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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什么名字?嗯……很常见的三个宇,嗯……向莞很努力回想脑海中的三个字的长相。

  “单行本?”

  单行本?单行书愣了愣。“什么?”

  “你的名字。”

  和煦的容颜挂上三条黑线。“单行书。”

  单行本?亏她想得出来。向莞啧舌拍了记额头,佩服自己的中文造诣。

  这件事千万不能被教小学国语的娘知道,否则可能会被罚写注音国字十遍。

  “抱歉,中文字我只记形不记音,单行书?”她再确认一次。

  “嗯。”单行书倒也没有生气。“向小姐也到公园来?”

  “趁午休来接近自然,虽然这个自然加了点人工色素,不怎么纯正。”

  “是吗?那我就不吵你了。”他把鞋还给她。

  不是不想问清楚,只是看见她眼皮下疲惫的暗沉,知道她需要休息只好暂且作罢,反正都在同一间公司,迟早能问,不急。

  “不介意我坐你旁边吧?”

  “呃……”还没回答,佳人已经坐在他旁边,浅灰色的套装外套铺在草地上侧躺。

  闭眼睛前不忘交代:

  “你吃你的,我睡我的,回公司前叫我一声。”本只想闭目养神,现在有个人在身边充当护卫可以小睡一番,她盘算着。

  心念一定,睡意来得更快,才几秒钟,呼吸已是睡沉了的舒缓。

  “向小——”单行书发现到不得不顿口,放弃扰人清梦的不识相。

  只是好疑惑——

  她从哪来笃定他会照她的话做?他连答应与否都还没有说哩。

  再者,他们——不熟吧?就算连这回见过三次面,交情并没有熟稔到这地步,

  还弄错他名字的她竟然这么放心他?

  是台北人比较直爽不拘吗?

  他不认为,近一个月来从旁观察,他发现台北人生活紧张,上班下班是两种不同的相貌,人与人相处也都隔了一层纱,甚至穿上自我防卫的无形钟甲,不交心只交表面情谊。这种情形跟在竹科没有什么不同,只是情况更为严重,走在街上,穿梭交错的表情都很冷漠。

  另外,台北的人企图心也比较旺盛,可以是今日的朋友也可以是明天的敌人,彼此之间有这种无明文规定的默契存在,勾心斗角之余也称兄道弟,态度友善或厌恶,端看此人对己有害无害。

  其实到哪都一样吧?

  只是因为在同事眼里他无害得很,所以没有不必要的战火袭身,也没有同事刻意来交好,像个局外人,所以能看得更透彻。

  更透彻,也就更能置身事外,不想成为洪流里的一份子,这种书生心态或许在旁人眼里并下可取,在他自身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好。

  “嗯……”

  身边突来的嘤咛声打断思绪。

  单行书垂下目光,第一眼就是双睑闭合的脸蛋。

  她真的很漂亮,深刻立体的五宫带点英气却不失柔媚;微高的颧骨在面相学里意味好掌权,但搭着丰盈适中的双颊,看起来并下会那么凸显。整体而论,她的容貌十分显眼出色,再加上醒时直视无惧的眼神,更将自信的神采表露无遗。

  单行书又忍不住在心里赞叹她的美丽。

  “唔……”浑然下觉赞赏的视线,可见向莞睡得很沉。

  单行书由衷佩服她,一个美丽女子竟敢将自身安全托负给不算熟的人,还是个男人。

  如果不是她自信看人精准,就是单纯得胆子大了,更甚者是两样兼具。

  目光由上至下,瞧见及膝短裙因为主人无意识的挪动往上栘,露出一截撩人的白皙大腿,如遭雷击迅速落荒栘开的眼眸,染上尴尬不知如何是好的赧红。

  呆愣半晌,单行书又有了动作——

  脱下西装外套,以不吵醒人的轻柔盖住皎好春光后,回头继续吃他的午餐。

  日阳下骄烈,风轻轻吹着,树叶沙沙微响,车水马龙声杳杳。

  难得悠然的午问好时光。

  美梦每每易醒,好觉总是嫌短——

  “向小姐?向小姐?”

  “别吵……”她想睡哪……

  “再过十五分钟就一点半,我必须回公司上班。”单行书苦笑,没想到对方这么难叫。

  “我还有半个小时……”凡庸答应多给她半个小时混。

  “我必须准时回公司。”不得已,他伸手轻推她肩膀。“向小姐,我不能在这里看着你,你一个人睡在这不太安全。”

  “老天……为什么不让我好好睡……”惺忪睡眼痛苦睁了又闭,闭了又眨,明亮的阳光打下来,晒得她满眼金光,刺痛啊。

  “向小姐?”

  “我起来了。”输了。向莞挣扎地坐起身,长指松松压塌的卷发,举止问不自觉流露慵懒风情。

  “谢谢。”口气还咕咕哝哝、咬字不清,浑沌的神智没忘身边有个人。

  “喝点水润润喉。”单行书将未开瓶的矿泉水递给她,知道一般睡觉醒来多少都会觉得口渴。

  “谢谢。”还是末全醒,乖乖照他话咕碌碌喝进一大口水之后向莞才像回了魂,双眼恢复神采,定了焦看清自己身处何地。

  大腿上还盖着一件西装外套。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的。“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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