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2008年第3期
谈作文教学的努力方向
作者：杨广玺
一、师法造化，改目前的命题作文训练课为作文的观察写生课
观察写生课长期为美术绘画所独有，其实图画与写作是相通的，都是用形象来反映生活，都是诉诸于视觉的艺术，只不过运用的材料不同而已。图画用线条、用明暗、用色彩来表现，而写作用文字、用词语、用篇章来表现。反映的对象都是客观实在，社会人生，反映目的也是一致的。同是为了真实地准确地再现客观实在，表现作者对自然社会的认识，二者的社会作用也相同，都具有认识、教育和审美作用。写生成为图画的必修课，作文为何不可以开设写生课呢？我认为作文更应该向图画学习，开设写生课。这不仅仅是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说，图画本来就是写作的“祖师爷”，我们古人在没有发明创造文字以前，最先是用图画来反映生活表达思想的，而我们用以写作的文字符号本身就是起源于图画，没有图画很难想象会有后来的写作这支反映生活的异军突起。更是因为用写生的方式训练学生作文可以克服命题作文训练难以克服的困难。首先是题材范围的广阔性。自然界，社会中，无一物不可入画，同样无一物不可入文。其次把课外写生与课内写生结合起来，打破时间和空间的局限，能使指导学生观察启发学生联想、想象的教学步骤落到实处。再次，师法造化对着对象描写感受，能紧密联系学生实际，缩小学生经验阅历上的差距和认识能力的差距，便于集中指导，整体提高。第四，目前学生作文的表现手法的训练是从记叙抒情开始，而后说明，而后议论，割裂了它们之间的浑然一体的联系，不合乎学生语言表达的实际。用写生的方式训练写作，可使几种表达方式同时得到运用，使写作活动更自然，更科学。第五，也是最重要的，观察写生更切合学生写真实抒真情的作文心理要求，便于我们把学生的写作活动引导到“以我手写我心”的正确道路上来。
生活是创作的依据和源泉，艺术作品离不开作者对生活的体验。鲁迅先生曾经强调指出：“作者必须天天到外面或室内速写才有进步。”我想这句话，无论对于绘画还是写作都是十分有益的教诲。目前我们中小学作文教学方面的观察指导课和写生课几乎为零。一味地大搞命题作文训练，完全忽视了作文的基本能力培养。已具有一定的文字功底和创作能力的文学作者，为了创作上的进步尚且需要不断地再体验再感受，不断地观察写生、练笔，而我们目前的作文教学却偏离了这条道路，岂不怪哉？因此，改目前的命题作文训练课为作文的观察写生课是当务之急。
观察写生的范围非常广泛，草木虫鱼皆可入文，嘻笑怒骂皆可成文，但要讲究一个学习的顺序，要从易到难，由浅入深，循序渐进。选择观察描写的对象，应该由静到动，由简入繁。对具体对象的观察描写要先整体后局部，先培养整体的观察习惯与概括的描写能力，而后观察局部，再做有步骤地细致地描绘。一般情况讲究一个“总——分”或“分——总”的顺序，先力求把所观察的对象写清楚，再慢慢要求学生抓住对象的特征来表现。试想一下，如果一般的现象都表现不出来，又如何一下子抓得住特征呢？要达到鲁迅先生那种“画眼睛，勾灵魂”的水平就更需要长期的艰苦的努力了。在表现手法上讲究灵活自然，说明、描写、叙述、抒情、议论不要人为的分割开来，根据表达的需要自由运用。没有必要给学生定字数定篇幅，以写清楚为原则。要特别注意启发学生的联想和想象，在引领学生观察感受的同时，引导学生深入审美层次，艺术真实地表现他们的观察与感受之所得。要把“写真实”与“狭义的真实”论区别开来。观察写生要求“写真实”，并不说明可以抛开合理的联想、想象和虚构。“写真实”是为了充实想象和联想的表象基础，忽略了这个基础，想象和联想就无从发生。我们在观察写生指导中，更主要的是让学生写好眼前的真实，但也不要放弃鼓励和启发学生合理地联想、想象、夸张和虚构，以求得艺术的真实。不过，这是一个由浅入深的顺序问题，不要一下子就向学生要艺术的真实，要先从写真实抒真情做起，否则，又会重蹈“急于求成”的覆辙。
