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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殷小姐,盖因情不得已,而强从刘洪为妻,恨不得食其肉而报夫之仇。况且身怀有孕,将及弥月,未知是男是女,朝夕思虑,只忧陈光蕊的冤仇不能报也。权且同他上任,又作区处。那殷小姐就与刘洪上任,不觉已到江州。吏书门皂(原作“造”),俱来迎接。所属官员各役,公堂设宴,各官痛饮一宵(原作“霄”)。刘洪曰:“学生到此,全赖诸公大力匡持。”属官答曰:“堂尊至此,视民如子,讼简民稠,我等则有光矣,何必如此谦乎。”话长难尽,众人各散。
殷小姐在任,光阴易过,倏忽如梭。一日,刘洪远出,小姐在衙思慕(原作“暮”)前夫,在花亭上玩赏。忽(原作“惚”)然之间,身体困倦,腹内疼痛,晕闷在地,不觉生下一子。有太白金星嘱曰:“满堂娇,满堂娇,听我叮嘱。吾奉玉帝金旨,特送此子来。你异日声名远大,非比等闲。刘贼若回,必害此子。汝夫已得龙王相救,见为水藏判官,日后夫妻相会,子母团圆,雪(原作“取”)冤报仇(原作“售”),定有日也。速将此子远避,吾神已退,汝可谨记。快苏醒!”言罢而去。那小姐晕闷在地,已领神人嘱语,将子抱起。
忽门外有一僧人,念经求食,小姐看他言谈举止,亦非是以下之人。小姐道:“汝如何入得私衙求讨?幸遇相公不在衙内,若在这里,你这和尚性命必难保矣。”那和尚答道:“贫僧乃是金山寺一个住持僧,我已知过去未来,休咎存亡,皆在我掌握之中。贫僧今日化缘,我已知你这刘洪远出。他立心不良,谋为不轨(原作“范”),他将你丈夫谋死,假你丈夫的名色,在此江州为官。且喜你产下一子,此子非凡之子,汝夫之仇(原作“售”)岂在言乎。”殷小姐曰:“我虽则生下一子,早晚必定回来,他若见了这个冤家,此子死无救矣。叫我托与谁人抚养?日后长大,安能寻我乎?”那和尚答曰:“小姐但可放心,此子贫僧领去,待他(原作“汝”)抚养长大之时,教他来寻汝。”小姐就写血书一纸,书内父母性氏,跟脚缘由,备细载在书上。小姐勉强就将此子付与和尚,珠泪双垂(原作“涶”),大哭于地。那和尚得了此子,领了血书,出了私衙,化一道清风而去。
原来这和尚是谁?乃是上界南极星君,观音娘娘的法旨教来辅佐,不可损害。仍着南极星君变做和尚,将子往金山寺与那长老抚养,好生教育。话分两头,又听下回分解。
佳人无语蹙眉头,身怀遗腹为夫愁。
若要报怨须待子,天教骨肉再重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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