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到不妙,急忙打马就跑,可那马一颠达,我却感到一对小肉丸紧顶在自己的后背上,一双凉冰冰的、柔嫩的小手也撩起我的衣服,一直朝上摸到了我的胸部。
我知道,她终于还是来了!
我只好勒住了马,头也不回地说:“你妈妈身边正缺人手,你怎么不跟着走?”
小丫头吃吃地笑道:“爸爸怎么不跑了?跑啊,我正好不想去大炎呐,跟爸爸在这边混也不错啊!我跟妈妈说了,爸爸身边缺个贴身的丫头,女儿就勉为其难了!”
我被她摸得痒痒的,强忍着笑说:“听话,快回去,保护好妈妈,你妈妈太漂亮了,觊觎她的人太多了,她又太争强好胜,容易受到伤害,爸爸不在跟前,雪儿别让你妈妈有危险!”
小丫头的手扯回去了,人也突然飞起,在空中打了个旋。又重新飞落到马上。不过这回是落在了我的前面,脸冲着我,笑靥如花的说:“雪儿没几位妈妈漂亮,更没我的英妈妈美,是吗?”
我严肃地说:“你还是个孩子,怎么和妈妈们比呐?你现在就很漂亮了,过两年你长到英妈妈的年龄,肯定比英妈妈还漂亮,是个让天下男人都招迷的大美人!”
小丫头笑靥如花地歪着小脑袋问:“到时候爸爸是不是就能采雪儿这朵花了?”
我心里一震,但立刻气得一捏她的小鼻子说:“别胡说,雪儿是爸爸的好女儿,什么时候,爸爸也不能打雪儿的主意啊!你看看时间上哪有爸爸娶女儿的理?那爸爸不就成了畜生了吗?你放心,爸爸永远不会……”
我的话没说完,小丫头举起了手,晃了晃青葱似的手指上戴的戒指说:“你看看我手上戴的是什么?这是女人戴的还是女儿戴的?这可是你答应给我戴上的!不会刚戴上就后悔了吧?”
我笑了:“戒指啊,谁戴是谁的,这有什么关系?张显给我打了……”
“十八个,他是把一块大玉一分为十八份做的,他说太子命里注定有十八个女人,他是按你的命星给打造的,而且每个上面都有两个小字,你知道是什么字吗?”小丫头笑眯眯地说。
我摇了摇头说:“不知道,他没告诉我,只是塞给我十一个戒指,说那七个被你和飞燕拿走了,说送给该戴的人!这十一个说让我送给有缘人!他不就是玉石匠人吗?他怎么知道得这么多?”
小丫头格格地笑起来,直笑得花枝乱颤,直笑得脸上闪出两颗硕大的泪珠,半天她才止住笑,慢慢地说:“我也是通过做戒指才知道,他原来也是位世外高人,他知道太子将来要登大宝,知道太子要经过许多磨难,知道太子的龙兴之地在蓟北附近、渤海边的三角地,要在那里建都才行!”
我淡淡地笑了笑:“都是无稽之谈,仪平不过是个凡人,是个比别人更倒霉的人,爸爸死的不明不白,妈妈究竟是谁查不清楚,自己的身世不知道,就知道皇家有一股强大的势力在反对我,排斥我,可又查不出来他们在哪,都有什么人,都倚仗什么!唉,诺大的中原没我姬仪平落脚之地,广阔的大燕土地上没我姬仪平栖身之所,这就是我的命运!你别看我今天风光,那是我在刀尖上滚呐,谁知道明天那刀是不是把我砍成几段,几百段!你现在年龄还小,将来大了,你尽可以找个能给你安稳日子的男人去生儿育女,可我呐?我还得时时处处去提防别人的暗算,时时刻刻考虑怎么才能生存下去!”
小丫头突然扑上来紧搂住我的脖子,把个柔嫩的俏脸紧贴在我的脸上:“别说了,你别说了,我今天的好爸爸,明天的好夫君!雪儿知道你现在心里的痛苦,雪儿想陪着你,用泪水洗去你昨日的烦恼,用火热的爱抚平你心里的伤疤,雪儿不想走,真的,一步也不想离开爸爸!可雪儿也知道,雪儿今天还小,还不能帮助爸爸鼎定天下,等明天雪儿真的长大了,雪儿能帮助我的夫君鼎定天下了,雪儿就再也不离开爸爸了,雪儿要和爸爸笑在一起,哭在一起,要日日夜夜陪着我的爸爸,我的夫君!别急,也别躲,雪儿让爸爸再等三年,三年后,爸爸马踏中原,建大炎之都时,一定有你的雪儿天天陪伴在你的左右!雪儿一定不会辜负这戒指上的圣妃两个字的!给爸爸,给我的大炎圣祖爷当个好妃子、好妻子,好女人!”
