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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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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谈对东伏羲道:“阿娑是我女儿,我也心急如焚,担忧一点都不会比你少。” 东伏羲漂亮的桃花眼瞠大,很想冲上前逼迫舒谈赶紧把话说完。他的耐性本来就不多,要不是看在姑父是阿娑的爹的分上,他早就把姑父拎起来像筛糠一样摇晃了。至于饱以老拳,阿娑要是知道他揍了她爹,应该会不高兴,所以他还是忍住想揍人的冲动。 “事情发生到今天,已经半个月了。” “什么?”东伏羲磨着牙,这两个字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东伏羲的眼神红得可怕,舒谈眼皮不住地跳着,如果眼刀真能杀人,他这会儿大概已经尸骨无存了。 他道:“顺天府和五城兵马司那里我都递了话,让他们暗访可以,却不能明查。你也知道,女子的名誉大过性命,何况我们这种人家,被人掳了去……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我们这做爹娘的只能往最坏的地方打算。”但无论出了什么事,那都是他的孩子,这点是不会变的。 东伏羲的眼色深了,不说顺天府了,京里若是出现什么可疑的人物,有个风吹草动,五城兵马司的人早就该扑上去了。京城是什么地方?权贵满街跑,那些个三教九流,谁心里没个数?哪个是能动的人,哪些是连碰也不能碰的,他们会不晓得? 居然有人敢绑架阿娑,真是嫌命太长了,泰半个京城都知道阿娑是他东伏羲罩着的人,谁敢动她一根寒毛,就是跟他过不去,太岁头上动土,自找死路! “都是你这臭老头的错,说什么成亲的男女不能日日见面,要是有我守着她,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东伏羲一把火烧到东王爷身上。 父子面对面,东王爷甚至能看见东伏羲眼中藏不住的火焰,只能安抚道:“少安勿躁。” 本以为东伏羲会无视这四个字,没想到他居然听进去了,耐着稀少的性子听舒谈捡着重点把延安失踪的事件说了一遍。 原来是眼看着姊姊延安婚期已近,作为妹妹的延平便想要给姊姊添妆。 因延安向来喜欢文房珍玩斋里那稀奇古怪的东西,延平便邀她去文房珍玩斋和锦绣坊让她自己挑选喜爱的物品,哪里知道会发生意外,回程经过内城河畔比较偏僻的路段时,居然遇上劫匪,侍卫和劫匪缠斗不休,而延安那辆马车遭人挟持,不知去向。 在舒谈叙述的时候,舒婆舞已经悄然无声地回到花厅。经过一番梳洗整理,她脸色依然难看,显然被东伏羲吓得不轻。 舒谈继续说道:“最奇怪的是,都半个月了,却丝毫没有接到要赎金还是谈条件的消息,不同于石子入水会泛起涟漪,那孩子连半点消息都没有。” 他们做父母的心就那样悬着,食不下咽,也不知该如何是好。 “是我把姊姊弄丢的……”延平的眼泪像午后的雷雨般,说来就来。 东伏羲几个大步窜到她面前,这一吓,把她挂在眼睫毛的泪珠吓得要掉不掉,在别人眼中格外楚楚可怜,他却嗅到了阴谋的味道。 不是他爱恶意揣测,阿娑和舒婆舞虽是亲姊妹,却不怎么对盘,阿娑要出嫁了,肯定有要给公婆和他的袜子、帕子、荷包要绣,哪来的功夫去什么文房珍玩斋? 那地方的玩意有什么可看的,平时他从外地给她搜罗来的稀罕物不少,还比不过一家古董铺子的东西吗? 再说…… “还有谁知道妳们姊妹要去文房珍玩斋?是谁走漏消息的?”要不是有内鬼,别人哪会知道两位郡主要出门,还能掐在时间点上把人劫走? 一屋子的人都看得见舒婆舞整个人颤抖个不停。 “侍候的婆子、丫鬟、护卫那么多,还会把主子侍候到匪徒的手里?那劫匪就那么准确地挑了阿娑坐的马车,而不是妳?”这话可就字字诛心了。 舒婆舞想躲到父母身后,可东伏羲用眼神威胁着她,令她动弹不得。 四个大人异口同声地喝止东伏羲。 东伏羲视若无睹,他交叉着手,冷冷地看着这个时常纠缠得他恨不得一掌拍死她的人,“妳应该知道我有一百种可以让妳吐实的法子,折磨得妳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舒婆舞只觉得脖子上还残留着杀意,彷佛只要她微微一动,便会窒息而死,心中害怕,但对他的爱恋依然不减。 她用手摀住耳朵,尖叫道:“你为什么连看我一眼也不愿意?我喜欢你,喜欢得要死,可你眼里、心里都只有阿娑阿娑阿娑,我恨死她了!” 她明明长得和姊姊一样,甚至比姊姊还出挑,为什么世子的眼里就只有姊姊?姊姊既安静又沉闷,连说笑都不会,到底有什么好? “所以妳串通了外人把阿娑劫走?” “……那只是暂时的,等我嫁到东王府后,就会让那些人把她放出来,我……我有命令他们要好好侍候姊姊,不许动她一根寒毛。”她呜呜咽咽,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哭得极惨,一点形象也没有。 她知道姊姊成婚在即,长公主府丢不起这个脸,于是怂恿母亲让她代嫁,反正她也是母亲的女儿,不算瞒骗,等她和世子生米煮成熟饭,再把姊姊接回来就是了。 一屋子的人都被她的话吓傻了。 “废话少说,阿娑在哪?”东伏羲气得只想把眼前的女子给掐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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