观察写生，师法自然，既可对着对象描写，也可先观察后默写。后者要在前者的训练有了一定的基础之后进行，但应该认识到，记忆默写是培养学生的形象记忆能力的有效方法，更能训练学生的观察力、记忆力和想象力。在学生观察写生稍有基础之后，就必须进行记忆写生训练，让记忆写生成为观察写生的主要训练方式。在训练记忆写生时，要先让学生或指导学生对观察对象先进行细致入微的观察后，再记忆默写，反对不负责任的“突然袭击”或放任自流。
总之，指导观察写生要把握几个基本要点：1、整体观察，善于比较；2、抓住特征，提炼概括；3、目识于心，记忆默写；4、大胆联想，合理虚构；5、溶情于物，缘情而发。
二、课文教学要渗透作文临摹训练
课文教学的目的是要培养学生的听、说、读、写的综合能力。其中写的能力的培养，就是要求我们在课文教学中渗透作文的临摹训练，临摹的目的主要是为了研究和学习别人写作技巧，为进一步的作文写生训练服务。课文从用词造句到结构谋篇，都是我们学习借鉴的内容。
譬如，鲁迅先生的《狂人日记》就是从果戈里和尼采的有关作品中得到启发后创作的。而他的《药》的结尾的“阴冷”的调子，又是借鉴了俄国一位民主主义作家安特莱夫的笔法。可以说，有借鉴才有创新，借鉴即是继承，是吸取前人的精华。有位教师在教完《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的第一自然段后，将全班学生分为两组：要求一组学生运用‘不必说……不必说……单是……’的句型写一段写景的文字，另一组学生则运用一系列动词描述‘捉蟋蟀’（或其他小动物）的全过程。两组学生进行口头作文竞赛，教师适时作相应的点评。”这就体现了“学以致用”的教学思路，是生动活泼、行之有效的作文临摹练习。在我们的教学工作中，像这位老师那样做得很好的例子还有很多。
不过，应该强调指出的是，不要把作文临摹训练用来充当“应试”教育的急功近利的手段，临摹练习也要根据学生的认识规律，讲究一个循序渐进的过程。根据学生的基础，有步骤有计划地进行仿词、仿句、仿段、仿篇的练习，由简单到复杂，由易到难，反对无步骤无计划的盲目性，反对急于求成。临摹的方法归为两种，一种是参照着原作临摹，即边看原作边仿写；一种是仔细研读原作后用默写的方法“背临”。一方面写生要以临摹为基础，另一方面，写作经验也只有在写生中才能得到丰富。如果一味地临摹作文，而忽视写生练习，写作就会被别人的陈法所束缚，不能使自己有所创新，写作活动就会减少了同实际生活的联系，阻塞了创作的源泉，写作内容就失去了丰富多样性，就会出现“千人一面”、“老生常谈”，形式美而内容贫乏之类的不良现象。
三、大力提倡日记作文
写日记，可以说每一个语文老师都曾向学生提出过要求，但实际情况怎么样呢？缺乏持之以恒地检查监督和正确引导，时热时冷，一曝十寒，指导的方法也欠对头。主要原因是忙于“应试”，即使认识到日记作文的必要性，但没有时间没有精力来做耐心细致地指导工作，因此日记这一块肥沃的作文训练园地逐渐荒芜了。
日记作文要加大力度引导，制定具体的督促检查和评价的方式方法。有可能的话，可同临摹作文一道取代目前教学中的大作文。因为目前语文课本中每单元后设计的作文训练内容，其实可归于临摹作文的范畴。我们过来这段时间的作文教学其实是只搞临摹训练，忽视了观察体验的写实练习，忽视了如何观察生活积累素材的方法的指导，在某种程度上造成了学生与现实生活的联系的中断。只有将临摹练习与写生训练中的日记作文紧密结合，才能使二者相得益彰，更好地提高学生的写作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