我心里一震:“什么?谁让他刻上那两个字的?”
“当然是天意让他刻的!其实也不都是这两个字,影儿妈妈,飞燕妈妈的就不是,那上面刻的是圣后,他们的戒指也比别人的大,里面彩凤是戴着王冠的,我们这玉石里的彩凤是没有王冠的!”
“什么?还有彩凤?怎么会呐,不就是普通的玉石吗?”
雪儿哧地笑了:“他那是找了一生的一块魔石,表面看里面纯净如水,可有缘人拿起来,或戴上,对太阳一看就发现那里面闪动着一只欲飞的彩凤!要是没缘人拿着,什么也看不见,而且那玉石暗无光彩!可雪儿一戴上,那玉石里的彩凤就活灵活现了!怎么样,服不服,雪儿是你命里注定的女人啊!”
“胡说,你是爸爸命里注定的女儿,是爸爸的调皮不乖的女儿!这张显也太胡来了,他有什么权利给我分封后妃?好了,你先把戒指的交出来吧,你不能戴着它!哪有女儿戴着爸爸女人的东西的?等你将来出嫁时,爸爸给你打个好的,大的!”
小姑娘仰起梨花带雨的笑脸:“爸爸怕了?怕妈妈们知道和女儿关系不清楚了?其实咱们本来就不清楚,我既不是妈妈生的,更不是爸爸养的,我们是靠亲情走到一起的,雪儿让你搂,让你抱,有对爸爸的亲情在,更有雪儿对夫君的爱,虽然你可以说雪儿还是个孩子,不懂什么叫爱,可雪儿见到你那天,就感到心都在颤抖,就感到一种非常熟悉的气息,那是几代,也可能几十代就连心连肝的气息,是曾经相濡以沫的气息,是难分难舍的气息!当雪儿搂住你的时候,就像喝醉了酒,已经不能自已了,要不是还小,怕你嫌我,我当时真想把身子交给你,在你身边撒娇,跟你卿卿我我了!好了,雪儿跟爸爸,跟我夫是来订三年之约的,三年后,雪儿真的帮夫君打下蓟城,助我夫在那里建都,太子爷再收雪儿!现在,雪儿还是爸爸的乖女儿,好宝宝!对了,你别恼那张显,他是凭我们这些人的气息定的,他本来只是给影儿妈妈刻的是圣后,可看见飞燕妈妈,他愣住了,他又重新算了一课,然后摇着头说:‘怪事,天大的怪事,皇后有两个的,怪!’然后他就给飞燕妈妈也刻上了圣后二字。你还不相信我是你的妃子吗?告诉你,这戒指可是够怪的,有缘的才能戴上,没缘的,给她也戴不上!”
雪儿笑了笑,得意地说:“张显开始也不让我戴,可后来看我的眉眼,他说我有旺男相,说你杀气太重,一生悭子,只有一个儿子,却在我的身上!怎么样,急着要儿子吗?是不是现在就想兰田种玉啊?”说完翘起小脚,伸着小嘴在我的脸上印了个唇纹,然后一飞下马,朝我摆了摆手,一扭身急掠而去,空中留下一句:“急也没用,妾知道,妾的身子骨还没长成,现在还不能给夫君养一个明天可以统领天下的儿子,记住妾的三年之约!三年后,妾帮你生个儿子!”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这算是怎么回事啊?和自己的义女,一个刚刚十三岁的小姑娘盟定终身,太诡异,太荒唐了!”
我打开影儿的来信:
夫君,我和黎将军带人在克鲁伦河一带和东胡连打了六仗,互有胜负,但边界却基本上定下来了。他们在河北,我们据河南。今天匈奴大阏赫连云燕突然约我在围场会晤,可能是想让我们合围东胡吧,我决定去会面,但我不会把东胡逼的太甚的,有东胡牵制,他匈奴才老实!放心,围场在我们手里,我不会有失的!再告诉你个让人脸红的事,我的癸水一直非常准,可这回已经过去是二十几天了,至今没信,估计是有了,哥哥太厉害了,才那么几天就给影儿塞个孩子来,是喜是忧,我也不知道,反正是更让人想你了!夫君收复汉水之地的想法,现在妾还没完成,不是不想去收复,实在是让东胡和高夷拽的动不了啊,满番汗现在已经看出我们志在那里了,正在加紧征兵和抢修城防,闹得鸡飞狗跳的,这也许会加速我们夺取那里的进程!夫君在虎狼之地,要格外小心,影儿和孩子可是还等你回来团圆呐!
