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谷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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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未 末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5年第10期  通俗文学-乡土小说

  未家坪的包谷熟了。无边无际的包谷像一块金黄色的绸缎,远远望去,跟一幅画儿似的。

  这时候,村长与二月,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画里。

  就在刚才,村长找二月收提留。

  未家坪最耐看的二月耷拉着脑壳,说:村长,柱子还歪在床上哩。村长,柱子还吃着药哩。

  柱子是二月的男人。柱子上山挖药时摔伤了腰,已诊了三个多月了。

  村长瞅着二月耐看的脸。村长瞅了好半天二月耐看的脸。最后,村长说:二月,你跟我来。

  说着村长就迈脚先走了。

  二月并没迈脚。二月晓得村长的意思。

  村长走了几步,见二月没跟上,就又停下来。村长说:二月,你跟我来。二月,你跟我来了,今年的提留就甭交了。

  二月叹口气,两手在围裙上揩了揩,跟在了村长后面。

  就这样,村长与二月,一前一后,不紧不慢地走进了画里。

  未家坪的包谷熟了。无边无际的包谷像一块金黄色的绸缎,远远望去,跟一副画儿似的。

  村长领着二月走进画的深处。走进画的深处后,村长停下来。村长停下来,二月也跟着停下来。

  二月,你是咱未家坪最耐看的女人哩。

  二月勾着脑壳,没吭声。

  二月,我天天想着你哩。

  二月勾着脑壳,没吭声。

  二月,跟你来上一回,死都情愿哩。

  二月勾着脑壳,没吭声。

  村长就扳倒了二月。

  二月倒在干硬的包谷地上。

  二月觉得包谷地好干好硬。

  二月觉得这样躺着很不舒服。

  村长解开了二月的衣裳。村长喘着粗气解开了二月的衣裳。

  二月仰望胡子拉茬的村长,心里说:村长,你都能做我的爹哩。

  村长将脸凑近二月的时候,二月的眼里,涌出两行泪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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