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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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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呀,该死!冯即安,你完了,你真的真的完了,要是这小丫头片子有什么想不开的,他就算不遭天打雷劈,也会被老大和嫂子五马分尸! 冯即安诅咒着自己,同时也发现了她骂不出声音的困窘。手下没停,赶紧拍开她的穴道,又急急替她拉上衣服。 但是指间无意间触及她的肌肤,那分细柔白润令他心头没来由的大震。 冯即安的手,就傻傻的停在梁红豆的肩上,忘了要离开。 直到梁红豆胀红着脸,用力推开他,把衣服整理好,又把棉被拉上身。 冯即安仍呆望着她胀红的俏脸,脑海里全是她没拉上衣物前,那犹如白雪晶莹的肩头。当年那个柔弱无依的小女孩真的蜕变了。取而代之的,是眼前这个明艳娇媚的美人。 突然,冯即安起了一阵心悸,头皮也一阵发麻。 这是个女人,嗳,不是他曾搂着抱过的黄毛丫头。老天呀,这是多么可怕的事实! “无耻!”见他那副痴愣样,异样的感觉令梁红豆烧热着脸,恼声骂道。 从迷惘中惊醒,冯即安飞快的摇摇头,甩去自己脑袋瓜里不干净的念头。他没有愤怒,有的只是不解;依他的个性,是不可能对这姓梁的小丫头有什么遐想的。见鬼!在他心里,她永远都是那个在刑场里被他救下的小女孩。 “你不是人在关外吗?什么时候跑到江南来的?” 她冷哼一声。“早来五年了。” 听到她的口气,冯即安不再吭声。 “你呢?跑这儿来干嘛?”仿佛觉得自己太过分了,梁红豆出声询问。 “来给个莫名其妙的新娘子砸。”他没好气的回话。 “冯即安,你……”她咬牙切齿的瞪着他。 “樊家二少娶的不是杨家姑娘吗?什么时候抽换了姓梁的?这是怎么回事?” 梁红豆偏过头,不肯搭理他。 “你不说?可以,我带你到樊家把事情问清楚。”冯即安耸耸肩,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她霍然转头怒视他,脸色瞬息变得很难看。 “樊家的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干什么帮他们?!” “他们惹了你?” “没有。” “那为什么要假扮新娘子?”他觉得被她凤冠砸中的肩膀又微微疼起来;但这种不适,是由于头痛所引发出来的。 “不干你的事。” 冯即安微微一笑,但出声的语气却无笑意。“是吗?” 一枚红线穿过的玉佩晃过红豆面前,她本能地伸手去抢,冯即安比她快了一步。 “我就知道一定在你这里,快点还给我!你真是可恶,霸占别人的东西!” “你确定这是你的东西?”他又笑起来,表情却冷冰冰的吓人。 “冯即安!”她又吼起来。 “我记得你从前都会礼貌的唤我一声冯大哥,怎么?年岁一长,就翻脸不认人了。 “你有值得人尊敬的地方吗?三更半夜,你封住一个女人的穴道,剥开……剥开……她的衣服,还意图轻薄我,你简直……简直……”要不是为了争一口气,梁豆儿根本说不下去。 “你搞清楚,是那个女人三更半夜跑来侵犯一个陌生男人。要说尊敬,这可是你自动送上门来的。”没半分钟,冯即安又被激怒了。天!有始以来,他碰到一个最不可理喻的女人,还被她的指控弄得频频怪叫。 “我……我侵犯你?我自动送上门?”她气得跳起来,指指自己的鼻子,又恨恨的推了他一下。“被剥开衣服的是我,被封住穴道的是我,你这个……这个无赖,说那什么鬼话!” “我说的是鬼话,那你说的又是什么人话!被凤冠砸中的是我,被偷袭的是我,现在我想睡个回笼觉,偏偏你又来闹我,自个儿不反省反省也就算了,还敢把事情一古脑儿往我身上推!” “早把玉佩还我,不就没事了。”对方居然还怪她,梁红豆秀眉一竖,振振有辞的辩驳。 这下子冯即安不只兴趣尽失,连跟她再耗下去的意愿都没有了。瞎忙了一整天,本以为结局可以让他快乐一点点,结果……冯即安翻个白眼,悲惨地长吁了一口气。虽然多年未见,她也算是个故人,但是眼前他只想好好睡上一觉,至于最礼貌的叙旧……这念头被他强烈地否决掉了。 长期以来,他一直都是跟女性同胞最处得来的那种“好”男人,下至刚出生还不会笑的小婴儿,上至八十高龄的老婆婆,他一律与之相处甚欢,这其中,就别说那豆蔻年华的青春女孩,以及严守礼教的闺阁女子了。 不过,欢虽欢,好归好,偶尔,当对方脾气一来,他还是会搞不清楚她们的脑袋瓜在想什么。女人,对他而言,虽然是赏心悦目的大自然美景,只要掌握到绝窍,春花秋月夏日冬雪皆有特殊之美。所谓绝窍,就是当女人哭得大雨滂沱、决堤成灾时,或者怒时有如烈日罩顶、大旱数年,更有碰上气得如暴风雪等级的寸步难行时,他总是摸摸鼻子,潇洒走人。 附加一点,他不是那种赏花会赏昏头、流连忘返的男人。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事一点儿也不适合他。所以,他才能逍遥这么些年。 冯即安是最恨有责任上身、甩都甩脱不掉的那种人;所以无论哪个女人,就算再温柔多情、再体贴入微,只要被他察觉有那种企图,他一定抽身就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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