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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十一


  舒雅望皱着眉头问:“什么事?”

  当年她离家出走之前,曾经委托律师帮她办理离婚手续,他们的婚姻里有太多不自主性,所以离婚办的很顺利,离家半年就办好了。舒雅望听说曲蔚然申请了法外就医之后,就去了美国治病,看他的样子,似乎恢复的很不错。

  曲蔚然看着她笑:“我想你,想见你。”

  舒雅望眼都没眨一下,嘲讽的看着他:“见着了,你可以走了。”

  “雅望啊,你怎么总是这么对我呢?”曲蔚然的俊脸上有些委屈,弯下腰来很温柔的靠近她道:“你这样我会很生气的。”

  舒雅望没有后退,清冷的双眼直直的看着他:“你以为你这么说我会害怕么?曲蔚然,我告诉你,一无所有的我根本不怕你,想死的话,就再来招惹我啊。”

  舒雅望说完,看都不看他一眼,直直的从他身边走过。

  曲蔚然猛的转身,将她拉了回来,瞪着她道:“舒雅望,你胆子变大了。”

  舒雅望也不挣扎,皱着眉问:“你够了没有!你到底要纠缠我到什么时候?我身上也没有你所嫉妒的幸福,我也不再是任何人的女朋友。”

  “你已经害的我一无所有了。你还想怎么样?”

  “你要我去死么?是不是我死了你才会放过我?”舒雅望用没有被拉着的手捂着脸,疲惫的望着他问:“曲蔚然!你到底想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

  曲蔚然紧紧的握住她的手,没说话。

  舒雅望逼问他:“你说啊!你到底想要什么!”

  “你可以爱我吗?”曲蔚然的眼神有些慌张,这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在告白的时候,难免有些心慌:“雅望,你可以爱我吗?”

  舒雅望愣了一下,忽然笑了出来:“曲蔚然,你真的很可笑。”

  “所以我才恨你。因为在你眼中,我总是这么可笑。”曲蔚然放开舒雅望的手,轻笑着掩盖着眼里的那一抹伤痛:“我就是这样的人,喜欢的就要得到,得不到就要毁掉。”

  “可是雅望啊,在毁掉你之后,我是如此的想念你。”

  “即使你没对我说过一句好话,没给过我一抹笑容。我还是想念你。”曲蔚然停顿了下,继续道:“我不后悔我对你所做的一切。”

  “爱一辈子也好,恨一辈子也好,终究是要让你记我一辈子。”

  舒雅望一直没说话,她不知道要说什么,对于曲蔚然,她总是很无语,生气的无语,恨的无语,厌恶的无语,即使在他表白的现在,她还是很无语。

  曲蔚然后退一步道:“放心吧,我不会再来找你。”

  说完这些,曲蔚然转身离开。

  舒雅望看着他的背影,一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走廊的尽头,她才默默地转身离开。

  如果,他们不曾相遇,那该有多好啊……

  周末,舒雅望早早的起床,梳洗干净之后拿出化妆品为自己画了一个淡雅的妆容,打开衣柜挑选了半天,挑了一套白色为主的衣服穿在身上,对着镜子看了好久,抬手,将扎好的头发散落下来,海藻一般的长发披散下来,自然的大波浪卷让她显得更有风情,她对着镜子抿了抿嘴唇,仔细的打量着自己,和六年前的容貌相比,现在的自己似乎更有成熟的女人韵味,只是少了一抹清纯明亮的气质。

  舒雅望长长的吐了一口气,真是的,自己居然有些紧张。

  拿起包走出房间,竹子正在客厅吃着早饭,抬头瞟了一眼舒雅望,有些吃惊的问:“咦,打扮这么漂亮去干吗?”

  舒雅望拉开大门,微笑着说:“我去接夏木。”

  “呃?夏木今天出狱么?”竹子大声的望着门口问,可惜回答她的是关门时的响声。

  舒雅望打车到了汽车站,又买了车票到S市,下了车又转车到了S市的监狱。

  监狱的大铁门紧紧的关着,舒雅望到哪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两点了,她低头看了看手表,确定自己没迟到后,稍稍松了一口气,监狱的外面很空旷,没有什么遮挡物,她披散的头发被风吹的飘起来,她不时的用手撩开被长发遮住的视线。

  等了一会,监狱的大门发出刺耳的闶阆声,舒雅望连忙放下手,紧张的上前两步,仔细的看过去,只见大门下面的小门被打开来,一只长腿迈了出来,一个消瘦修长的身影从门内的阴影中走了出来,他走了两步,站在阳光下,轻轻抬起头眯着眼睛望着湛蓝的天空。

  舒雅望远远的看着他,他穿着宝蓝色的羽绒服,带着一顶棒球帽,原本漂亮精致的脸退去了少年的稚嫩变的越发俊美。

  他像是发现了她的目光,眨了下眼,转过头来,望向她,他一如既往的没什么表情。

  她看着牵动嘴角,温柔的望着他浅浅微笑。

  他看见她的笑容,脸上的表情柔和了下来,轻轻的抿起嘴角,阳光下,两个人隔着远远的距离,遥遥的看着对方,相视而笑。

  也不知是谁先举步上前的,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近到只有一步距离的地方停下,舒雅望抬头望着他,夏木长高了,也越发英俊了,可在气质上却没怎么变,他消瘦的俊脸上依然面无表情波澜不惊,他的双眼还是那么的深邃空洞幽幽暗暗,他的双眼下方依然挂着万年不变的黑眼圈,

  舒雅望仔细的看着他,认真的打量他,她的唇角一直带着欣喜的笑容,可是通红的双眼里,却忍不住往下落泪。

  夏木抬手为她擦去眼泪,舒雅望伸出双手将他的手拉下来,紧紧的握在手中,她低下头来看着,他的手变的结实而又粗糙,她磨蹭着他的手心,难受的哭出声来,他的手……

  他那双漂亮细致到像是艺术品一样的手……

  如今,满是伤痕和老茧,粗糙的和工地上的民工一样。

  他到底吃了多少苦?

  到底受了多少罪?

  舒雅望使劲的搓着他的手,像是这样就能将他手中的老茧磨平一样。

  夏木叹了口气,抽回手,一把拉过她,紧紧她抱住,轻声道:“别哭,明知道我最怕你哭。”

  舒雅望抬手回抱住他,使劲的在他怀里点点头,哽咽的说:“我不哭,我不哭。”

  舒雅望抱着夏木哭了好一会,终于平静了下来,她在夏木的怀里使劲地蹭了蹭,将脸上的泪水蹭干,扬起头来,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夏木,欢迎你回来。”

  夏木抿抿嘴唇:“恩。”

  回程的路上,夏木靠在舒雅望的肩膀上沉沉的睡着了,舒雅望握着他的手,心疼的看着他,他在监狱里一定没睡好吧?

  看啊,他的黑眼圈又严重了。

  他在监狱里一定没吃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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