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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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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要去找我大哥?” “对,但我忘了带东西。”她说,几乎是用抢的迅速抓起桌上白玉壶就往外跑,快得让展谨行连出声阻止都来不及。 光是被这一幕震得发愣就够他忙的了。 半晌回神,亭内净是嗤嗤呵呵的笑声。 老天,真是块活宝-- 第四章 离开商号已是近黄昏时,展厉言领着三名酒师走进大街,先命两名年轻的酒师先行回府后,他才与身边已在聚酒庄待数十年的老酒师商量公事。 “今年北方的麦收成不佳、麦粒乾瘠不够饱满,不适合酿酒。”老酒师张着皱巴巴的嘴说道:“南方运上来的稻米倒是不错,唉……今年北方寒灾把壳物都给冻坏了。”他摇头。 “无妨,仓房存放的麦粮足以供今年酿酒用。”他完全不担心。 “的确,爷想到盖仓房贮粮的法子真是好,往年靠当令时节买进的稻麦来酿酒的老作法实在不能增加咱们聚酒庄酿的酒量,更别提细挑这些个用来酿酒的稻麦--啊啊,小老头可没说前任当家做不好哦,前任当家也是很明智的,不过用不在这儿,没想到这点……” “我没这么想,张伯不必在意。”展厉言淡声道,并无责怪之意。对于在聚酒庄中已待过祖父、爹亲两代到他已是第三代的老酒师,他一向敬重。 “听说咱们庄里来了个小丫头,姓什么……成的小姑娘?” “你也知道了?” “呵呵,这宅子里哪件事小老儿不知道的。”张伯呵呵笑:“听说那小姑娘来的头一天就闹了笑话?” 想到酒库事件,展厉言仍然不快。“孔家镖局看来在孔世伯这代就得关门,后继无人了。” “呵呵呵……我是不知道孔家镖局是什么来头,不过我知道你为了那姑娘伤透脑筋。爷,您是我打小看到大的,可从没见您被哪个人或哪件事给难倒过。” “她--是个麻烦。”想了会,他只能找出这个辞来形容庄里最近多出来的人。 “那小姑娘可是来保护您的啊。”张伯笑道:“您不让她跟在身边成吗?要是万一出了什么事儿可怎么办?” “不会的,你别多心。” “老人家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哪!”张伯叹气。“这年头不像过去那般简单,自从先皇行经咱们徐州题了个‘天下第一醇’的牌匾以来,看看,咱们本来简单不过的买卖如今成了什么样?呵,这牌匾值钱么?瞧瞧昔日出名的几家酒坊哪个不为了这牌匾抢破头,最后血本无归、惨淡收场?” “张伯--” “现下好了,这匾是在咱们庄上挂着,可为了这块匾,爷的命却朝夕不保--爷是用命在护这牌匾哪!这先皇是好心有意褒奖没错,可好心的结果却是勾起大伙的贪念,每家酒坊都想拥有这块匾成为天下第一,呵呵!咱们不过是酿酒卖酒的商家啊,要什么天下第一?又不是江湖中人。” 张伯的感叹道尽展厉言的心声,但他如何能说?占去先皇亲题的牌匾拥有者的身分的他要是说了,只怕落个嘲讽其他同行,反遭误解,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于是乎,他只能端着这名号,尽力做自己的事;至于流言讹传,也只能随人去说了。 “展厉言!”一声戾喝,随四道黑影自空而降,堵住主仆二人去路,一只手伸向他。“把东西交出来!” 将老酒师护在身后,展厉言无惧向前。“阁下要展某交什么?” “当然是你聚酒庄传家秘宝!”为首者如是道。 秘宝?呵。“阁下又是哪家酒坊派来的人?” “少废话!把东西交出来,” “若我说不呢?” “找死!”带头的人手一挥,身后三人立刻冲向展家主仆。 “张伯小心!”展厉言先是顾及老人家,替他挨了一掌。 “爷,”这……这怎生是好!“救、救命哪!救命啊--唔!”求救声顿时被来人一掌打断。 “张伯!” 可恶!展厉言悔极少时未曾习武,现下落得如此危境却一点办法也没有! 他作梦也没想到一介普通商贾会有性命朝不保夕的一天! 就在此刻,一道娇声吆喝闯入,划开危急氛围--“给我住手!” 幸好赶上!成琼玖冲过四名蒙面人,挡在展家主仆前头。 “你们是什么人?谁派来的?”鼓着不知是气还是酒醉所致的红颊,她瞪着眼前四名大汉,未离鞘的剑执在身前。 白玉仙露?从她身上闻到酒味,展厉言皱了眉。 “怪怪,这姑娘身上有咱们仙翁饮的味道哪。”张伯先说了出来,咳了咳又摇头。“可又不太像,咱们的酒没这么浓。” “你喝酒了?” 嗝!“嘿嘿,喝了一点点。”好在半路上把酒汪子给扔了。 “你找死!”蒙面汉之一喝道。竟敢碍他的事! “找死的是你们,竟敢伤了聚酒庄的当家!”敢来害她没酒喝,真是气死她! “醉了就别急着送死。”展厉言眉头紧蹙。她身上的酒味如此浓厚,他才不信她能护他什么。“快走!” “我说过拼了命也要护你周全的。”这话她说好几回,怎么就是没人信?“你带这老伯先走,这里交给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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