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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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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声音阴柔、低沉、危险了。“那是谁的种?” “不……不用你管!”临时叫她去哪衔个爹出来? “明明你是关心我的,那天在府邸你还问我爱不爱你,还有,我没有跟你说过军队的驻扎地,你却知道我们在万太沟,只要破了万太沟的防御军,京城就等着收复,日子清平了,大家也就不必那么辛苦了。” 万太沟是入京的咽喉,扼住这咽喉道等于掐住京城与诸城的命脉。 “我能不知道吗?沿途,说书的、客栈、酒店,只要有百姓的地方都能听见孙家军今天势如破竹的拿下哪里、气势如虹的夺了几座城池,我就算不想知道也没办法。”她自嘲说道。 “我还要赶回去,现在没有空跟你说这些,不过你最好记得我们的事还没完,不要让我回来找不到你。” 她不肯允诺。 “浣儿!” 他眉目如刚。 “知道了。” 匆匆来的他又一阵风似的走了,临走前,想想又不放心的留下两个亲信小兵。 但他多虑了,她本来就想安定下来,毕竟身子也不是很听使唤了,刚好在这里被他逮到,落了个被软禁的名称。 往好处想,多了两个年轻力壮的汉子看守门户,晚上睡觉也能安心不少。 于是申浣浣不做他想的住了下来。 这幢院落不大,小巧不张扬,一间主厅,一间主卧室,两边偏房,一座院子,院子左侧种有两株婆娑老树,又位在街角,除了雇来的几个下人外,没有闲杂人出入,闹中取静,很容易让人生出闲适感来。 这一夜,她早早上床,阖眼就睡了,但是睡到半夜,一股熟悉的抽痛又来了。 “嘶"”最近每每睡到一半,总是小腿抽筋,加上挺着个大肚,让她辗转反侧还是找不到舒坦姿势,折腾一晚下来,第二天老是两泡黑眼圈。然而― “怎么了?”一只温暖的手覆上她的腿,按着穴道轻慢缓柔的捏了起来。 申浣浣痛得没法睁眼,可是她知道那手劲是出自于谁的。“你……” “别说话,先缓过去再说。” 随着孙上陇不容拒绝的命令,她小腿的不适舒缓了。 她睁眼,看见一双泛着红丝的眼,想起身。 “看你累的,我去给你打水洗脸。” 他那脸沧桑,又是快骑奔波赶来的吧? “下人都睡了,你也别忙。” 她双脚垂在脚几上,脱了白袜的脚趾更显浑圆美丽。“你不要命了?来回三十几里的路程,你当前庭后院的跑?” 城外是烽火连天,有时侧耳倾听,彷佛还能听到厮杀的声音。 “你忘了我有四方将士,他们一个个能打善战,说穿了我只是个娃娃头,挂出来吓人的。” “看起来我以后可以教大家一个乖,那就是把孙大将军的人头像挂起来,平常可以招财纳福,七月时驱邪避鬼。” “我等着。” “你抛下战场真的可以吗?”她想了想还是不放、心,战争不是家家酒。 “对方挂出了免战牌,有得耗了。”他定定的看着她露出松了口气的感觉,嘴角边也勾起一抹笑,他忽然问道:“浣儿,我可以确定你是喜欢看见我的。” 三十里路不算什么,看见她如花的笑容这辛苦就值得。 那没有她的七个月,那不拿刀杀人的空档,那些发了疯钻进他脑海里的都是对她的思念;思念过往的点滴,那全是他被掩藏在心底的感情。 申院洗垂下头,露出一截藕白的颈子,不让他看见涌上脸庞的羞赧。 “我做不来过河拆桥这种事,你也不是这么教我的,这问房让我占了,左右还有两间,你去挑一间看顺眼的睡下吧,有事,明天再说。”在孙上陇轻蹙剑眉的映衬下,那眼竟越发深邃,她的心没来由的跳快了几拍。他不说好也没点头,却开始卸甲。 “我来吧。” 她叹气。 那盔甲是那么容易脱的吗! “你坐着就好了。”他瞪着她。“我看这床够大,我可以将就打地铺睡。” 明明就有空房,干么将就?“你大可不必,瞧我这身子也逃不远。” 但是他接下来的话,让她乖乖的让出了床的外侧。 “我一早要赶回大帐。” 是啊,如今还是非常时期,他们的事以后再说吧。 终于脱得全身上下只剩下一件裤子的孙上陇把配剑摆上床,这是练家子长年不变的习惯,人在哪兵器就在哪,可是一瞧见申浣浣的肚子,一想到煞气会伤胎儿,破例的让它离了身,将它和盔甲等摆在一起。 搂着她的腰……好陨,现在的她早没有了腰线,他阖上泛着血丝的眼。 “乖宝宝,别闹你娘了,让她好好睡才有力气把你生下来喔。”他靠得那么近,彼此的心跳交织着。只是这样……她,竟然有些眼湿。自从成年后,深信男女有别的大哥再也不曾这样抱着她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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