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2期
美国文化中的禁忌词
作者：梁超群
关键词 美国 禁忌词 演化
上世纪七十年代以前，美国社会对公共媒体所使用语言的监管主要依赖有关“风化”(decency)的法律规定。大概是从1972年起，这种局面受到了来自“滑稽”艺人乔治·卡林(George Carlin)的挑战。他先是因在某大型公共场所表演题为“7个要命的词”的节目而被以“有伤风化”(indecency)的罪名逮捕，后又一再在太平洋基金会(Pacifica Foundation)的电台中大谈他所谓的“7个不宜在公共媒体使用的词”，借此机会大量使用这7个“脏词”。1973年有听众在开车时听到了他题为“脏词”(Fihhy Words)的节目，正巧他儿子当时也在车上，于是以此为理由向美国“联邦通讯委员会”投诉。从此一场诉讼拉锯战拉开帷幕，最终美国“最高法院”做出了支持“联邦通讯委员会”的终审判决，规定如果有人在电视和电台节目中说出它所规定的7个禁忌词之一者，则可被处以高额罚款。这几个倒霉的词是
shit(“粪便”)，piss(撒尿)，fuck(操)，cunt(阴道)，cocksucker，motherfucker，tits(乳房)。二十世纪九十年代以后，部分由于民主党执政，美国社会变得较前开放，这些词只要不出现在早上晚上10点以前的电视、电台节目中一般不会引起麻烦。而tits这种本属中性的词甚至即使出现在晚间10点以前播放的电视剧(但不能是其它类型的节目)中，也不会有真正的麻烦。
除了在美国法律史上留下浓浓一笔的这7个“脏词”以外，美国社会中流通着大量五花八门的其它禁忌词，它们在各自恰当的场合是“币值坚挺”的通货，而一旦用错场合，同样可能导致法律麻烦。对这类禁忌词的分析有利于我们对这个多元文化国家的了解。
美国英语中的禁忌词可分为以下数类。
1．针对特定文化、种族、民族、人群的有侮辱意味或企图的“标签”类词
在收入《美国禁忌英语词典》的105个这类词中，侮辱对象包括：黑人、黄色人种、白人、西班牙裔人(墨西哥人)、法裔加拿大人、中国人、意大利人、印度人、越南人、混血人、德国人、匈牙利人、日本人、爱尔兰人、巴基斯坦人、波兰人、印第安人、俄罗斯人、伊斯兰人、犹太人、非犹太人、波兰人、基督教徒、黄皮白心人、黑皮白心人等。凡在美国出现的人种、人群几乎无一漏网。
由于可以理解的原因，针对黑人的禁忌词是最多的，约为35个。其次是西班牙裔人(包括墨西哥人，因为墨西哥与西班牙操同一语言)，因为美国最大的另类邻国是墨西哥，也因为在美利坚国的开国时期，西班牙人与英国人在那片土地上的力量最为接近。与西裔人不相上下的是犹太人。
针对黑人的禁忌词主要基于五类原因构成：一是肤色，如“黑炭”，“黑桃”等；二是体貌，如“厚唇”；三是历史，如“浣熊”(“三K党人”晚间出动迫害黑人时常以“猎浣熊”为名。美国各地浣熊数量众多，常入居民家中觅食)，“黑奴”，“黑仆”，“丛林兔子”(注意，兔子并不一定是白色的)，“鞋油”(早年，黑人少年多以擦鞋为生，出没在地铁等公共场所)；四是黑人的社会地位，如“鳄鱼饵”；五是偏见，许多词(如“黑公鹿”)与性有关，暗示非黑人眼中，黑人在“性执着”(sexual obsession)方面属于异常人群。Negro这个词的演变值得讨论。它源于西班牙语和拉丁语中“黑色”一词，在美国最初被用作指称黑人的礼貌词，但现在也是有种族主义之嫌的禁用词，符合新词的“腐化”(corruption)或贬值规律。
针对西班牙(墨西哥)裔人的禁忌词与肤色有关，但更多的是与他们的饮食习惯有关，如“吃豆人”，“辣椒胃”等。但其中许多词的来源已经不可考。
针对犹太人的侮辱性词与宗教偏见及宗教分歧有关，如“杀耶稣的人”等；也有多个词暗指犹太的割礼习俗，自然非常粗俗；还有一个常用词JAP(Jewish American Prince，Jewish American Princess“犹太美国王子或公主”)，反映在非犹太人眼中，犹太人比较高傲，这在一定程度上与犹太人的平均经济收入水平较高有关；还有一个词非常特别：Jewish flag(犹太旗帜)，指的是美国纸币，显然顺带讽刺犹太人追逐金钱。Kike(犹太佬)这个词的出现令人深思，因为它最初是犹太人对自己的贬称，反映了一个民族长期受迫害时，族群成员的自贬、自卑、自弃的心态。
针对中国(Chink)与日本(Jap)的禁忌词与两国的国名有关。针对包括中国与日本在内的东亚及东南亚人的有些词与体貌有关(如小号，细眼等)。Chinaman在早期有强烈的贬意，现在这种贬意已经相对淡化，背着华裔使用时有时并无侮辱的意图。顺带说一句，Jap在澳洲已经几乎没有恶意，有些大学教师将他们开设的日本语课程就简称为Jap。
还有两个词非常有意思，一是“香蕉”(banana)，可译为“黄皮白心人”；一是“茄子”(eggplant)，可译为“黑皮白心人”。与“茄子”同义的是“奥里奥”(oreo，著名夹心饼干品牌，黑皮白馅)分别讽刺～心仿效白人行为举止的黄色与黑色人种。中国读者比较熟悉《汤姆叔叔的小屋》这部名著，但有所不知的是，“汤姆叔叔”(Uncle Tom)在美国早已用作贬称，意谓“甘心做白人奴隶的黑人”，奴隶制不再的今天，它的意思与“奥里奥”等相近，但贬损程度更烈。
2．第二类为攻击性禁忌词 直白地说，就是在“骂娘”时用的词，包括上面一类中的许多针对特定人种、国别的称谓词。除此以外，这类词主要是无特定对象的侮辱性称呼，都与性有关，包括同性恋，有些被攻击的对象其实与同性恋无关。
3．任何发达的文化中，性是最重要的禁忌话题
美国英语中，与最粗俗的性禁忌词“操”(fuck)有关的表述最多，流通量比较大的就有上百种之多，所以有必要专门列为一类。这类禁忌词中相当一部分当然与这个词的本义有关，这自然不必赘述，但也有一半以上与这个词的本义已经没有多少相关性。其中有些是表达愤怒与不快的表述，如fuck a dog，fuck a duck，luck it，fuck it all，fuck shit等，意思与中文的“妈的”等粗话相当。有些意近“蠢”，如fuck—brained，fuck—head，flick around等。有些只起加强语气的作用，如Go luck yourselfl(滚!)，Fuck off!(滚!)，I don’t give a flying～fuck(我才他妈的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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