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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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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青鳞忙不迭的抽回大腿,让胥勖扑空。 几年过去,这胥勖更有理说不清了,怕是偌大的事业把他逼得提早老化了。 “爷,这些年说实在我们没有谁能摸明白夫人的心,虽然说她是我妹子,可我也不大懂。”他是心有余力不足,管理偌大产业的工作够他焦头烂额,对于栀儿的照顾他是鞭长莫及啊! “我知道了,你下去休息吧!”轻喟从天青鳞的口中逸过。 胥勖欲言又止,最后还是选择沉默退下。 她跟这个家还是格格不入。天青鳞怔怔的坐着,任烛光燃泪。这种没有方向的心情叫人不安。他确定自己不喜欢这种情况,非常非常地不喜欢。 摊牌了。 这样也好,可以走得干干净净,无牵无挂。 想不到这么容易,也这么……累。 这狐狸庄真是富裕啊!整夜不熄的灯火,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有这种浪费习惯?这些坐享其成的人有想过为全家生活而在外奔波劳碌,餐风露宿的那个人吗? 栀儿用力敲了下自己的头,她都是要走的人了,还担心个什么劲,没有谁会领情的。 水榭的一边隐隐传来歌伎的乐声,她想想,今夜是哪一房在设宴请客? 对了,该是天青鳞的洗尘宴。 夜夜笙歌,千金散尽,这些金砌银堆的家当,何时风流云散呐?呵呵,不怕的,天家有天青鳞这个招财童子,银子啊,只怕多了。 脚下迂回的小径她天天经过,就算闭着眼睛也能走到后门,可是一路来,某种诡异的感觉令她全身的鸡皮疙瘩浮冒起来,说不出来是什么感觉,像耗子被蛇眼盯住。 “以后出门要记着带盏灯,免得跌跤。”黑暗的庭院一处,天青鳞倚在拱门边,把栀儿的动作看得非常清楚。 银色的月光在她的发间闪烁,鹅黄色的衫子勾勒出成熟的体态,香肩跟裸臂洁白光滑,她娇美得如同花园里的花。 栀儿闻声身体顿时僵直得有如千年磐石,不过还好没忘记将包袱往身后藏。 他不是应该在大厅里宴乐吗? “你的表情好像要面对的是一匹狼。” “有吗?庄子又不是位于荒郊野外,哪来的狼?”她慢慢转身,擦掉额头的冷汗,挑这时间离家,可能是个烂透的主意! 他脚步从容,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无心,一下挡住栀儿的去路,“夜深了。” 是晚了,但,关她什么事? 不小心目光触到他的眸,他的眼除了光亮深邃,恍惚间还有一些别的,至于是什么,她说不出所以然来。 那个说不出的“什么”却让她的心怦呀怦的跳个没完,捂住胸口,栀儿忍不住轻叱,“不许再跳了。” 也不管这样说是不是闹了笑话,只有死人的心才不会跳。 她孩子气的表情认真又率直,不曾生过的怜惜飘入天青鳞冰硬的心,轻轻融化了一角。 “心要是不跳了,会伤脑筋的。” 他居然在笑?!栀儿不自在的全身冒起疙瘩。 “你别笑了。” “怎么?”他不解。 “你那模样跟狮子找到猎物开口笑一样,我受不了。”说完,栀儿掩住自己嘴快的口。要……死了,她居然把心里头的话一五一十说出来。 她睁大眼珠拼命想把话圆回去,想不到天青鳞拉高唇角,竟然点头。 他似乎变成完全无法让人理解的人。 “蚊子飞进嘴巴的滋味有点臭,你确定小嘴还要张这么大?”现在的她跟之前恰北北的模样,不啻有天壤之别。 栀儿赶紧把双唇合得比蚌壳还紧,表情却控诉他撒谎。 “我不只吃过蚊子,塞外不是黄沙就是朔风,到处是动物的尸骨,一到晚上,苍蝇、姐虫也不管你是活着还是死人绕着不肯走,不小心撞进嘴里是常有的事。”他表情淡然。 “这是你第一次跟我说那么多话。”他们名为夫妻,形同陌路。 他不是会道歉的男人,不过,他不会让同样的事情发生两遍。 “我看你带了包袱,要离家吗?” “是的,我要出去过我自己的下半辈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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