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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她倒是有去上课啦!……跑哪里去了呢?"

  正巧路过,听到这些对话的沈真秋不免有些沮丧,天越来越冷了。他低着头边走路边想,以前老是爱缠着我,现在连她都忘记我了,世界,转眼间就改变了……咦?

  一串音符跑进了他的耳朵,沈真秋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头顶上方的一间音乐教室,这、这曲子?!

  (4)

  "等一下!你的速度怎么这样打!!"练习室里,黑着眼圈显然已经很疲倦的金真澄挥着鼓槌,冲姜敏惠和李峰龙叫道,"我明明是打120,为什么进行到一半就变速了?!听起来很恶心耶!你们的拍子错了!!"

  "啊?"正弹奏着钢琴的姜敏惠停止了动作,不好意思地望着她,"我速度乱了吗?"

  "是你的速度准确过头了啦!!"李峰龙也放下小提琴说,"我们演奏的是爵士,速度抓个大概就好了啦,而且拉长拍子也是重要的即兴技巧啊。"

  "哼!"金真澄不满地别过脸去,"要即兴可以,但是不要乱弹啊!废物!"

  "我叫姜敏惠!!"

  "算了~算了,"李峰龙擦着额头上的汗说,"从头再来一遍。"

  --我做的曲子……

  正站在门外偷听的沈真秋,胸口涌起一股温暖的热流。

  姜敏惠只听过一次而已……竟然就记下了。而且,他们三个还改成了爵士曲风……

  沈真秋默默地站在门外,他没来由地感觉到空气逐渐温暖了。

  --不过,编曲上也有缺陷……

  "真是首好曲子啊~"金真澄掏出蕾丝花边手帕擦着汗,用幸福的表情说,"不愧是真秋天王做的……"

  "不过啊,"李峰龙一边喝着水,一边翻着乐谱说,"没有贝斯手还是不行啊~而且,我们弹的又是爵士。"

  "要是我多一只手的话,"姜敏惠望着自己的一双手,着急地说,"就可以用钢琴弹贝斯啦!!"

  "……需要一只手的话,"听着他们的对话,沈真秋不由自主地推开门走了进去,举起自己的一只手,别别扭扭地说,"我可以参加,如何?"

  "--!!!"

  室内的三人张大了嘴巴,不可思议的惊讶得说不出话的看着他。

  "你、你们这是什么反应!!"沈真秋红着脸生气地说,"不可以吗?!"

  --羡慕别人的世界,也于事无补。自己的世界,必须自己去改变才行。

  "哇!!"李峰龙和姜敏惠回过身,看着已经因为激动兴奋而昏过去的金真澄叫道,"真澄昏倒啦!!"

  幸福的微风在四人的心间流动。

  可他们的首次合奏,在沈真秋的这个完美主义者的要求下,有些遥遥无期……

  (5)

  暖被桌--

  天冷的时候,没有暖气的家庭,有的人家会这么做,在电热取暖灶上放一个竹条编的桌子,再在桌子上放一床小小的刚刚够的棉被,这就是暖被桌了。

  家人一般在冬天,会一家老小其乐融融地围坐在一起看看电视剥剥橘子聊聊天,本来是一个悠闲、无攻击性,如和平象征般的东西。

  我现在恨它恨得不得了,事情始于去年年底--

  "咦?难得的寒假,"沈真秋皱眉瞪着站在自己门口的姜敏惠说,"你不回自己南方的老家看看吗?"

  "是的。"姜敏惠笑眯眯地将双手叠在胸口说,"因为真秋学长你说你不回去,是个绝佳的机会!"

  "什么机会?"

  "恋爱的……"

  "给我滚回去--"沈真秋貌似挣扎地叫起来,"给我滚回你的星球去!!"

  "别这么说咩~我们两个来吃火锅吧!!"

  "火锅?!"

  "嘿嘿~我买火锅材料来啦!!"

  说完,姜敏惠在沈真秋家的厨房里摊开了一堆蔬菜和肉。"喏,白萝卜、牛肉、香菇、油豆腐、大葱、鱼丸!"她笑着抓起条萝卜来边洗边说到:"上回因为蝗虫糟蹋了火锅,这次要再来挑战!!"

  "那是你糟蹋的吧……"已经认输的沈真秋,边处理材料边叹气,"还敢说。"

  "唔……"端着切好的青菜,姜敏惠盯着客厅里的单薄的小矮桌,迟迟不把菜端上去。

  "怎么了?"

  "你的房间是很干净,"沈真秋的房间里是木制的地板,零散几个靠垫扔在地上,中间是一张小矮桌(平时坐在地板上吃饭),然后再有一组音箱,再无他物了。姜敏惠继续说,"可是好像少了什么……"

  "我一向尽量不堆放杂物的,"这丫头又在想什么。沈真秋不安地说,"有什么不满吗?"

  "啊!对啦!!"终于想起少了什么的姜敏惠灵机一动,迅速的不知道从哪里变出了一床暖炉被加取暖灶,推开了沈真秋原来的那张小桌子,就这样,创造出了暖被桌。她得意地说,"少了这个!暖被桌!!哈哈,吃火锅一定要坐在暖被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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