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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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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喜欢。 “你这些家产要是被我卷款潜逃还是败家败光了,你就别哭!”他敢给,她有什么不敢接的! “欢迎你用力的花。” 她逃之夭夭,这回,繁德儿大败,连原本提着的食盒都忘在角落。 “怎么?这样就要走了?”他还在笑。 “哼,我很忙,我要回家收衣服煮饭打小孩!” 根本是胡诌嘛…… 越紫非瞧着踌躇间已经跑得远远的背影,又低头瞧瞧早就凉了的茶血,再看看这屋子,唇边笑容褪尽,眼里的深思默默沉凝了起来。 对他来说,这是非常奇特的一年。 和原来八竿子打不着的人同住一栋别院,这别院,还是他私有的宅邸,就连兄弟也不给进的宅子。 再说了,她每天穿着男装到处乱跑,与他向桌吃饭,一从浮屠那里学到什么新奇的功夫,马上跑来演练比划给他看,又或者脸带心虚的跑来问他能不能收容她在街上撒到的小动物,甚至偷偷塞银两给穷人…… 而她能这么快活的出门,全都归功自己要浮屠做给她的人皮面具。 这一年中,他单调的生活里充满了她。 而他也发现自己很熟悉她的一举一动,这间阁子充满她的气息,她每天卯时进门,叫他起床,他要是稍微赖个床,热烫的巾子就会往他脸上招呼过来,烫得他龇牙咧嘴,她却若无其事。 她收碗盘,总是先收汤碗,再收菜碟子,最后是筷子,有时候他在做别的事,只听声音就能猜出她在收哪个。 她没架子,凡事会替别人想,几乎是每一次都顺手把食盒带回厨房,为的,就是不让那些下级仆人们多跑那么一趟,她没说的是因为体恤紫气东来阁距离下人房还有厨房很远。 她总是说,多跑几步,有助于她的腿力,却从来不提自己的心好。 她,一个奇特的女子。 但是师父已经派人来催促了。 为了她,他已经延迟了一年上山。 长痛不如短痛吧。 他离家的那天风很大,大到会令人眼睛睁不开。 他没有要求繁德儿来送行,繁德儿也没有向他告别。 遥水小宿的阁楼上,繁德儿勞勞独立,长发被风吹散,如漆黑的蝴蝶一样漫天狂舞。 她没看见,骑在马背上的越紫非曾回顾,他目光深沉,好像有什么东西隐藏在下面,那么深,深得让人无法去碰触。 他们都没有察觉,因为那样相濡以沫,不离不弃守候着对方,不知不觉中,已经将对方的影子都渐渐放了下去。 离别,太痛。 不如遥望就好。 转眼八年光景,稚嫩的娃儿,渐渐成为十九岁的少女。 翻飞的马蹄带着淡淡的烟尘从路的一方直奔至别院大门前,马背上的人也不等马停,径自跳下了马背。 动作一气呵成,如行云流水。 马儿自己停下蹄子,转回头来温驯的打了个响鼻,热气喷在她手心上,这人马的默契可见一斑。 “才跑那么一圈回来就想邀功,想吃糖啊?我今天忘了带怎么办?”她娇笑,红扑扑的脸蛋,两边嘴角微微翘起,就像一只眯着眼犯懒的小猫。 雪白的马嘶鸣了声,继续赠她。 她被蹭痒了,笑了出来。 “嘿,别急、别急,早就给你准备了。” 身穿藏裙墨绿象牙间色衣衫,一副男子打扮的繁德儿打开手掌,两块饴糖马上被白马的舌头卷进了嘴里。 “好吃吧?乖白雪。” 马儿的蹄子倒了下,表示认同。 练武、溜马已经成为繁德儿一天的开始。 “小姐,您回来了。”从偏门匆匆出来的小厮接过马缰,恭敬地低着头。 “嗯,它跑了仙女城一大圈,带下去好好给它梳洗梳洗,别忘了饲料。” “小的知道。” 马被带了下去,她拍拍身上的灰尘,进门。 “小姐,您可回来了。”巴总管身边是一个斯文略带苍白的男人,但他眉目干净,于身月牙色的长袍,是出门经年,少归的天青。 “咦,天青,你回来了?这么早。”寅时刚过一刻,这不是他向来回到这的时间。 “小的连夜起程的。” 这些年他被主子派驻在大鲧,除了每年除夕前会返回别院一次,其他时间忙得不可开交,往来消息多是派人送信。 “你这性子也不改改,小姐刚从外头回来,别说汗没擦上一把,等换下一身衣服,用过膳,有话慢慢说都来得及。”巴大贝碎碎念着天青。 “事情真的很急。”天青看了繁德儿一眼。 “你的急事最好有天塌下来那么严重。” “比天塌了还麻烦啊。”天青看了看小姐,又噤了声。 “进屋里说吧。”看着越发清醒的天青一眼,她踏上台阶,进了正厅。 小丫头马上端出了繁德儿喜欢的胭脂茶。 “小姐还空着肚子呢,一早喝什么茶。”如烟随后捧着一漆盘的奶酪盒子,怪小丫鬟不会看眼色。 小丫鬟差点跪了下来。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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