊?你真的……呜呜……”
罗隐突然坐起,抬手给了她一个耳光,冷冷道:“你竟然开这种玩笑!”
郭四季突然发怒了:“我为什么不能这样?人家喜欢你,想你,可你又总不理我,我……我……”
她又缠住了他,哭得浑身乱抖:
“就算我……不好,……可我是……真心的,我不是……
不是坏丫头,不是的……”
罗隐冷笑道:“嘿嘿,你倒是轻松,一个人蒙头大睡,害得我在地上睡了两夜,守着你,生怕你出事,你怎么赔偿我的损失?”
郭四季痴痴地抬起泪眼,凝视着他,突又把脸儿埋进他怀里,喃喃道:
“你可以……永远……睡在……我……”
下面的话,已经细微得听不见了,但再傻的人也能用自己的心听清。
罗隐一本正经地道:“这还差不多,很公平。”
“你气我,你故意气我!”郭四季回过味来了,一口咬在他肩上:“咬死你,咬死你这坏家伙……”
罗隐再也忍不住了,轻轻倒在了她柔软的怀里……
好好的人,为什么会变成一对原始动物呢?
谁都知道答案。谁都不会说。
万无忌早晨见面的第一句话就是两个字:
“恭喜。
罗隐佯作吃惊:“什么喜?”
万无忌苦笑:“其实我昨天晚上一直没睡好。隔壁住了一对恋人,好像在打架;打了一个晚上,吵得我没法睡。你说这是不是喜?”
郭四季虽然做出一副想生气的样子,脸儿却早已通红,嘴角也已露出了羞笑。
罗隐满面春风地拱拱手:“得罪之处,万兄海涵。”
“好说,好说。”万无忌笑道;“看来我今天最好换个房间,听房可不是个很好的习惯。”
罗隐收住笑,正色道:“不知万兄昨晚打听的结果如何?”
万无忌也停止了调侃,忧郁地轻声道:“没有打听到主人的下落,也没有马山君和阿三的消息。”
罗隐怔了一怔:“一点都没有?”
“只是,据说唐家最近买菜比以前多一些,这能不能算是线索?”
郭四季冷笑:“当然是线索,而且是重要线索。”
万无忌苦笑:“就算是也没有用。我察看了一下,唐家的地盘很大。”
罗隐道:“也就是说,关押人的地方,一下子很难找到?”
万无忌点点头:“不错。而且……他们很有可能被关押在地下。”
罗隐沉吟半晌,又问:“你打听到没有,那个女人在唐家是什么身份?”
万无忌忍不住看了郭四季一眼,叹了口气:“好像应该是唐伯符的三姨太、唐点点的三姨娘。”
罗隐也忍不住看着郭四季,对万无忌道:“还有什么?”
万无忌迟疑了半晌,才道:“据说,唐家的老人越来越少,出入唐家大门的,新面孔居多数。这个转变好像是三年前开始的,那时候唐伯符恰好娶了这位三姨娘。”
郭四季又冷笑:“你一口一个‘好像’,难道就没有一点情况是可以肯定的?”
万无忌苦笑:“这些都是别人告诉我的,我当然无法肯定。惟一可以肯定的是:老主人现在唐家,你们的两个朋友,也在唐家。”
罗隐也只好叹气:“看来有两个地方,都在极力搜罗武林精英。一个是传说中的天目山林家的林仙子,一个是眼皮底下的徐州唐家的三姨太。她们采取的手段基本上相同,都是利用美色。”
万无忌摇摇头:“不太一样。枪王、刀王、范宁儿。
唐点点他们都是只听人家一声招唤,马上就走的,显然林仙子具有更大的号召力。”
“不错,林仙子没有用迷药。”罗隐承认,但马上又问两人:“这两件事之间,会不会有什么联系呢?”
郭四季点头:“若说不相干,打死我也水相信。”
万无忌也点头,但显然有些魂不守舍。
要救人,就要打唐家,要打唐家,就得先进唐家。
可是郭四季和罗隐在步步机关的唐家大院内吃够了亏,若是这次再不能成功,唐家可就不那么容易出来了。
万无忌又出门去了,郭四季直撇嘴:“我看这个人有点那个。”
罗隐没说什么,只是在叹气:“这该死的唐家该怎么进,才能又救人,又不伤及自己?”
郭四季冲口而出:“用火攻!”但刚说出口自己又否定了:“火攻不行,那不是连自己人也会烧死。”
“水攻呢?”罗隐问她,自己马上也笑了:“当然更不行,哪来的那么多水呢?”
“迷药怎么样?”郭四季眼睛一亮:“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罗隐好笑:“你有没有迷药或是毒药?”
郭四季得意地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朝他晃了晃:
“当然有。走江湖的女孩子,若是不会用迷药、不会防迷药的话,那就实在大惨了。”
罗隐正色点点头:“很好,你这一瓶子药能迷倒多少人?”
“十几个人总没有什么问题吧!”郭四季不太有把握地道,但马上又眨了眨大眼睛:“你想不想试试?”
罗隐吓了一跳:“不想。”
“哼!”郭四季收起小瓷瓶,冲他威胁似地呲呲牙:
“若是你以后敢……敢不要我了,我就用它来对付你。”
罗隐心里一荡,忍不住又朝她似要涨破衣裳的胸脯望去,讪笑道:“其实根本用不着迷药。”
郭四季红了脸,低着头吃吃笑道:“好没羞,好没羞,又想不正经的事儿。”
“言归正传吧。”罗隐收起心滚意马,严肃地道:“还是好好讨论一下怎么救人。”
“不是说好了用迷药吗?”郭四季不满地冲他瞪眼,眼波里却尽是浓浓的情意。
“这么点点药,能管什么用?”罗隐苦笑:“唐家卫士如云,不下三百。这点子迷药,还不如不用。”
“毒药也行啊。”郭四季偎过来,抱着他的腰,将脸儿埋进他肩窝里,喃喃道:“我心口还有一个小瓶子里装着毒药,很厉害,也很管用。你摸出来看看,好不好?”
罗隐的手一伸进去,就好久好久没有出来。
郭四季潮红着脸儿,微微喘息着,身子怕痒似地不住扭动着。
初夏,难道不是一年中最令人激动、最令人兴奋的季节吗?
刚从春日的温暖步入夏季的炽热,人们又怎能不兴奋、不激动呢?
终于,罗隐深深吸了口气,笑道:“毒药呢?俄怎么没找到?”
郭四季眯起眼儿,喘息着,胸脯在剧烈地起伏着。
她的语声已滞缓缠绵,带着诱人的呻吟:
“你已经……找到了呀?”
“没有啊?”罗隐真的吃惊了:“是不是弄丢了?”
“昨天晚上我才……放好的,不会……丢的……”
郭四季的声音象是燕子在呢喃,她的两手捉住罗隐的手,把它们拉回到她的胸脯上:
“再摸摸……再找……噢……”
罗隐再傻,也知道那是一种什么“毒药”了。
“好好摸摸……多找找,就……就会找到的……”
郭四季体热如火,媚眼如丝:
“那是专门……毒你的……毒药,只毒你……毒你……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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