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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一


  Chapter 3 要做勇敢的田小米

  罗智志走了,罗智志真的走了……我觉得家里很空,心里很空,空得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自己就像一片羽毛,任风吹着走,没有目的地,没有意义,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罗智志走了,罗智志真的走了……我觉得家里很空,心里很空,空得有一种失重的感觉,自己就像一片羽毛,任风吹着走,没有目的地,没有意义,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了。

  他怎么会走呢?他一点要走的征兆都没有!我还记得他说他爱我,说只爱我一个人!那他为什么还要走呢?这一切,是假的,对吗?他只是和我开玩笑,对吗?

  我流着眼泪,呆呆地望着门口,我仍然抱有一丝希望,他会突然打开门走进来!如果是那样的话我就扑上去抱住他,再也不要放开了!不管他是去上班还是去哪里,我都不会松开手!

  手机突然响起来,我心里一阵惊喜,肯定是罗智志!

  "小米,罗智志回来了吗?"是美姐,我的一颗心又落入绝望的深渊。

  "没有。"我哽咽着说。

  "小米,我打电话去问快递公司了,罗智志前天就辞职了。"美姐这句话在我的心上又狠踹了一脚。

  我什么都说不出来,我觉得脑袋被抽空,浑身发冷,一点力气都没有了。

  "小米,看来他是真的走了。你不要伤心了。这是他的理想,你应该理解。"美姐怎么可以这么冷静?

  要我不伤心,怎么可能?他说都不说一声就走了,这个口口声声说爱我的人!我不仅是伤心,我是悲痛欲绝!要我理解?我可以理解,可是他也应该跟我打一声招呼吧?他是怕说出来之后我不放他走吗?这么说,他是觉得我会阻碍他前进的脚步了?哼,什么爱我,根本就是更爱他的理想!

  我什么都没说,挂上了电话。

  我望着自己为他而特意整理的房间,这一切已经没有意义,也许从来就不曾有过意义。我心如刀割,心里的绝望比从悬崖边往下走要强烈一百倍!那个时候,有他在我身边,即使死了,我也很满足,可是现在,是他亲手把我抛入了绝望的深渊!

  我记得我问过他,如果我死在那里他会不会陪我,他说他会。哈哈哈!这根本就是谎话!现在我活着他都能离我而去,何况我死了呢!

  那、那不如当时就死在那里!至少我还在愚蠢地幸福着!

  ……

  我不知在沙发上躺了多久,意识变得迷迷糊糊起来,我觉得自己好像已经死了。还是死了好,死了什么痛苦都不会有……

  手机好像响过几次,我一看是美姐就没接,现在我谁都不想答理。我关了机。

  就让我这样睡死过去吧……

  迷糊之中,我听见敲门声,砰砰砰!是谁?我的意识混混沌沌,四处完全漆黑一片。

  砰砰砰!敲门声很执著。

  我漆黑的意识里突然透进一丝光亮:罗智志回来了?

  我跌跌撞撞地走过去开门,泪眼模糊的我努力睁开眼睛看门外的人,不是罗智志,是美姐。

  美姐冷着脸走进来,把我拎到洗漱盆旁边,蘸湿了毛巾,一边用冷冷的毛巾擦我的脸,一边说:"你看看你像什么样!"

  我努力睁开眼睛看镜中的自己,我像什么样?眼睛肿得像两个烂桃子,鼻子红得像小丑,一张脸惨不忍睹。这是我吗?

  "你哭死也没有用!"美姐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模样,用毛巾狠狠擦我的脸。

  哭死也没有用吗?是啊,他已经走了,我哭死,有什么用?他根本不会在乎的。我的眼泪又流了下来。

  "你给我争气一点!"美姐继续擦我的脸。

  可是我的眼泪还是停不了。

  "只不过是个男人而已!"美姐又擦我的脸。

  可是我的眼泪还是停不了。

  "没有他之前你不也过得好好的吗!"美姐再擦我的脸。我的脸都被擦红了。

  可是我的眼泪止不住,哗哗往下流。

  "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我知道他爱上你时怎么就没你这么懦弱!"美姐气呼呼地把毛巾扔到了洗漱盆里。

  听到这话,我一愣。我忘了美姐爱的也是罗智志啊!

  我的眼泪收住了。

  "走!我带你出去吃饭!"美姐拖着我往外走。

  我一点都不想出去,现在这个样子,我只想赖在家里发霉到死。

  "就是因为你成天闷在家里,来了一个罗智志你就把他当成全部了!走!跟我出去!"美姐固执地把我拉出了门。

  美姐说得有道理,我是把罗智志当成生活的全部了。可是我看到这楼道、这街道,脑海里不由自主就会浮现出我和他在这里的一幕幕。我的泪水又落了下来。

  泪流满面的我就像没有灵魂的躯壳,任美姐拖着走。

  美姐把我领进一家饭店,要了一盘炒菜和一碗米饭。

  炒菜和米饭上来的时候,我的泪水又刷地下来了,这青青的菜,这白白的米,罗智志他曾经每天都做给我吃。

  "吃饭!"美姐喝道。

  我流着眼泪拿起了筷子,可是喉咙像塞了一大块海绵,根本食不下咽。我含着几粒米饭,任它们在嘴里慢慢变甜,这甜味,好苦涩。每天我都是和他面对面一起吃饭,现在只有我一个人吃饭了。

  "吃菜!"美姐又喝道。

  我颤抖着手把一根青菜夹到米饭上,这白配绿,是如此触目惊心,他最常给我炒的菜就是这样的青菜啊。我的泪水一滴滴落入米饭之中。

  旁边吃饭的顾客都在偷偷看我和美姐,可能还以为美姐在虐待我呢。

  2

  美姐说:"你就当这是场梦吧!梦醒了,生活还要继续!"

  这是场梦吗?如果是,那我愿意永远都不要醒来!或者,就让我死在梦里好了!

  美姐说:"不管怎么样,现在梦已经醒了!"

  噢……是啊,一切都来不及了。

  美姐说:"你该怎么生活还怎么生活!就像从前!"

  像从前?我还能变回认识罗智志之前的田小米吗?

  美姐把电脑打开,把淘宝打开,指着上面的店铺说:"你看,你的店多久没打理了?不做生意你喝西北风去?"

  美姐说得没错,要活下去我就要做生意。我瞪着泪眼看了一下,有好几个宝贝被人拍下付款了。我哽咽着问美姐:"你、你能帮我发货吗?"

  美姐冷着脸说:"给我发短信!"

  我颤抖着声音说:"你就不能自己抄一下地址吗?"

  美姐干脆地说:"不能!给我发短信!"

  我只得把手机打开,抖着手指打字。

  很快,美姐的手机响起小孩子拿腔拿调的一声:"哎哟妈呀!有短信喽!"

  我忍不住破涕为笑。

  "这就对了嘛!"美姐赞许道,然后瞟了一眼电脑说,"有买家找你了!"

  我一看,是的,确实有旺旺消息,伸手点开一看,是问衣服的事情。

  看着我开始和买家讨价还价,美姐放心地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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