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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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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洗秋也跟着……姑娘出门。”她只是反应慢不代表她笨。 “也只好这样了。”无盐不想为难不相干的人。 “不过……出门要先跟千年老妖拿令牌……去.”亲王府的规矩甚严,要进出有一定的规则,下人没有出人府邸的自由,在一定的时间内没有归还令牌,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轻者,抓回来施以警戒;重者,鞭刑伺候,还有被赶出王府的可能,被赶出去的仆役也没人敢用,沦落街头变成乞儿的大有人在,也因为赏罚分明,下人不敢稍有逾越。 “我等你。”一入侯门深似海,果真不是诓人的,半个时辰后,主仆俩离开两岸依柳园。 “姑娘,我看你非出去不……可的样子,有什么……事……交代总管去不就……成了?”洗秋不懂有下人可支使为什么这新主子却不用。这算有福不会享吗? “我有手有脚,自己可以做的事就不用假手于人。” “那不好……要是每个主子都跟姑娘一样,洗秋的爹娘不都要没饭吃了?”她一跨步就追上无盐的好几步,用走路如风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辛苦的是遇上屋檐总要弯下腰,她又爱说话,有时候左顾右盼不及就撞了个正着。 无盐替她心疼,她却嘻嘻哈哈不以为意地继续她的高谈阔论。 “你爹娘也帮佣?”无盐猜得出几分她的意思。 “都在大厨房帮忙,我们家穷,也幸亏宝公子人好…不计较收留我们一家……人,我跟爹娘才……能在一块。” “你很幸福。”宿命是一般人对生命的态度,环境的造就,知识的贫乏,让人无能为力。 “对啊,姑娘好聪明,什么都懂。”两代都是有钱人的家丁婢女没有折损洗秋的乐天知命,在她以为能跟爹娘一起,有吃有穿,就是莫大的幸福了。 无盐轻轻晃动一头青丝。每个人要的幸福都不同,她的心绾在另个人身上,却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暗恋也是一种自虐的幸福,但是其中的苦涩谁清楚?只能如人饮水,冷暖自知。 无盐不爱说明也不爱笑,可是洗秋的大嗓门和健谈每每逗得她笑出声来,两人在曲折迂回的大宅第里慢慢滋生出友情的情分来。 人有旦夕祸福,一大一小的两人都出了重重楼阁,却怎么都想不到一串琉璃瓦从天而降,就要劈上人高马大的洗秋。 无盐伸手一拉,也不知道哪来的力量,扯动洗秋吓人的身躯,瓦片落地成了碎块,躲过一动。 可糟的是,不知轻重的洗秋因为突然而来的拉扯,失了重心,全不客气地以泰山压顶的姿势扑上无盐。 一排回廊的花盆也殃及池鱼,泥土和压扁的花儿撒得满地都是。 更惨的是被挤压在最下面的无盐。 “姑姑姑……”她又闯祸了,洗秋欲哭无泪。 “不要嚷嚷,没事,我不要紧。”微弱的**从洗秋的身体下面发出。 洗秋轻易搀起弱不禁风的无盐。她知道自己的分量跟别人有多不一样,这下要出了乱子恐怕要提头去见她的宝少爷了。 “别紧张,我……哎唷……不会有事。”像小鸡似地被拎起站直,无盐发现自己的腰骨传来一阵剧痛。 “姑娘?”情绪紧绷的洗秋一扫结巴,眼泪直在眼眶中打滚。 “只是扭了腰,等会儿你帮我拿捏一下就不碍事了” “那我们不要出去了。” “可能不行,我有稿子等着要交。”重新夹好滑落的面罩,她接过洗秋捡起的包包。 “我可以帮你。”总是看着这跟别院落完全不同的姑娘趴在桌上涂涂抹抹,原来是图稿,洗秋自己大字不识一个,文盲的她对文人就是有股狂热的崇拜,这下知道岂有不自告奋勇的道理。 “不用了,我要去的书店你不熟,我自己去就行。”她不喜欢招摇,画小人书的事愈少人知道她愈能安心地画画,不用费心其他。 洗秋也不失望,不钻牛角尖是她很大的一项优点。 安静不到一瞬间,她又有疑问了。 “姑娘,为什么你非要罩着这碍事的纱布呢,要是我就不戴,太麻烦了。”她直憨地坦述自己的看法。 “不想惹出无谓的麻烦。”无盐忌惮什么似地轻轻带过。洗秋抓头。姑娘指的麻烦跟她想的麻烦显然不是同一件,但是,不同点在哪里啊? “我们走吧,这下地脏乱恐怕要劳动谁来清理了。”可怜的花因为她的莽撞夭折了,罪过,罪过! “小事一件,等一下我会叫看门的阿彪扫干净,再去花圃搬些回来顶替。”她也有她的人脉网络,不怕啦。 “那就偏劳你了。” “姑娘,你不要跟洗秋客气,我不习惯。”追上无盐蹒跚的脚步,她想补偿。“你走路的样子好奇怪,我背你。”她什么都没有,就力气大,背个人在身上,就跟吃大白菜一样简单。 无盐为洗秋的贴心感动了。 “不用,我……哎呀,真的不用。”就觉腰腿一轻,哪还容得她多说个不字,人已经离开地面,被扛在宽厚舒服的肩背上了。 无盐有生以来,红酡着脸被人背上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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