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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什么!不过有时候他对我太好了,心中难免也是有点愧疚的。”

  “愧疚?从何说起呢?”陈玮困惑地望着她。

  “该说是老师的恩泽吧!”那半似讥讽的言语,“也可以说没有一次我考不好而被他说过,如果他能说说我,我或许会好过些但是他偏偏一句话也不哼,对我还特别耐心。有时还仅仅因为为我的一个摇头,整节谈论的就仅是那个我不懂的问题。”

  “这样不是很好吗?”

  “好个头呀!班上的同学都用异样的眼光来看我,好像我是低能儿似的。”林亦晴怪委屈地把咀唇翘得高高的。

  “不用功,怪谁?”陈玮一副毫不在乎的样子。

  “人家已经够难过的了,你还在那说风凉话。”

  “事实如此,不容狡辩。你就是太好玩了,把心都给玩散了。这样吧,亦晴,让我来替你补习。”

  “真的?”

  “还假得了吗?”

  “哇塞——太棒了,我有个小老师罗!”亦晴高兴得几乎跳起来,“不过那得给你添许多麻烦了。要不,还是请我表哥帮我补习好了。”

  “文峰现在忙得很,那有时间理你,你就别去烦他了。”

  “哼!你少神气,洋洋自得的表情不适合你。”

  “表情也须适合某些人吗?”

  “那当然罗!而且还是门很大的学问呢!这你就得请教我罗。”

  “是吗?”

  “嗯!”亦晴得意地点点头。

  “哈!那我懂了,现在你脸上的表情最适合你了。”

  “什么表情?”

  “一副哈巴狗样!”陈玮存心开她玩笑。

  “好啊!你竟敢说我是哈巴狗,看我饶不饶你。”亦晴气得拿起书包做出要打陈玮的样子,可陈玮已经跑远了,亦晴当然是在后面紧追不舍罗!

  一路的追赶,亦晴也累得可以了,索性的坐在行人道旁的石椅上,双手托着脸腮仿佛在想些什么。望着天空飞翔的鸟儿,天色渐渐的暗了、微微的红晕布满了天际,梦幻般的美丽。

  前面的陈玮发现亦晴并没有在身后追赶,于是就停下脚步,回身一看,远远的,有个女孩子坐在道旁的石椅上,若有遐思的样子,不用猜,那一定是亦晴。心想她可能是跑累了,偷偷一笑,便回转身走了过去,亦晴已起身走向他了。低着头踢着步子,沉默得令陈玮怀疑。

  “又怎样啦?刚才不是好好的吗?是不是又有事让你不顺心了?还是想到谁惹了你?”陈玮百般的猜测。

  “……”亦晴没回答,只是低着头走着。

  “还在为晚餐的那道菜伤心?难过?”

  “……”还是没有回答。

  “说出来嘛!闷在心里多难过呀!”陈玮还不放松地追根究底。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只是想到表哥罢了。”

  “唉!我还以为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呢?原来是为了这个,去看看他不就得了。你们女孩子的脾气可真像天气,忽冷忽热的,你们常常一句也不吭的,突然把脸一沉,让人替你担心吗?”陈玮带点责怪的语气。

  “我——”

  “我——我还以为你那不对劲了,替你捏了一把冷汗。”

  “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亦晴自己也不晓得为什么。

  “走吧!既然想他就去找他吧!我也想和他聊聊。”

  陈玮拉着亦晴的手,径自走向文峰家。

  华灯初上。窄窄的巷道里也有几处灯火,巷底的石侧是座陈旧的木屋,简陋的庭院有几颗老榕树,屋内的陈设简单,而又显得空洞。寂静伴着杨文峰,桌上的饭菜都凉了,但并没有人去动它。这个家似乎欠缺了什么:是一份和谐的气氛?

  还是一片温馨?还是杨文峰所希望得到的那份爱?

  大门被打开了,进来的是杨文峰的父亲——杨哲,一个妻子离去成天沉溺在酒意里的醉鬼。一身的酒味,摇晃手中的空酒瓶,颠颠倒倒的走进屋来,杨文峰听见开门声,他知道是父亲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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