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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四


  常笑就有种错觉,这女人其实是冲着她来的,只是……这女人是谁,她一点也没有印象。

  小钱年轻气盛,把牙咬得咯吱咯吱响,果敢应战。

  那女生摆出一副意料之中的样于,笑了笑,望着常笑道,“输的人给赢的人干件事,敢不敢?”

  常笑没什么不敢,自然点头。

  待那眼睛长到头顶上的骄傲女一走,小钱就把所有的队员聚集了起来,下了死命令,这次比赛,只许胜,不许败!

  常笑其实这大半年都没怎么打过球,只是面对强敌,还是有种热血沸腾跃跃欲试的感觉,再说了,计算机系整个系的女生加起来,还没她们一个年级的女生多,如果这次再输,那真是丢脸丢到太平洋去了。

  于是她决定,明天清早就不再去晨跑,改篮球训练吧。

  然而这日清晨,常笑刚到达目的地抓起篮球,季晓桐突然给她来了电话,开门见山地道:“人在哪呢?”

  “球场。”常笑一想以为他说的是跑步的事,“今天开始暂停其他活动,好了,拜拜。”

  “我是问具体位置。”季晓桐也不理她。

  常笑迟疑了一下,虽然有些纳闷,但还是如实报告:“1号楼旁边那个,干吗?”她运了几下球,感觉稍微有些手生了,又道:“有话就赶紧的,没空答理你。”

  “我过去找你。”

  “啊?”常笑瞄了眼身旁几个一起集训的小姑娘,突然想起这家伙是计算机系的,“刺探军情?”

  “去你的,”季晓桐哼了一声,沉默了一下才接着道,“私人给你辅导。”

  “什么?”常笑没听清。

  “私人给你辅导。”

  她怔了怔:“噢?你放着你们系的美女不去辅导,来辅导我们?你是想当间谍?我们……”

  他没好气地插话:“不是你们,是你。”

  “啧,我们家的姑娘,才不……”

  “免得你技不如人,把我输了。”

  “需要你辅导……”她生生卡住,脑子空白了一下:“你刚刚所什么?”

  “免得你技不如人,把我输了。”他像放连环炮一样哒哒说完,然后有迸出一句:“等我。”

  电话那端就传来嘟嘟的断线声。

  常笑从头到尾细细品味了这番话一下,脑于突然有点放空,接着她有些麻木地把手机放回裤袋,又运了两下球,几乎是站在靠近半场的位置,突然使力,朝着篮筐将自己手中的球扔了出去。

  球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完美的弧线之后,居然这么稳稳当当不可思议地。

  进了!

  原本此起彼伏的运球声、跑动声,在“咯咯”球落地的闷声中,突然不约而同地静止了下来。几个同队的小姑娘,全都嘴巴微张,数秒钟后,齐齐发出赞叹——

  “哇!”

  这该是怎么样的力道和准道,才能投进去的呀。

  常笑对所有惊叹视若无睹,突然蹿上前,又截断一球,动作干净利落地出手就射——进!

  又进!于是她再跨了儿步上前,将一旁发呆的小师妹手中篮球抢过来,运球前进,两步半上篮。

  完了她手持篮球,重重她吐了一口气……呼,没退步啊,不需要辅导啊……

  不过这个好像不是事情的关键。

  哪个才是呢?她又呆滞了一秒。

  “好!”一旁的小钱突然重重抬起巴掌来,特自豪地朝大一那群小始娘开口道,“之前没跟你们说,你们还不知道常笑师姐以前是个什么人物吧,她以前一直是球队的主力,还进了校队……”

  常笑回过神来,摸了摸头,不可否认听到这话多少有一点小高兴,然而当她瞄到教学楼拐角处突然出现的人物时,她心跳陡然加速,大吼一声:“啊!”

  接着她就当着全部人的面,十分用力地把手里的篮球朝他走来的方向扔了出去,挤出一种别扭的无辜的声音:“哎呀!是谁这么不小心把球扔丢了!!”接着拔腿就朝球追了过去:“我去捡球!”

  然后她便是在众人炯炯有神的视线之中,咚咚咚朝教学楼那方向跑去。

  可后来……

  她捡是捡起了球,可人还是往前跑,一直跑到拐角处,拉扯着个不知什么人,跑没了。

  常笑左手抱篮球,右手拉着季晓桐跑了数百米,才匆匆把他扯向一棵大树后头,皱着眉头,“你来这里干什么?”

  季晓桐沉默了一下,耸肩,“不知道,你拉我过来的……”

  呃,对——

  她囧了囧,猛地吸了口气,颐指气使,戳他:“那你知不知道我拉你过来干什么?”

  “不知道。”

  她鄙视他:“笨!”

  季晓桐无语。

  常笑才又哼了一声,“你贸然出现会出乱子的,她们会以为我通奸卖国!”

  “那你有没有?”

  “当然没有!”

  “这就对了,身正不怕影于斜。”

  呃,也对……

  她想了一下,然后抬头看了看他俊俏的脸,突然顿了顿,终于想出了事情的重点!一把揪起他衣襟,将他整个人压靠在大树上,眯眼装狠,“我哪里技不如人了?什么叫把你输了?”

  季晓桐看着她亮灿灿的阵子,不自觉一怔,果然……面对面说这些话还是有压力……只是这男人婆最近不知怎么好像变得女人一些了……他偷偷地别开视线,顾左右而言他:“不输就好。”

  “那当然……噢?不对,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要把我输了?”

  “当然不!”常笑直觉反对,随后楚眉,“呃……不……”

  他便是一副心情大好的样子,一脸“我就说吧”的愉悦。

  “不是,就要输掉……不对……”她说得舌头打结,最后恼羞成怒,“你闭嘴!听我说!”

  季晓桐耸耸肩,表示很无辜,他刚刚一句话都没说。

  常笑这才深吸一口气,松开他衣襟,把篮球换了只手抱着,“我是有跟那个谁打赌,可是又不是针对你。”

  “你确定?”

  “……”不确定。

  “你忘了?”他没头没脑地开口。

  “忘什么了?”

  “忘了那个下战书的女人,”他白她一眼,“记不记得之前有个人弄你电脑?记不记得我们之前一起晨跑的相片被曝光?记不记得有段时间你一直是论坛焦点?她都是始作桶者,这是我们系公开的事情了。你说她这次突然挑衅你,还跟你打那个赌,不是针对我,会是谁?”

  这家伙真自恋……可常笑又觉得他说得有道理,一时也找不到话反驳,哼了一声,“说不定人家是让我替她打你一巴掌。”

  “你敢!”他瞪她。

  常笑没理他,埋头认真地思考着这件事的可行性。

  季晓桐毫不犹豫地冲她前额敲下去,嚷嚷:“不准考虑!”

  痛。常笑揉揉前额,见他又有火,抿抿嘴一笑,突然挺胸,没由来地双手握拳,把篮球夹在右臂之间,比出“大力水手”的姿势,神情骄傲无比:“I‘lI be the winner!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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