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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听见被逐出将军府的江初香非但没怨自己还送来了药酒孝敬自己,周氏心中一暖,既是愧疚又心疼。“下回要是再送过来,你就别拦了,让人送过来吧……也不晓得她一个人住在外边好不好,你得空的话就过去看看吧。”

  “多谢娘亲关心,初香是我的妻,我会的。”邹定叡笑笑的点头。

  照这样看来,母亲应该是认可了初香这个儿媳,至于父亲那边,本来对此事就没有太大意见……

  唉,他金屋藏娇的日子还真是短暂啊。

  待周氏走后,邹定叡笑了笑,朝外头喊了一声,“添旺。”

  “小的在。”添旺立刻探头进来。

  “备车,去兰园。”邹定叡从屏风上取下了天蓝色绣缠枝披风。

  “少爷是想世子妃了吧?”添旺打趣的说。

  “多嘴。”邹定叡要笑不笑的横了他一眼。

  兰园。

  江初香住进来一段时间后,才晓得这间宅子被起名兰园,难怪院子里外都种上了各种兰花。

  “少爷喜欢兰花的清幽,所以当初就命人在宅子里种下了各式兰花。”当时添旺是这么解释的。

  江初香听了面上没有太多反应,其实心中有点气馁,虽然两人的关系已经十分亲密,也有了夫妻之实,不过她对他的各种喜好还没完全摸透。

  眼下两人没住在一块儿,他身为太子少傅又是安平侯世子,不是往宫里跑,就是在侯爷那边协佐处理军务,想挤出时间培养感情,彼此再做深入了解还真是有困难。

  “唉。”江初香双手搭在香桧大浴桶边,望着屏风上繁复美丽的花纹叹了口气。

  “好好的,世子妃怎么叹气了?”春荷一边将洗净的花瓣洒进浴桶,一边关心问着。

  “虽然我跟世子爷名义上是夫妻,可是世上哪有一对夫妻对彼此的事情互不了解,这不是太奇怪了吗?”

  “我懂了,世子妃是想念世子爷来着。”春荷吃吃偷笑。

  “才不是。”她瞋了春荷一眼,又靠回桶边叹气。

  “我忘了拿花露进来,世子妃等着,我一会儿就回来。”春荷边说边走出净房。

  江初香也没怎么听,只是背对着她点了点头,继续发她的呆去。

  不多时,身后隐约有脚步声,她没多想,一边沉思一边开口闲聊,“春荷,下回添旺要是来兰园,你记得帮我问问他,究竟世子爷都喜欢些什么东西,从吃的到喝的,喜欢的颜色和衣服样式,什么都要问……”

  “既然这么好奇,你何不直接来问我?”

  蓦地,她身后响起了一声沉厚的男人嗓音。

  她一震,立刻缩进因加入了羊乳而浊白的热水里,小脸红扑扑地回转,果然看见邹定叡走进了净房。

  他脸上带着笑,顺手解下披风往屏风上一挂,然后走至浴桶边,蹲下高大的身躯与她困窘的目光平视。

  “你怎么这样,没看见我在净身吗?”她被他露骨灼热的眼神盯得全身发烫。

  “看见了又如何?”他邪气的挑高了眉。

  “你这人还真是不害臊!”她瞋他一眼。

  “伺候娘子沐浴,有什么好害臊的?”

  “伺候……等等,你想做什么?邹定叡,你别乱来……”

  一阵惊慌失措的娇嚷,外加双手遮眼后没多久,另一具高壮的男人身躯也进了浴桶,冒着白烟热气的水被挤得晃动,溢出了不少。

  幸好浴桶够大,勉强可容得下他们两人,否则可能要闹笑话了。江初香将手从脸上拿开时,心里只想着这个。

  邹定叡好笑的看着她满面羞红。“平时看你挺大胆的,怎么一见到我就变了个人?”

  “害臊跟大胆是两码子事。”她哼了一声,佯装若无其事的贴紧身后的桶壁。

  不料,那个老喜欢调戏她的男人也靠了过来,宽阔的胸膛贴近她的前胸,长臂一伸将她搂进怀里,这一刻两人肌肤相亲,彼此间除了热水之外,再无任何隔阂。

  原以为他想干“坏事”,岂料他不过是这样抱着她,没再有其他不安分的举动,渐渐地江初香松懈下来,静静感受着这一刻的亲昵。

  “怎么会突然好奇起我的事?”过了良久,他的下巴靠在她的肩上,半垂的目光与语气全带着佣懒。

  “我听添旺说你喜欢兰花,才发现我对你的喜好没太多了解。”

  “这还不简单,今天晚上你把想问的都问了,我一定知无不言。”

  听出他话中的好兴致,她侧过脸仔细端详起那张绝色俊容。“你的心情似乎很好,发生了什么好事?”

  “我爹命人送叶琇容回府了。”他的嘴角染上了笑意。

  “发生了什么事?”她一时反应不过来。

  邹定叡将在将军府正堂发生的事,简洁的说了一遍,江初香一边听一边忍不住噗哧大笑。

  “哈哈哈,叶琇容心里一定呕死了,居然栽在自己的心虚上。”她还以为情敌是个聪明人,没想到不过尔尔。

  “我娘对错怪你一事感到很愧疚,要我带你回将军府。”

  “真的?”她大喜。

  “不过,不是现在。”他说。

  “我知道。”她点了点头,开始分析起来,“眼下要是我回了将军府,难保夫人不会误以为我是趁势得意,不过要是不回去的话,夫人也会以为我拿乔,故意抬高身价不给她面子。”

  邹定叡一脸欣赏的睨着她。“所以我已经告诉我娘这事不急。日后你只要继续送药酒回去,偶尔回将军府探望她即可。”

  “我懂了。”她点点头。

  “不过你不冋府,惨的可是我。”他忽然一脸认真的说。

  “怎么说?”她纳闷。

  “我正值年轻气盛,夜里却只能孤枕难眠,你说我这样不惨吗?”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仿佛真的需要人同情似的。

  她羞笑了起来,才想推他一把,手腕已经先被他擒住,拉高到耳边,扬着一抹贼笑的俊脸凑近,就这么亲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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