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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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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尊称为大师的男人,外表年轻得不符合所谓的“大师”,他理着平头,浓而凌厉的眉毛压得低低的,斜飞入鬓的眉峰傲慢的挑高,一看就是个不好相处的人,尤其嘴角不笑,面无表情的时候,更显得特别凶狠霸道。 “我狗腿是应该的,‘您’可是买买氏最大的股东,全部的员工可都是看您吃饭的。”因为交情远远可以追溯到少年时期,管璿偶尔也敢捋一捋这个人的虎须,不怕被雷劈……只不过,这要有个前提,那就是他们家管萌萌在的时候。 他身边这位英大师,根据他从小累积到大的经验得知,这人是不会笑的,对谁也不笑,对谁都没好脸色,独独一个,只对某个人放软。 “你给我恢复正常,要不然就给我滚远一点。”果然,冷飕飕的冰刀甩了过来。 管璿很哀怨的闭了嘴。 “还有……” “还有?” “不要什么大老板、小老板的叫,我不是买买氏的什么股东,那笔钱我放着也是放着,只是借给你救急而已,你还是得从每年的获利里拨出该有的红利给我,一毛都不能少!”他不是忘恩负义的人,但是,也别拿一些罗哩叭唆的事情来烦他! “是是是,我知道了,感谢大师拨冗,办公室里用具都准备妥当,就等您……你挥毫。”管璿手里还是抓着人家不领情的茶杯,却也不敢再造次,恭敬地把人请进门。 明明这小鬼……不不,在他还没有滚过咸水,变身成英大师之前,在他家蹭饭蹭了好几年,好吧,就算那样,他也没能从这个年纪小上他几岁的小屁孩身上占过什么便宜,至今,还是矮他一截~~呜~~~ 为什么。 百思不得其解啊。 “她什么时候回来的?”英昙从牙缝挤出几个字。 “谁?”管璿没眼色的回问。 英昙的眉峰动也不动,只是用深棕色的眼青了他一下。 管璿一个冷颤,脑袋清醒如遭严冬白雪。“……想当然,你问的一定是萌萌,她回来两个多月了。” “为什么我不知道?” “蛤?你不知道……为什么你得知道?我的意思是说你……”他很孬的在英昙的恶势力下消音了。 大师啊,您又没有说要知道我姊的近况,再说了,在高离婚率的时代,失婚虽然没有什么特别的,但也不是什么值得宣传的事,我要敢随便说嘴,我老爸第一个就会把我劈成柴烧的,再说了,你天高皇帝远,谁顾得到你,天天给你通风报信啊—— 呜,他好冤,他到底要不要这么孬…… 他心里乱哀怨一通,还是把人带进了专门为英昙准备的办公室里。 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就等英昙大笔一挥,买买氏的崭新招牌、匾额就可以拿去请人裱褙,然后高高挂上去,有大师加持过的招牌,用的还是自家产的宣纸,这比任何促销活动还是广告,都能得到更实质的效益。 不是他吹牛,英昙的书法作品,不只享誉国际,中外收藏家都视若珍宝,每一幅作品都能在苏富比拍出天价,更遑论地下黑市的交易有多热络了。 随随便便几个字,都以不是人类能想像的价格在流动。 但是常常一字难求。 这跟他的人难找,而且绝少曝光,有很大关系。 他把身边的一切琐事,对外事宜,完全委托经纪人处理,经纪人也把关严格,等闲人见不到他的面,更别说联络了,加上他一年里头,泰半时间隐居在西班牙随心所欲的过日子,几乎没有人能清楚他的行程。 这次若非他在美国的书法展准备开展,他老兄心血来潮的传了个Line给管璿,要不然管璿依旧对他的行踪一无所悉。 英昙的狂草是一绝,但是最叫人惊叹的是带有浓烈个人风格的独特楷书,按捺勾撇,那种杀伐决断,在他宛如钢骨的勾勒下,更叫人赞叹。 他的字,不只有懂得中国五千年历史的亚洲人喜欢,洋人更是把他的字列为收藏的热门。 也是因为他,管璿才发现,所谓的书法大师不见得都是一脚踏进棺材,白发苍苍的老人才能称为大师。 英昙也不罗唆,铺纸,磨墨,蘸墨,富有大将之风的字一气呵成,挥洒自如。 最后盖上也是出自他自己之手的刻章。 管璿抱着还墨汁淋漓的墨宝,“我马上叫人,不,我自己拿去裱褙,顺便叫人一起把匾额做好。” 不过他走了谁来招呼英昙? “不用招呼我,这里我熟。”看见管璿欲言又止,英昙很干脆的把他打发走。 “你不会趁我不在的时候,偷偷走人吧?”这家伙可是随性得很,从来没有不敢做的事,只问他要不要做,背骨得很。 “我还没有去和管爸、管妈打招呼,你觉得咧?”把他当什么人了,他大老远飞来台湾,可不是专程为了那几个字。 “知道了,那就好,晚上我们一起喝一杯。”管璿也知道他不喜欢那些形式上的东西,他也不罗唆,就把英昙给晾在办公室里了。 反正,这里也曾经是英昙的家,家人咩,用不着特别招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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