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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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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来了。我看你说句‘晚上一起回家吧’比什么都简答啊?” “这有什么?这和表白有什么关系?” “……所以说你这个人就是烂啊!这话在别人说起来意义就和你说的不同!你看你平时都干了些什么。” “‘晚上一起回家吧’,就是告诉对方了?” “……对你来说不是了……”宁遥心灰意冷,这种话就是说给王子杨听了她也会当成是一句特别平常的邀请吧。 好像,自己又在做类似的事了。 男生轻轻的笑起来,说了句:“我都不知道,真的可以么?”宁遥去倒了杯水,边喝边口齿不清的说:“是啊是啊对别人来说就是。” “喂,是谁啊?”似乎过了许久,宁遥忍不住又问了一声。 萧逸祺没有回答。 “我都知道了啊。”边取笑他还有什么好害羞的,边拖着凳子蹭过去一步。 男生合着眼。 睡着了。 医务室里基调是白色的,虽然不大,也谈不上漂亮或者有气愤,但很干净。光线充足,阳光却不会直直射进来,宁遥坐在凳子上,手中茶杯的热气袅袅上升,光线缠绕着白色的水汽,湿漉漉的划开,柔和而稳定,浮在她的额头上,泛着浅浅的细光。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的走。宁遥不敢回过头去看时间。后来她才明白,原来当时不敢看时间的缘故,是因为怕把这一刻用时间长久定在心里。如果没有时间的话,每一个细节都如同丧失了锚的船,不知道要漂去什么地方。可事实上,即便没有看向钟表,宁遥还是长久的记住了那些全部的细节。 透过百叶窗,有节奏投在男生脸上的日光。一半眼睛在光带里,还有一半在光带外。轻微颤动的睫毛。 好像碰一碰就会消失般的不真实。 却又长久的记住在脑海钟,船沉没在海中,从千万的时间里变成被鱼群和生物锁覆盖的小岛。永远的定在那一刻,连时间也拿它没有办法。 4 那些看似毫无理由的东西,其实都是有理由的,只是我们太年轻的时候,还想不明白其中具体的因果而已。 我们听说的毫无理由的讨厌,总是有理由的。不恰当的述说,不合时宜的相见,人和人的心距离其实遥远,谁也不应该贪恋它们之间的过多亲近。 我们所说的毫无理由的喜欢,也是有理由的。对方的一举手一投足,挑准了最合适的时候嵌进自己的眼里。一两句话里的温度,那么适当的温度,好像把手放进37度的水中触感虚无。那些已经成为生活的一角,如同一片树叶,一阵铃声,一条通往马路的通道那样,成为自己生活中一部分的人。 没有理由。是因为有太多的理由。团做一块结到一起。找不出最先是哪个线头。大大小小的理由,染上人的眼睛,漫到鼻梁,游过头发的弧度,最后在耳朵上留下吻痕。年轻而舒展,本身就是韶华的具象。等到自然光在门后被掩实,沸腾的挤在一起,密密麻麻的爬上了空间。 晚上在加时,接到王子杨的电话,宁遥犹豫了一下,还是把今天的事告诉了她。 “这人还挺有趣的。伤的厉害么?” “厉害倒是不厉害。我看有点神经兮兮。像个疯子。” “但很好玩啊。” “我说你到底怎么样……”模模糊糊的问过去,“我看他过几天就要对你表白了吧。” “吓,不要乱说!” “……是真的……我今天跟他说过了……” “他说什么?” “什么他说什么?你想怎么样才是关键吧?你别告诉我说真都要通吃哦!?” “通吃……这个说法太难听了!” “你不是挺讨厌他么?最初……” “……哦……都快不记得了。” “你这什么记性……” “记得就好吗?” “啊?” “没什么。哎……我都不记得跟萧逸祺有过什么接触。” “……恩……”其实宁遥也有类似的想法,“……就是奇异的吸引力吧。” 可是事情并不依靠各自的想法而沿路前行。 周五傍晚的全校大会上,上千人在操场列队,等到校长上去说了没几句话,突然开始下起雨。原先是小雨,老师们似乎还没有放在心上,一心想着坚持到最后就可以了。可随后雨越下越大,宁遥觉得刘海都有湿透的迹象了,让一千多个学横集体淋雨似乎很有可能被人说成体罚,所以校长当机立断的喊了句:“散会!五分钟后在体育馆里集合!” 所有人开始集体从操场上撤退。呼啦啦的速度混合着嬉笑的气氛,一直蔓延进了教学大楼。宁遥的腿伤好的已无大碍,虽然胳膊还疼些,却在集体大逃亡的感染下跟着跑起来,人流分成数股填充了走廊和楼梯。不知是不是错觉,等同学们冲进教学楼里,仿佛外面的雨又大了一点。大家纷纷挤在楼道口擦着头发。 外面突然空空荡荡。非常鲜明的对比。 宁遥贴着一边扯着外衣抖落水珠的女生,这个动作也正在许多人中迅速普及。从男生的运动鞋中踩下的水渍,反复重叠后变成一小片污浊。大理石的花纹在水印下变得模糊。空气里多出些超市而高温的因子,一直悬在年轻人的头上没有散去。 等到全校师生排队进入体育馆,闷热的水汽似乎更浓烈了一点,让人怀疑现在是不是春天。校长举着话筒测试着“呼呼啊啊”,宁遥想笑,看看王子杨也在前面,野史从鞋子湿到小腿,眯眼看仔细了,发现她今天似乎穿了两双袜子,一双丝袜打底一双白色浅口袜。 干什么呢这是,大费心机的。 转念之后,宁遥才响起来自己昨天对她说的那句“可能这两天就会对你告白了吧”。脸色不禁又有些难堪。王子杨为什么总有无数的机会让自己去讨厌她。 宁遥按了按脖子边的纱布,下面的那根血管跳动又明显了起来。 经过一场雨的冲洗而显得军心涣散的队伍,经过老师们的多次集合也没有变安静些。宁遥在其中站的身体一阵阵酸疼,小心翼翼的揉着肩膀。歪着脑袋小心检查每个伤口的状况时,发现有一股笑笑的骚动正在队伍中传播。看不具体。好像只是一个对一个交头接耳,话题在持续单线传播着,像身体越来越长的百足虫。骚动更近了一些,能够看见每个听者流露出兴奋的脸色。估计八成是咪咪宣扬“校长裤链没有啦”之类的小道八卦吧。 宁遥刚转回实现,突然听见一声“好,我们继续开会”,洪亮而略显滑稽的男声在体育馆里震荡来回,地下的学生有一刻完全被震住,终于收住闲散的心思对校长露出麻木的崇敬。 就在他慷慨的提到“我们今年已经获得了市委颁发的十佳”时,有人在边上点着宁遥的背。她疑惑的回头,一张陌生的脸,余光又看见班主任的目光炯炯,赶紧把角度调小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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