苦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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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朵 拉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5年第2期  通俗文学-外国小说

  壁上的灯饰像两只张开的手掌,捧着一盏柔和朦胧的黄色小灯。

  由于那温馨的灯光,温晓寒本来坚决的心,仿佛在开始溶解软化。她低低地问:“你后悔吗?”

  “不!”几乎是想也不想,李平德冲口就回答,“我们没有别的选择,而且,你的决定,也就是我的!”

  李平德说完,用力地搂着她。

  这些年来,李平德不是没有做过让她感动的事,下雨天为了载她回家,等在公司底楼一个多小时是常有的事;情人节礼物永远不忘记,她随口说一句喜欢什么,第二天那东西就到她手上……这些都是让温晓寒眼泪要掉出眼眶的温暖和快乐,但是,却没有这一句话那么令她的心悸动不已。

  她迟疑一下,又问:“你相信有来世吗?”

  李平德点头:“我们约好,来世做一对夫妻。”

  他紧握她的手,她感觉他手掌心中的热度,感觉这很像他对她的爱情。

  其实温晓寒认识李平德的时候,他还没结婚。但她和他的恋情,却在他婚后才开始。

  温晓寒对这一段苦恋耿耿于怀:“真奇怪,先认识我,却去追她,和她结了婚,又回头来找我?”

  “这是缘分。”李平德每回给她同样的答案。

  这句话像已经过期、外边看着还好掰开来却已经长有霉菌的面包。

  况且天下没有永不为人知的秘密。

  李平德的太太找上门来。

  “如果你再不离开他,我到公司去闹到你身败名裂!”李太太的脸孔如言词一般阴冷,充满威胁的意味。

  温晓寒还来不及回话,她从手提袋挖出一个大信封,丢在桌上:“这是照片,这是信,你们做的好事……”

  桌子上的信封上写着:“李平德太太收。”

  “是谁告的密呢?”

  “私家侦探不会给我错误情报的。”李太太板着的脸黑得像涂了炭。

  “啊!”她完全没有想到,原来私家侦探不只在电影中出现。

  “我手上还有数份拷贝,你不离开也行,我印了到处送,包括传媒。”

  分明是有备而来。

  温晓寒到这时候,才知道自己那么深爱李平德。

  “我们不要分开。”她在他怀里说,“这酒里我已经加了药,我先喝好了。”

  “我们一起喝。”李平德说,倒了两杯,递给她一杯,自己手上拿一杯。

  “不,我先喝。”她表示自己的坚决,一口干了。

  完全不会喝酒的她,才一杯已经倒在床上。在朦胧间,她眯眯的眼睛,看到李平德把杯子放在床边的桌上,穿好衣服,打开房门,出去了。

  这结果早在她意料中,她幽幽叹了一口气,闭上醉意的眼睛:“弱者,你的名字是男人!幸好我没真的为了这个懦夫在酒里下药。”

  这一场苦恋,结束在第二天她醒来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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