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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周德全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4年第2期  通俗文学-市井小说

  刘三和王五是来自同一个地方,具有相同乡音的那种老乡,缘于六年前一块儿受聘在这家大公司里上班,所以俩人关系自然比一般人要密切得多。后来,刘三逐渐由见习生当上了销售科的科长,王五是副科长。

  公司工作节奏很快,成天忙得焦头烂额,连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张白纸的工夫,老总都怕耽误了给他挣钱的机会。一天晚上,两人好不容易忙完剩下的活计,下班后径直来到虹雨酒楼。服务小姐看到两位坐定后像风一般飘然而至,脸上极力浮出那种热情的微笑说:“03号为您真诚服务,请二位先生吩咐。”

  王五懒洋洋地接过服务小姐递过来的菜单,一只脚很慵懒地放在另一条腿上,让人心烦地抖动个不停。他随意地点了四个小菜,要了一瓶高度白酒,一边斜睨着刘三,笑嘻嘻地对服务小姐说:“好了,就这样吧。”

  推杯换盏,觥筹交错,一瓶白酒眨眼间喝得只剩下不到一两的时候,刘三和王五的脸像蒙上了一层大红布。刘三说话时极力想伸直自己的舌头,但却很费劲:“妈——妈的,真窝囊,那个女——女秘书整天替老总盯着我。上回因为高速公路堵车,那货才——才没能按时送达,被老总罚了1000块,挨了一顿臭骂,还差点被炒——炒了鱿鱼。真是恨死了,我要离——离开这个公司。”

  王五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故意拖着长音说:“刘哥——,你说得对,这个破公司一定要给他点颜色看看。”随后又摆了摆手。刘三瞪着血红的眼珠子,一动不动地等着王五继续要说的话。王五顿了顿说:“不过现在还不行。如果你现在走,公司的损失并不大。你应该趁着在公司的机会,拼命去为自己拉一些客户,成为公司独挡一面的人物,然后带着这些客户突然离开公司,公司才会受到重创呢!”

  刘三听后若有所悟,哦——哦地应着。

  在酒楼吃完的时候,已是晚上11多钟,两人互相搀拥着,歪歪斜斜地离开了。

  第二天上班的时候,刘三回忆起昨晚王五说的话,感觉很有道理,不知不觉间工作节奏明显比过去加快了,经常为业务上的事情加班加点到深夜。

  一年之后,刘三的业绩直线上升,业务繁忙,客户如云。王五见刘三已经达到目的,却没有丝毫要离开的意思,心中有些怅然不快,和刘三之间谈心的时间越来越少。一日,王五在厕所里蹲着正巧遇见刘三,悄悄地问他:“嗳,刘哥,现在可是时候了,要赶快行动呀!”刘三淡然一笑道:“老总昨天跟我长谈过,准备升我做总经理助理,我现在又不想离开公司了。”

  就在刘三做事都哼着歌儿的时候,总经理突然在公司大会上宣布一项决定:“王五荣升本公司总经理助理。辞去刘三,王五兼任销售科科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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