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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三


  天池、喀纳斯湖、巴音布鲁克草原,自然风景不算,历史遗存的交河故址、高昌故城、楼兰遗址、克孜尔干佛洞……她都还没去。

  “急什么,以后要出来玩机会多的很。”

  她一下意会不过来,眨著蒙胧的眼,试探的问:“你是说……你以后还会带我出门?”

  “为什么不?”

  她的心不能自主的狂跳,眼眶渐渐红了,心化成一片汪洋,上面倘佯著甜如蜜糖般的滋味。

  “傻瓜,这又就感动。”笨蛋!

  咦,她好像被骂了。

  “那去住毡房吧。”仰望出釉的白云,他静静提出建议。

  毡房,听起来满有意思的,不过,是什么?

  千百年来,哈萨克族牧民一直逐水草而居,由于新疆冬春季节长达半年之久,风寒雪频,牲畜总是难以摆脱“夏肥、冬瘦、春死”的命运,牧民不得不随季节的变化在夏牧场和冬牧场之间辗转迁徒,携带方便的毡房赶著辛苦一辈子却只能拥有为数不多的牛羊。

  可是时至今日,牧民的生活有了很大的改变,虽然多数的人仍旧习惯游牧放养生活,也有少数牧民厌倦了劳累辛苦的逐草,宽敞明亮的砖房和暖圈因应而生,拥有开垦一块草料地,并为家里通了水、电,装上了闭路电视,摩托车、汽车和马一样,现已成为普遍的代步工具。

  依帕克·秋哈依甫,就是坚持要维持老祖宗生活方式的老人。

  也不知道神气怎么跟他商量的,他大方的让出儿子跟媳妇的毡房,没多久他用托盘送来一瓶用羔丰提炼的油脂,说是对晒伤有著绝佳的功效。

  锦玉女把神气赶到外面看风景,至于她自己慢慢的脱下衣裳,她脱的慢,实在是衣料碰到水泡就痛,帐棚外的神气只听见里面传出的嗤声不绝,当然,也有不少儿童不宜的&%#※,可见是痛到无法“言语”,只能借用语助词来表达她的心情了。

  锦玉女自己涂啊涂的,该擦的地方都没错过,不过,她再神通还是有双手构不到的地方,那就是背。

  说也奇怪,看似非常油腻的羔丰脂抹过的地方不只减缓痛感还遍体生凉,可是擦不到的地方又烫难耐,两种矛盾的感觉让她不得不在考虑很久以后还是把神气喊进了毡房。

  “有事?”

  她别扭了,又不得不启口,扭捏的推出那瓶羊脂膏,声如虫鸣。“我擦不到背后,麻烦你……”

  神气早看出来披著白色被单的她尴尬到想钻地下去。

  他接过羊脂膏,静待她把背裸露出来。

  她忐忑不安的掀开白被单,趴上了床,一片晶莹如白脂的背完全展露在神气面前。

  点点红色斑点的红肿碍眼的点缀在她的肌肤上。

  神气坐到以野兽皮毛铺成的炕上,以食指挖了羊膏摸在那些红斑点上面。他触感轻缓,像是对待一片最上等的玉石。

  他的指头在锦玉女的裸背上游走,像一根羽毛,经过之处搔得她必须紧握十指才能遏止随时都会喊叫出声的冲动。

  她不能叫出来,会……丢死人的。

  艰苦的缓刑终于结束,神气的手极缓的收了回来,他轻手轻脚的为她盖上被单,看她眉头打折,双眸紧闭,他轻手轻脚的离开了毡房。

  不过走了两步又踱回来,他将几块椅垫放进她的腰侧,这样她就算醒过来也不至于因为不正确的动作弄痛伤处。

  蒙胧中,锦玉女想挺身爬起来却不能。

  毡房里铺的都是丰毯,她听不见神气走出去的声音。

  辗转不成,浑沌中迷迷茫茫的睡了。

  她睡的很不安稳,翻来覆去,不小心撞到痛处更是喊叫连天,泪睫连连。

  也不到睡了多久,迷蒙中感觉有张什么裹住了她,身子一轻,滑进散发著干净气息的怀抱。

  这怀抱,她是熟悉的,有著浓浓的安全感,勉为其难的睁眼,瞧进了极为出色的轮廓。

  神气为她拉拢了风衣上的大帽子,“我带你去一个地方,你好好睡,到了,我再叫你。”

  她嚅了嚅嘴唇,没发出声响,也放弃挣扎,听话的偎进他令人心安的胸膛。

  感觉,刮起了风,呼呼呼的,她腾飞著。

  再重新打开眼睛,四周是一片阗黑,一弯新月挂在高高的天边,脚下的松枝像一片海,层层的松涛一遍又一遍的抚慰著双耳。

  抱著她的神气长发飞扬,眸光坚定又温柔,那神气昂藏的模样,不管看了多少次仍旧叫她心折。

  “你会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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