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7年第3期

教师的诠释哲学素养

作者:辛丽春




  [摘要]当代教育已经否定了传统教学中教育者视教材为“圣经”的教学理念,一时陷于迷茫的教育者应更好的“反求诸己”,用诠释学的素养来充实自己。现代诠释学启发教育者以更开放的态度,从历史的角度对待教材;注重师生“视域的融合”,重视意义的生成性、创造性;注重对师生“先入之见”的接纳,重视教学的主体参与性;重视意义对现实和将来生活的关照,注重教学的时代性。
  [关键词]诠释学教师教材文本教学素养
  诠释哲学中关于理解和解释的理论为教师的教学提供了诸多指导,教师可以从中寻到不少教学灵感。诠释学是关于理解和解释的学问,它围绕着“意义”而展开其主题。在一定意义上,诠释学是关于意义的学说,对文本意义的解释是诠释学的重要内容,探求文本意义的生成和理解是诠释学的使命,解释的目的,在于于明显的意义里解读隐蔽的意义,在于展开暗含在文字意义中的意义层次。伽达默尔(H·G Gadamer)明确指出,“诠释学的基本功绩在于把一种意义关系从另一个世界换到我们自己的世界。”而这也恰恰是教师探讨教材的意义不可能不经过的过程,教师需要诠释学。
  在诠释学中,文本有三层意义:其一,作者想要表达的主观意义,即作者赋值的意义;其二,客观意义,即文本问世后自身所具有的意义。文本一旦固定下来,作者的赋值便被文本的语言所物化。这一客观意义既是作者赋值的结果,也是读者对文本赋值的依据;其三,读者理解的主观意义,是读者在阅读中感受到的意义,即读者赋值的意义。
  其实在新课程理念下,走下圣坛的教材同样具有这样三层意义:其一,作者、编者想要表达的意义;其二,被编入教材的文本自身所具有的客观意义,它是教师和学生进一步理解的依据;其三,教师、学生自身所理解的主观意义。新课程下的教材不再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科学真理”的编排,教材的权威性应是“知识的发展价值,而不是知识的储藏价值”。教材“不是供传授的经典,不是供掌握的目的,不是供记忆的知识仓库”。教材内容本身不是真理,但其中蕴涵了不断接近真理的方法、手段。这需要师生不停地探索、追寻真理,虽然永远只能接近而无法穷尽真理,但真理一直就在我们身边,在时代的变迁中重现和绵延,在创造中获得永恒。在此意义上,“不同的理解比更好的理解更表现了理解的真理”。也就是说,教材只是教师、学生与真理跨越时空的对话的中介,这场对话,能否真正进入教材作者、编者内心,了解他们精确的想法,了解他们创造文本的真实意图,不是问题的核心和关键。在理解中,我们以自身的经验不断向教材提问,也不断从教材中找到答案,然后它又赋予我们新的问题。
  诠释学对教师教学的诸多启发我们可以从以下几方面来展开:
  
  一、诠释学使教师以更开放的态度对待教材
  
  传统诠释学认为文本的意义就是作者的意向或思想,由于作者与解释者在时间、语言、历史背景和环境上的中断,读者不可能精确理解作者的原意,而产生了对文本的误解,而误解在文本理解中是正常的。理解和解释就是排除误解,重新表述或重构作者的意向或思想。
  而现代诠释学认为文本是一个无穷无尽的意义的源泉,文本的意义和理解者的理解一起处于不断生成的过程中。文本并非仅属于过去的独立自足的东西,解释者也非外在于文本的旁观者,文本的永恒不仅仅在于超越具体化的时间和空间,还在于它是在人的参与和关照下持续地涌现其新的意义,在新的历史条件下,不断地呈现其存在的种种可能性。
  现代诠释学强调不同的理解,认为如果我们一般有所理解,那么我们总是以“不同的方式”在理解。对于教材来说,教材的意义在于过去与现在的沟通,教材的内容随着不同时代和不同人的理解而不断进行改变。教材的真正意义并不存在于其本身之中,而是存在于它的不断再现和解释中,教材意义的完满正是在理解的变迁中得以体现并因此而永远具有一种不断向未来开放的结构。
  所以说,对教材文本客观的终极意义的追求是虚妄的,根本就不存在对一个文本的所谓规范性解释,因此也不存在教材文本本身的客观的、终极的意义。事物的意义,绝没有我们传统所理解的那么简单,那么确定和单一。真理是开放的、多元的,解读也应该是开放的、多元的,不应该是“绝对真理”的表达。
  
  二、诠释学要求教师从历史的角度理解教材
  
  传统诠释学主张通过特殊的或所谓的科学的方法达到对于文本的终极意义的理解和解释,主张对文本做出不偏不倚的纯客观的解释,把对于文本意义的所谓客观真理性追求当作自己最高的目标。对文本理解来说,文本的意义与我本熟悉并置身其中的世界之间有一条鸿沟,原因在于作者和不同读者的历史性差异。传统诠释学试图用一种有效的方法来消除这条鸿沟,试图消除因时空差异、词意演变以及思维和观念的变化所引起的对历史文本的误读。这种对文本原意的追求实质上就是试图从过去时代的精神出发来理解过去时代的所有遗迹和证据,从而摆脱我们自己当下对这些遗迹和证据所造成的成见,达到对原初意义的还原和揭示。
  而现代的哲学诠释学认为,所有对于文本客观的、终级的意义的追求都是虚妄的,根本就不存在对文本的规范性解释,因此也不存在文本本身的客观的终极的意义。当代诠释学认为,意义从来就是在历史中生成和发展的,而历史是一个动态发展的过程。任何人的解释都不能逃逸于历史之外,因为人总是一定历史中的人,每个人的理解及其方法的运用总浸透着历史的印记。任何文本都是向着读者的历史性敞开和开放的。理解永远无法逃脱历史的特殊性和局限性,没有所谓最终的解释,也没有所谓最终的确定的真理。真正的理解不是去克服这一历史性,而是要客观看待这一历史性。
  在教学活动中,呈现于教师与学生面前的是具体的、个别的教材中的文本,每个文本属于一个完全不同的历史,这要求教师和学生面对文本,不能仅仅局限与文本本身,必须从历史的角度理解文本,把文本放置于一定社会背景中进行理解,揭示文本的完整意义,使阅读文本的视野得到开拓。
  
  三、诠释学注重师生“视域的融合”,重视意义的生成性、创造性
  
  传统诠释学认为文本有一个终极的意义,理解就是通过特殊的或所谓科学的方法不断地趋近这一意义,把对于文本意义的所谓客观真理性追求当作自己最高的目标。换句话说,作者对自己意图的表达是文本存在的意义所在,而对文本中作者原意的把握是读者理解活动的基本追求目标。
  而现代诠释学认为,理解不是主体的一次性行为,而是一个文本和“理解者的前结构”或偏见之间的不断互动的过程。每一次理解都是一次意义生成,文本不是一个被动的研究对象,而是一个不尽的意义的源泉,文本意义的可能性是无限的。文本对阅读者来说,不是把文本的意义简单地塞人读者中,而是读者对它的改写(rewriting),从这个意义上来说,阅读活动同时是读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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