我又打开一封,是婉儿的:
夫君,真想你呀,我和姐姐想你的时候就在一起抱头大哭一场,别说,哭完了,心里是好受多了!制造局干的红红火火,已经生产出十万多霹雳弹了,还有一万多地雷,这次姐姐要去围场,我就让她带上一批,有哪个倒霉的来惹姐姐,就让他们先尝尝!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癸水到现在没来,是不是那个了?要是真的,到时候你可得回来,别当便宜爸爸!
我苦笑道:“看来认的女儿没了,自己的女儿却结对地来了,这大概是命吧!”
回到家里,飞燕和紫薇已经把东西收拾好装上车了,是该走了,姬成峰已经被我挤得没什么油水了!
琰闾看见我,虎着个老脸问:“文姬在你手里?”
我听了一愣,但马上呵呵笑了起来:“怎么可能呢,是谁这么能编瞎话呀?定远候在九原翻了个底朝上,六哥和他的两个夫人又折腾了好几天,他们都没翻到,我就去九原看看六哥家打的怎么样,就能找到那女人了?要是那么好找,那他们也就太笨了!”
琰闾看看我,半天才喘了口大气:“我觉得她也不能看中你,她不会盯上你的,可老六让人送信来说,有人看见她在你手里!”
“六哥?这他就不仗义了,他要至皇伯于死地,我是拦了他一把,没让他阴谋得逞,可也不能这么恨我呀,我是不愿意看我们皇家的人自相残杀,不愿意看见皇伯一世英名毁在自己的儿子手里才把皇伯保护起来的,为皇伯得罪了小人,皇伯再不信任我,我可就冤出大天了!我这回来本来是找皇伯想说一说,让皇伯就把他留到九原吧,哪知道他还说这话呀,他可真是个爱反复的势力小人啊!我不管了,反正他现在已经把自己老婆的事处理完了,是抓还是放,皇伯自己定吧,我是一个扁屁也不放了!”
琰闾哈哈笑了起来:“怪不得你当不了太子呐,缺那个心机,也没那个气度,成不了大事啊!到京都以后还是老实回去当你的炎王吧,要是再力不从心,我把炎地给你分成辽东、辽西,你当辽东王吧!现在你还是把他抓回来吧,带在后面,不能让他在家里总憋着个脑袋算计我们!”
我心里暗骂:“还想分我的关东,做你妈的美梦吧!我还想把你的蓟北拿下来当我的龙兴之地呐!”但我嘴里却说:“万岁的好意我就领了,还是别分了,那是我父皇封的,屁大个地方我再守不住,父皇泉下有知,该骂我不成器了!”
琰闾又哈哈大笑起来,但那笑声里,我早就嗅到了暗藏的杀机……
但我还是一笑置之,斗气不在嘴上,看我怎么一点点收拾你的!你现在还在我姬仪平的手里,你现在是我的砧上肉,你那帝力于我何有哉?”
但我还是装痴扮傻地嘿嘿笑着,半天才问:“前面就是我三哥的地方了,三哥死的屈呀,万岁是不是对三哥的后人表示表示啊?”
老东西眼睛一瞪:“表示什么?朕让他退回断魂谷,他为什么朝前走?而且把朕给你的仪仗也带走了,你们俩玩的什么把戏当我不知道?他是不是惦上了老大的属地了?是不是想改编老大的军队?背地里打朕的主意,打自己兄弟的主意,这样的人不该死吗?我不知道你在这里扮的什么角色,但肯定是你的点子,你别以为我不知道!”
我大叫冤枉:“皇伯冤枉死侄儿了,我经过三哥的地方,他让士兵弯弓把臣截住了,让把仪仗给他,让臣回师迎接万岁的队伍。说是有万岁的口喻,他是万岁的亲儿子,又是臣的三哥哥,臣敢不听吗?臣只得把仪仗留给他,带着队伍朝回走,直到听见断魂谷里的杀声,臣才知道出事了,臣就让黎将军从一个秘密小路绕过去救了万岁,天地良心,仪平救人也有错吗?”
“得了,马上出发吧,朕已经出来一个多月了!哎,我怎么听见人说,不怕姬仪平闹,就怕姬仪平笑呐?听说老三的大儿子成群已经下令了,谁也别惹姬仪平笑!谁要让他笑,他就让谁哭。你说,这是怎么回事?”
“嘿嘿,仪平心善爱笑,他们就想方设法编排仪平!”我心里却在骂那个小王八羔子:“不让我笑?做梦去吧!我到你那还得好好笑一笑呐,让你知道姬仪平的笑是什么滋味!”
可我偏偏没想到,那里已经有人拿着利剑等着我,让我哭笑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