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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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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拿她来压我,大爷我不吃她那套。”花姑——一个貌美如花,心肠却如毒蝎的女人。 “哼哼!你说的是哪一套呀?钱昭。”不道人长短就不怕心虚,偏偏钱昭犯了大忌。 婀娜多姿的身形飘飘而来,她面如芙蓉,水是眼波横,山是眉峰聚,眉眼盈盈处皆是万般风情。薄衫映罗纱,衣衫近乎透明,高高的裙褐随走动露出若隐若现的足踝,说不尽的娇嫩魅惑。 “嘿嘿!当然是床上那套工夫呀!”花姑的出现让钱昭态度丕变,恶厉的眼神马上添染了色欲,不规矩的手攀上了她的腰肢。 花姑抬起笋白的纤指戳进他敏感的**,力道恰到好处。 “你满能取悦我的,别搞怪,目前我还不太舍得毁掉你。”她的声音慵懒娇嗔,酥媚入骨,可也只有跟在她身边的人才知道花姑是不讲情面的,她能在上一瞬间对你柔情万种,也能在下一霎间让你下地狱。 钱昭的淫笑扭曲了,这女人根本是蜘蛛精投胎的黑寡妇,他非得打起十二万分精神应付她不可,毕竟人财两得的机会不是常落在他身上。 “小娘子,我的忠心不贰可昭日月,你瞧!我又给你弄了个鲜货回来。”他讨好地干笑,像头哈巴狗般地巴结着。 “我不是告诉你婴儿的利润高、风险低,一本万利,瞧你给我带什么回来?”她是女人,可不做逼良为娼的事。 “我是有原因的。”呸!都是肮脏钱还白沟黑渠地分清楚,假正经! “你就不能一口气把话说完?别拖泥带水的。”她的精明干练,犀利简洁,教人连找藉口的机会都没有。 吃软饭的男人最善察言观色,他的声调放得更软了…… “你跟我提过,跟一个叫戚宁远的男人有嫌隙,这女人就是他的小妻子哩。”硬拗喽,总不能说真的货品被截走,牢里的女人是人家不要的。 花姑水汪汪的眼突然不一样了,她技巧地甩开钱昭的占有,盯住面貌全非的区可佟。“凭她也配!” 这是不可能的。那个伤了她最初和最终感情的男人,他回来了…… 那个不想爱人,也不想被爱的男人也会娶妻?她宁可相信天会下红雨。 她高不可攀的表情蒙上难以言喻的喟叹。不!她没爱上那个薄情男子,她恨他,恨不得喝他的血、吃他的肉,恨不得将他的骨头一根根拆下再丢下悬崖去喂狗。 对!这才是她活下来的理由! 柔情在她脸上只是昙花一现,冷若冰霜的表情再度覆盖于她的面容。锺情已是旧时伤,当时惘然,如今,不再是了。恨他!是的,她——恨——他,那个叫戚宁远的男人—— “下去!买主要的货品已经齐全,这趟货你负责去押送。”可怜天下父母心,拜他们所赐,她的生意日益兴隆。一手交钱,一手交婴儿,居中赚得的利润让她不愁吃穿,还能豢养像钱昭这种吃软饭的小白脸,安抚她空虚的心灵,哈哈哈,何乐而不为,何乐…… 两行清泪从她浓妆艳抹的玉颊滑了下来,全无征兆的。 “花姑?”钱昭诧愕地喊。 对花姑言行不一的举动他看多了,当众落泪却绝无仅有。 花姑狠狠地偏过头,瞠大她原来妩媚,如今梨花带雨的黑瞳。 “滚!想花我的钱就给我干活去!” 钱昭扁了扁嘴,温驯地退下,整个阴暗满是发霉味的地牢只剩眼泪干了又湿的区可佟。 至于牢头,在很早以前就退回他该有的工作岗位上,不发一语。 花姑沉下脸孔,挑剔地俯瞰着可佟。被泪水洗过的颊留下两条不规则的粉痕,在光线蒙胧的地牢里显得既诡异又可怕。 很久很久,她才摸了摸自己的衣服和脸庞。 “这么说,他会到这里来才对……呵,我这身打扮怎么见他?不行,我得回房梳妆打理才行……对对,就这么着。”花姑喃喃地跃上石阶。 然而,她又想到了什么,回过头朝昏聩的老人甜甜一笑…… “老吴,我们的水牢空置太久没人住,送她到那里去!还有,用脚镣手铐替她‘增重’,她太瘦了,待会儿客人来若嫌我没尽到主人的义务,我可是会唯你是问哟。” 除敌务尽,只要是她认定的敌人,绝不容情。只有赶尽杀绝才能杜绝一切可能的障碍。哈哈哈哈—— 第七章 地牢里好歹有稻草可御寒;寒气逼人的水牢,只有从大海引进的冰水伺候。 区可佟被强迫进入见方大的水窟里,冷死人的水堪堪淹到她的下巴。 “老……丈。” “我啊,年纪一把了,吃人家的饭,听人家的吩咐,小姑娘,你就听天由命吧!”牢头将她双手铐在由墙面垂下的铁铐里,无能为力地表示。 她不想死啊!连情爱都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糊里糊涂地一命呜呼,没道理嘛! 牢头看任务完成,施施然地关上铁门,走了。 “什么听天由命,我……咕噜。”水位上升的速度超过她的想像,一时半刻便没至她的嘴巴的高度。 无法可想的区可佟开始在水中跳跃,能多挣得一时就多一丝活命的机会,即使因为这样让硬冷的铁铐磨破手腕上的皮肤,以致鲜血淋漓,她还是不肯认输。 尽管她不懈地努力着,身子却益发沉重,无情的水淹过她失去感觉的耳朵、眼睛。终至……没顶…… 从清澈的水中直可看见区可佟飘扬四散的一头乌丝,她脸色苍白,眼睑紧闭,了无生息—— 凄清的街道飘起新雪,时缓时遽,冷然入骨。 街瓦房檐,深沟横渠,积雪盈尺,平时热闹的街市如今却是空无一人。 “谁教你跟来?”戚宁远一头被霜雪染点得成了白发白眉,长袍鼓得像被风吹饱的帆,纵行跳跃问,移动如电光。 “我讨厌走屋顶,咱们打个商量,换条路走吧?”和戚宁远保持半步距离的戈尔真出口抱怨。好好的街弄巷道不走,爬什么屋脊,还有这瓦片滑不溜丢的,叹!自找罪受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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