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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非常Ｘ”的陌生化搭配看汉语修辞学的现代取向
作者：张谊生
觉有点匪夷所思。总之，现在是非常时期。(《非常时期的非常想法》《新京报》2007年7月1日)
这种对衬型用法，整齐对称，言简意赅，尤其适合用在标题、广告的提示语中。例如：
(32)非常问题非常措施，建阳有效缓解农村中学师资不足(《闽北日报》2003年lOr'l 12日标题)
(33)非常音乐 非常感受——5位资深乐迷谈“三星”(《科技中心》2007年5月10日标题)
反衬型利用“非常”与“反常、正常、平常”的语义关系，再配上两个相关或相同的“X”，互相对照、互相映衬，以达到协调句式，突出某种特定效果的修辞目的。例如：
(34)韩国包装中国组合未出专辑先推个唱——非常少年反常亮相(《北京青年报》2000年12月12日标题)
(35)非常女人不一定有非常人之处。但要做到非常女人.自然要经受非常人所要经受的磨砺.心理和生活磨砺。这个过程痛苦而漫长，因为必须每件事情一一解决，个中艰辛，只有自己能深刻体会。其他人都是基于理解之上给予安慰。所以非常女人在岁月里蜕变，由平常女人变成非常女人，化蝶而出。(《“非常女人”回复》2007年5月21日)特定情况下，调动“非常”的位置，甚至同一个“非常X”也可以构成形式上的反衬格式。例如：
(36)一个女人在惊喜中抚摸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感受着生命的悸动。……这种来之不易的幸福。是非常人所可以感受到的。因而，孕育过的女人是世界上最完美、最成熟、最幸福的女人，是属于真正的女人。(《非常女人“寻”味非常》《中国孕育网》2007年8月20日)
(37)《非常有戏》刚开张就“非常有戏”，吸引了众多戏迷的关注，出现了许多感动的场面。(《东方卫视新推出的明星竞赛类节目一<非常有戏>》《新浪·娱乐》2007年1月23日)排比连用就是指连续使用多个“非常X”，在语义上凸出“非常”，层层推进，增强语势。例如：
(38)来非常天津，交非常朋友，谈非常感受。非常天津里有两座城，一座里住着“麻花们”，一座里住“包子们”。城里的人们是善良的，城里的人们是快乐的。(《非常天津》《人民网》2006年9月22日)
(39)非常男人、非常舞技、非常反串。十几个身材健美、肌肉发达、充满阳刚之气的七尺男儿，竟然能用芭蕾女演员独有的足尖舞技，表演我们最最熟悉的《天鹅湖》、《吉赛尔》、《仙女》，并将那些细腻柔美的女子舞蹈演绎得出神入化。(《一水儿男性小天鹅 问舞台能否有亮儿》《人民网》2000年5月16日)
连用还可以用语义相关或语义相承的“X”，依次构成排比句连环句，以加强其表达效果。例如：
(40)我想，在非常中国有一个非常人物，他有非常爱情，他非常快乐。(《今日名流》2001年第4期)
(41)“非常男女”栏目的非常主持高怡平问“非常男女”之一一个“非常问题”。被问者说：说真话?说假话?高浪笑，随后脱口而出：“骗我骗我你尽量骗我”。(《我要发表心灵，而不公开隐私》《南方都市报》2002年2月22日)同一个“非常X”交替使用或连续使用，也可以构成层层递进、步步深化的排比句。例如：
(42)不要以为我是在编故事，虽然“雯雯”只是一个化名，但是她真的就生活在我的生命里，是我的非常朋友中的一个非常人物，也许，在我以后的非常朋友系列里，还会有更多的非常人物出现，而且。每个人都是非常独特的。(《我的非常朋友——“雯雯”的故事》《百度网》2001年6月7日)
(43)当然也可以解释为爱之深责之切，鲁迅深深地了解国人的弱点，沉重的鞭挞的目的还是为了国人的自救，鲁迅是伟大的爱国主义者。我直觉地认定鲁迅是非常中国的现象，非常中国的人物，非常中国的英雄。(《大师小议》《人民网》2001年1月19日)
总之，尽可能有效地组织、调动和安排各种类别的“非常X”，借助于“非常X”的形式和意义，构成各种不同的句式，体现了人们使用“非常X”这一陌生化短语时的一种修辞学现代趋向。
2.3 错位兼容与双重效应。定中式“非常X”和状中式“非常X”虽然深层结构截然不同，但表层形式却可以完全一样。所以，当代汉语中会存在同形异构的两类“非常X”。试比较：
(44)2002年6月20日，刘晓庆因涉嫌偷税漏税被逮捕，2003年8月，刘晓庆终于获得了取保候审资格，结束了长达422天的非常生活。(《刘晓庆有望近日重返影坛姜文还“情债”考虑加盟》《新闻午报》2007年5月29日)
(45)谢莉斯有一同学正好在中央人民广播电台，我们就骑自行车去了，并在那儿翻录了那磁带，带回去反复听。台湾校园歌曲听起来非常生活，后来我们又将它的一些东西充实进了我们的歌唱中。(《女儿眼中的王洁实爸爸总被人安错老婆》《人民网》2004年6月11日)虽然都是“非常生活”，但前为定中式，后为状中式，句法性质和表达功能各不相同。再比如：
(46)在时下上映的电影《和你在一起》中，唐韵首次触电却把琴童刘小春刻画得非常生动。当罢音乐天才的唐韵目前又当上了电脑天才，在电视剧《非常智慧》中扮演了一个未来时空的电脑神童。(《褪去琴童本色挑战天才 唐韵再现<非常智慧>》《北方网·娱乐风暴》2002年11月12日)(47)越缺乏智慧的人越爱读哲学书。据说非常智慧的人，也就挑一两本靠得住的，自己中意的就可以了。(《文学自由谈》2007年5月20日)同样是“非常智慧”，前式是指称化的，充当了宾语；后式是性状化的，充当定语；而中间的“非常智慧”既可以认为是指称化的，也可以认为是性状化的，是一种交叉中和的表达格式。
如果说，现代取向中的修辞手法是在一定意图支配下运用语言的过程，任何语言使用都是一次带有一定意图，针对一定对象的修辞过程。那么，这种中和现象就是指巧用双关的错位兼容，定中短语兼表程度或者状中短语兼表异常。也就是说，有些定中式“非常X”也含有一定的程度义，有些状中式“非常X”也含有一定异常义。之所以会出现这种情况，是因为同一个“X”被“非常”修饰以后，指称义和陈述义可以相通，程度义和异常义可以兼容，从而达到一种双重效应的表达效果。例如：
(48)印象中，“超女”中应该算叶一茜最有女人味。所以这次给叶一茜的服装定位就是“花仙子”，叶一茜是娃娃装、蓬蓬裙，裙子前短后长，后面有大大的蝴蝶结拖地，非常女人。(《超女巡演服装曝光：叶一茜最女人何洁最可爱》《新闻晨报》2005年9月21日)
(49)在近日中央电视台播放的《银幕采风》中，导演路学长和女演员马晓晴为刚刚拍竣的影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