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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九


  “孩子!”他喃喃的:“我的孩子……把孩子还我。”他一拍驾驶盘,汽车“吱”的停住。

  他迷迷惘惘的下了车,附近有一间酒吧,他推门进去,里面人声喧哗,烟雾腾腾,昏黑黑的,是一间低级酒吧!

  他坐上高脚凳,拍着柜台:“白兰地、威士忌、伏特加,全拿来!”

  “先生,这些酒最好不要混着一起喝,威士忌好吗?”

  “你真唠叨,我没钱付?整瓶拿来!”尤烈拼命拍着桌:“快!快!”

  他酒杯也不用,整瓶喝,咕噜咕噜,像喝水一样。

  “来人呀,酒!酒!”

  “先生一瓶就这样喝光了?”酒保讶然。

  “你再不拿酒来,我枪毙你!”

  酒保马上把酒送上。

  一个很妖冶的吧女走过来,搭住尤烈的肩膊:“嗨!靓仔,请我饮杯酒。”

  “给她一瓶。”尤烈推开她,对酒保说:“也给我一瓶。”

  “靓仔,你喝醉了,别再喝啦!跟我来,我们去谈心!”

  “你们这些坏女人,都给我滚开!”尤烈用力一甩,竟然把吧女摔倒在地上。

  吧女被摔痛了,坐在地上哇哇地放声大哭。

  酒吧的打手闻声由里面走出来,扶起吧女问:“露丝,什么事?”

  吧女指住尤烈:“他侮辱我,呜……”

  打手走到尤烈面前,推了尤烈一下:“喂!你怎么动手打人,快向这位小姐道歉,她伤了,赔偿她的损失!”

  “滚开!”尤烈手一挥:“是她犯贱,该打!”

  “哎……他打了人还在骂,雄哥,雄哥呢?”露丝在那儿撒野。

  雄哥是露丝的情哥,既然露丝养他,理应为露丝卖命。

  雄哥正在里面打扑克,惊闻米饭班主受辱,马上飞出来。

  “好小子!”亚雄一手揪住尤烈的西装:“向小姐道歉,赔小姐一千元!”

  “我叫你不要碰我!”尤烈一动手,亚雄误以为尤烈打他,马上先发制人,一拳打向尤烈的下颔。尤烈打了一个踉跄,喝多了酒,本来就脚步轻浮,他好不容易站住了脚,眼一瞪扑向亚雄。

  两个人就此打了起来。

  不久,另一个打手加入战团。

  尤烈如果不是喝多了酒,两个人他是可以应付的,才只不过九流打手罢了!但酒喝多了,脚步浮浮,视线模糊,昏昏的,终于被亚雄和另一个打手打得倒在地上。

  老板娘随着酒保出来,看看地上的尤烈,又盯了亚雄和打手一眼:“死性不改,你们又打架?”

  “是他先动手……”

  “住嘴,等会儿我跟你算账!”老板娘蹲下来,尤烈脸上又青又肿:“先生,没事吧?”

  “没事,打架嘛,呼……有输……有赢。”尤烈抚住头,昏昏的:“再来一瓶酒。”

  “先生,不能再喝,你已经醉了。”老板娘和酒保把他扶起来。

  “噎!这儿的酒不好,喝得人怪难受,”尤烈的身体摇晃晃的,他拿出皮包,掏出好几张钞票,“酒钱,还有那女人的……一千元,赔偿她……”

  “亚雄,你还不赶快送这位先生回家!”老板娘推了亚雄一把,一千元掷向露丝:“你们就喜欢惹事。”

  “不要送。”尤烈拨开两人:“我的车就在门口,我自己驾车回家。”

  “你醉成这样子,怎能开车,你不顾自己也得顾别人,酒醉驾车危险。”老板娘不想惹事,万一惊动警察会影响生意:“我们替你叫部车好吗?”

  “好吧,我好倦。”

  上了计程车,司机问:“先生,去哪儿?”

  尤烈把牧场的地址说了。

  “先生,天晚了,这么远的路程我不能去,要花好几个钟头。”

  “那……”面上一阵阵刺痛,这样子怎能回家,他终于说了张大伟的地址。

  张大伟夫妇正要休息,突然一串急促的门铃声。

  大伟开门,透过铁闸看见一个胖子扶住尤烈,他衣服破了,面有伤痕:“总经理,你怎么了?”

  “他喝醉酒,在我的计程车睡了,他还没有付车钱。”

  “我给你。太太,快来!”

  “我袋里有,”尤烈喃喃的,半睡半醒:“多给他一百元。”

  张太太闻声也赶了出来,她帮忙着送那司机,然后和张大伟一起扶尤烈进屋。

  “你受伤了,我给你请个医生。”

  “不,不要,不要请医生,不要通知我家人,让我睡一晚,好倦。”尤烈在长梳化睡着了。

  可怜张大伟夫妇忙了半晚,替尤烈疗伤止血,该贴的贴,该扎的扎,张太太又用一块生牛肉贴在尤烈红肿的脸上,她告诉丈夫这样可消肿。后替他换上睡衣,送进客房。

  尤烈睡得很甜,好一段时间,他看见素心拖着个小孩子,向他走过来。突然素心狠狠地踢了那个小孩一脚,小孩由高处堕下,满身鲜血:“不,孩子、孩子,你还我孩子……啊!你还我孩子……”

  “总经理!总经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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