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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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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非走不可,尹的夺命连环Call直逼奸臣秦桧的十二道金牌,美术书法展开幕在即,多少名门贵妇,多少收藏家等着要见他,他这主人要不现身,就没戏唱了。 美国有尹坐镇,她帮不上忙,去了,也搞不好只会帮倒忙,她选择乖乖的在家和黑珍珠作伴,等英昙回来。 她照常打扫工作室,照常上语文课,照常带黑珍珠去溜达,陪它玩,照常接电话。 文艺圈很小,英昙现身台北的消息早就传遍,只是他很少见人,因为一贯的低调,许多人对他的面貌不熟悉,但身为接线生的她还是会常接到同行的艺术家、监赏家,或是画廊、有影响力的艺文学者、名流的电话。 这些人无非要约吃饭,请他参加宴会、展览,也有不少不知道从哪打听来的消息,得知英昙还单身,竟要给他介绍女朋友……换言之,也就是相亲。 她常常觉得,现在的传媒真的无孔不入,其实应该说台湾太小,名人没有隐私权,不过这也算有得有失吧。 她把这些都详细记载在簿子里,等英昙回来,让他自己去决定要见谁,不见谁,吃不吃相亲饭…… 这些天里,两人每天固定一通越洋电话,她这边是晚上,他那边是清晨,常常一个人打着刚醒来的哈欠,一个睡眼蒙胧,但是只要话匣子打开,就有说不完的话,也许也没聊什么特别的,就只是“你吃饭了吗”又或者“你在做什么”。也总会有一个人把自己今天碰到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钜细靡遗的说给对方听,有时候说到没话了,管萌萌会说“挂电话吧”,英昙却不想放过她,“要不你唱歌给我听”。 这一来一往,经常就是好几个小时。 但是,英昙最常在电话里叨念的是“我好后悔没把你带来,我好久没甜品吃了”,他想极了她。 这家伙!念念不忘的就这个! “你一定要等我回家。” “一定。” 这两句也是他们在电话里一定会说的。 管萌萌有时候想着想着,她和英昙要结婚了,还是觉得不实在。对她来说,人生的起伏高低,都没有草稿可以打的。 他还说等他回来,要去向管爸管妈提亲,只要两老答应,他会给她一个永生难忘的婚礼。 婚礼她不希奇,但是想到能和英昙厮守一起,在幸福蓝图里,有他、有她,这样就足够了。 自从英昙去了美国,管萌萌每天都会在自己的行事历画一条杠,划着划着,横杠越来越多,她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他就快回国了。 这天,她接到管璿电话。 几句话后,本来带笑的脸不见了,“……我知道了,我搭最快的车回去,你不用担心我……我知道在哪里……” 挂掉电话,她沉着脸,什么都没收拾,抓起包包,倒了饲料,踏出门,在门口喊来正在院子里翻着肚皮晒太阳的黑珍珠,摩挲它的大头颅,“我要出去,你好好看家知道吗?” “汪!” 管萌萌很快的离开,叫了计程车,直奔火车站。 管爸摔伤了。 因为从高处跌下去的那个刹那头部先着地,所以送到医院的时候,人是昏迷的。 管萌萌赶到医院的时候,只见管妈、管璿和好几个纸寮的老师傅都在候诊室外,每个人都是忧心忡忡。 “妈,管璿……情况怎样?医生怎么说?严重吗?要不要紧?”她还来不及喘口气,就连珠炮的抓着管璿问。 “初步诊断,医生说有些皮外伤和骨折,现在正在做进一步的检查。” “吉人自有天相,爸不会有事的。”她反过来安慰弟弟,一开始就表现了身为长姊的坚强。 看见管萌萌出现,不知道为什么管璿一颗吊在半空的心就好像有了着落,渐渐归位了。 他想起当年家里濒临破产时的状况,那时候的管萌萌也是这样,即使兵荒马乱,爸妈都没有了主意,她也只是坚强的说:“只要我们齐心合力,一定能度过难关的。” “是啊。”不管是乐观还是自我安慰,总比一开始就哭哭啼啼的好。他也相信老爸不会有问题的。 “你让师傅们回去吧,叫他们不要担心,不会有事的。”她对着那几个熟面孔的老师傅点了点头,吩咐管璿。 他点头,很快照她的话去做,管萌萌这才走到管妈身边坐下,“妈。” 管妈红着眼圈,肿着眼皮,看她的样子是已经狠狠的哭了一场了。 这也难怪,父母的感情一向很好,做了一辈子夫妻,突然发生这种事,怎么可能不忧伤担心。 她圈住管妈的肩膀,只是这样抱着母亲,什么都没说。 “萌萌……你爸……”管妈又哽咽了。 “妈,你哭成这样,等一下老爸醒来你这些眼泪可就自流了。” “你这孩子……” 他们等了又等,总算等到一个不好不坏的消息。 管爸人清醒了,头颅有部分瘀血,但不影响脑部运作,所以还不到动刀的情况,让瘀血自己慢慢吸收就好了,但毕竟是有点年纪了,禁不起摔,除了小腿骨折,其他骨骼也都有裂痕,至少要卧床休息两个月。 听见这消息,三个人总算放下一直悬挂的心。 管爸住院期间,管璿得顾着纸寮走不开,所以三个人协商,他负责晚上的看护,白天则是由管萌萌和管妈轮着来。 说是轮着来,管萌萌也不忍心管妈在医院和家里来回奔波,她很自然的担负起了大部分的照料工作。 照顾病人事情多又杂,偶尔偷空就想打盹,这忙来忙去,有时候会觉得好像忘记了什么很重要的事情…… 这天,替管爸擦过手脚,管萌萌昏沉沉的趴在床沿就睡着了,蒙胧中,觉得病房里卷进了一阵风,感觉有人瞪着她看,然后就觉得身体一暖,好像有人在她身上盖了衣服似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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