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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什么可以让我要的?”他成了万恶不赦的罪人,因为她。

  他也许不是什么好人,以往他从来不在意这点,可如今却要受良心不时的谴责。

  阿房摸啊摸的,摸到房门后的门闩,她想,只要他敢多靠近一步,就准备头破血流吧!僵持着,看管孤鸿没有动静,她以最大的力气转身,冲进屋内,把门砰然关上,然后,落栓。

  尽管房门关上了,她仍然不住的颤抖,背无力的抵着门,双脚不住的发起难以遏止的轻颤。

  好一会,管孤鸿粗哑的声音才传来,“我只是想知会姑娘一声,我们明天早晨要出门,路途远,希望你准备一下……也就这样了,你放心睡觉休养吧,我不会来打扰你的。”

  她惧他如蛇蝎啊,他的心怎么会觉得好像被螫了似?

  屋内的人儿没有了动静,只见里面的烛光摇曳。

  他泄气的想离开……

  “慢着!”她在窗户下喊他。

  有那么一瞬间,管孤鸿忘了回应。他到底怎么了,就算对她怀抱罪恶感也不至于这么激动,是啊,他有多少年没尝过什么叫激情了。“有事吗?”他的声音很粗,粗得不像话。

  “我可以对你保证不把之前发生过的事情告诉第二个人,你放我走吧!”她不是没人要的孤儿啊,她的家中还有姐姐们,她必须要回家!管孤鸿的眼珠转过一圈又一圈,“恐怕不行。”

  阿房的呼吸窒了窒,眼中有着失望,细白的手指扳紧了窗沿。

  她不明白,他的眼睛深邃,是很好看,可里头空荡荡的,没有暖意,只有压迫跟无情,世间为什么会有这样的人?她不明白啊!她的心在凄厉的吼叫,有谁听见?

  “我不放心你,你必须跟我走。”他的不放心是为了她那单薄又尚未痊愈的身子,可是听在阿房耳中,却完全不是那回事。

  他不让她离开,就为了封她的嘴嘛!既然如此,那又何必救她,干脆让她在那一刀下死了还落得干净。

  她气急攻心,一阵痛从四肢百骸集中到了手腕,她是人,她也会怨恨……想到这里,她手腕痛得更加剧烈,这才发现自己把曾受伤的左手紧紧握住,要不是这样,她会跑过去捶打他一顿。

  “姑娘?”她一直低着头,那只受伤的手似乎抬得很高,这么奇怪的姿势让管孤鸿提高警觉。

  “不要过来……”阿房虚弱的出声。

  就像突然断线的纸鸢,她全无预警的仰身就往后倒,他想要抢救,已经来不及……

  她,恨他!

  要不然怎可能一看见他就昏倒,她受刺激,他也受影响了。

  他天性薄情,别说花草树木,就是对人也不会多出不同的感情来,偏生见到她,不习转折过的心径自兜起圈子来。

  好陌生……

  马车辘辘的声音响个不停,坐在里面的管孤鸿了无心绪的看着怀抱里病恹恹的阿房。

  生怕招了风寒似的,她被密密的包裹着,而只要稍颠簸一下,管孤鸿立刻帮她调整往下滑开的毯子,偏偏不曾做过这细微动作的他拿捏不好力道,不是撩起她一络头发,就是差点把她胸前的衣服给剥下来,他不自觉,看在别人眼中却出了一身汗。

  “我说……大哥……”本来应该骑马的管惟独硬是挤进马车,他有些被搞胡涂了,他这大哥是在照顾病人,抑或是变相的折磨病人?

  管孤鸿没空理他。

  可是身为黑山堡二当家的管惟独岂是这么好打发的人,他凉凉的声音不请自来的在马车里独自发出,“我说,大哥,轻一点,她可不是我们黑山堡的弟兄,你这么使劲,她会像豆腐一样被压成泥的。”

  管孤鸿看阿房缩成一团,呼吸深浅不一,脸色洁白如雪,不禁惊疑的瞧了瞧自己粗壮的手,她脸色很白,像马车外头的月亮,真是他……太粗鲁了吗?

  车子震啊震的,她了无声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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