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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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韩昌元

  《文艺生活(精选小小说)》2005年第7期  通俗文学-情爱小说

  女人回娘家,心情不好,看着母亲叹了口气说,妈,我们要离婚了。

  怎么了,你们才结婚两年,怎么说离就离了?

  他……“第三者”,他……有了“第三者”。女人吞吐地说。

  他怎么会有了第三者?母亲急了,问女人。

  你就别问了,总之有了“第三者”。女人说着,提着包走了。

  女人回家,男人坐在沙发上愣看着电视。烟雾在男人的周围升腾,女人看男人有些模糊。

  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手续?女人说。

  男人无语,半晌才说,你说什么时候就什么时候吧!

  女人低着头,想起了一件事。

  那是女人十三岁的时候,那时女人是女孩。有一天,很冷,冷得心颤。她一个人在护城河旁,为昨天的考试而沮丧着。走着走着,她的心跟天气一样冷了起来。可是,突然她一不小心掉进了护城河里。她大叫,更害怕死亡。这时,一个十五多岁的男孩正巧经过。男孩毫不犹豫地跳了进去,最终她被救了上来。可男孩在冷水中好长时间才上来。上来的时候,男孩的表情很痛苦,让女孩赶快回家。可她问男孩叫什么名字时,男孩痛苦地跑了。

  惟一记住男孩的就是男孩救她的时候,男孩的衣领被她撕破在手里。握着衣领,女孩寻找着男孩。可从女孩变成了女人也没有找到那个男孩。后来的她就顺理成章地和现在的男人结了婚。

  哦,我们把东西收拾收拾吧!烟雾升腾得厉害,女人说着去收拾东西了。

  从箱子到衣橱,从书房到卧室,女人在做最后一次整理。整理整理着,女人的手停在半空中。

  女人愣在男人的书房里,对着一件没有衣领发皱的衣服发呆。

  稍倾,女人像着魔似地拿起衣服跑到男人面前。

  这,这……这衣服是你的?

  是,唉……男人说。

  怎么是你的?

  那还是好多年前的事了。那是很冷的一天,我为了救一个女孩跳进水里。回来后才发现我的衣领被那个女孩撕掉了。

  那我们的“第三者”也是……女人的眼有些湿润了。

  女人所说的第三者就是夫妻性生活不能正常。结婚两年了,女人没有过一次性生活。她从来没有享受过做女人的快乐……男人的那个不管用。

  男人继续说,那时的天气太冷,回来后我病了好长时间。病好了之后,医生就说,我的这个不正常了。

  听完男人的话,女人哭着跑进里屋,出来的时候,拿着衣领和针线。

  女人把衣领拼在衣服上,正好合适。烟雾中男人的惊讶依然很清晰。

  让我给你缝上吧!说着,女人拿起针线就缝了起来。女人缝着缝着,针就刺破手指流血了。男人又吸起了烟,没吸几口就呛得咳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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