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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道了声谢,我以为是公子润装神弄鬼打骚扰电话,也没多想,拿着牙具到水房洗漱,刚刷完牙,就听楼道里有人压着嗓子喊:“孟露,快点儿,电话!”

  顺手擦了把脸,我踩着湿漉漉的拖鞋踢踢踏踏地走回宿舍,拿着电话刚“喂”了一声……

  “是我!”谢亦清!

  我突然捂住电话(这是我跟电视里学的),做贼似的看看四周……舍友们都睡了,这才小心地把电话线拉到门外,关上门,蹲下缩成一团低声说:“啊,是你啊!什么事儿?”

  我已经忘了他屡次挂我电话,不理会我是否安全回校的不负责任的事情,此时满脑子都是柳暗花明的“得意”——谁说我没人要?谁说我不是事儿?谁说我那个啥啥啥?

  谢亦清说:“没什么,看你回宿舍没有?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唔,有点儿事。同学找我有点儿事。”

  “哦,刷牙了吗?”

  “刷了。”

  “洗脸了吗?”

  我摸了摸脸,还没用洗面奶。算了吧,不用了。“洗了。”

  谢亦清沉默下来。

  我赶紧问:“你刷牙了吗?”

  ……

  就这样轮回了一圈之后,我们再度无言。

  “早点儿睡吧!”谢亦清终于开金口。

  我也做乖女儿状,“好的。”

  放下电话,我能看见自己颧骨上的肉因为咧嘴而向眼皮下面拱起。哼!谁说姑奶奶会失恋?看,这不是手到擒来嘛!

  这天晚上,我睡得格外折腾,竟然梦见谢亦清帮我写作业!梦里面,这家伙一边念叨,一边写,我就像白天在英语老师那里一样低头等着人家把作业做完。没想到,他做得相当不错,高数老师一高兴,把我叫上台给大家演示解题过程!

  这我哪里会?一惊……

  吓醒了。

  外面传来早操的声音,又是一天。

  谈恋爱就像坐过山车,忽上忽下的。孟露想:自己坐过山车的时候,每次下来都要吐,这次不知道啥时下车?会不会吐?

  每天晚上七点,谢亦清都会准时打电话进来。新鲜了几天,我又故态复萌,昏天黑地地看小说了。

  谢亦清听我接电话的口气有点儿心不在焉,似乎有些不高兴,“你又看小说呢?不务正业!作业写了吗?今天又逃课了吧!哎,你怎么这么不努力。我们现在为了争取留京指标,别说逃课了,连作业都不敢做得不好。”

  留京指标?

  这是我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什么是留京指标?”

  我知道小时候妈妈买菜要票,买蛋糕要票,我理解指标就是票,现在还有“留京的票”?

  谢亦清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那么多人要进北京,哪能都进来!当然要挑选一下才可以。不然,你以为我拼死拼活地上学读书为什么!”

  为什么?我记得你的来信里说,是为了和我一起上学。显然他忘了。

  第四章东边不亮西边亮

  东边不亮西边亮公子润大概就是喜欢却不合适的吧!那谢亦清呢?是合适的,但我喜欢吗?

  我没来得及问谢亦清留京指标的事情,因为那边似乎有人找他,他就匆忙挂断了。我们甚至来不及说“再见”或者像别的恋爱男女一样“不行”“好吧”地缠绵一会儿。我有些失落地放下电话,将要爬上床的时候,谢亦清又来了电话,简单地向我道歉并要我理解他,因为他很忙,业务很忙,挣钱留京学习——总之,是我这种不用功的人不能理解的。

  我可以感受到他的压力,却不能理解他。回家不好吗?他何必自找苦吃?

  我问他是谁找他,他说是外面的朋友,叫我放心,然后开玩笑地说:“你知道吗?我们学校都是保密工作,将来一进单位,所有档案都得销毁。如果有一天你突然收到八千块钱,那就说明我捐躯了。所以,你得适应。”

  我说:“真的吗?这不是特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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