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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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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不是尽职的奴婢,主子要往火里跳,她劝不住,只在一旁站着瞧。小姐、小姐,您可别怪我啊! 七姨娘年华老去,花雕谢恩爱老,只配了间小院。 这是丑事,阎瑟下令不许声张。 没有排场,连白纸黑字的丧字也不给挂,一对白灯笼算是说明一切。 她被搡推着出来,恶狠狠跟凄厉的叫声不绝于耳。 几个同声出气的女子在她胳臂、大腿趁机捏了好几下。 她吃痛,没敢落泪。 这是她该替阿爹承受的不是? 她爹--真狠心,女儿去了,连一眼也没来看。 她不明白薄幸的爹、寂寞的姨娘们、孤单的她……都算什么? “跟我来!”好象有声音从远处传来,她很累不想听,然而,有什么凉凉的东西触了她的手,她被扯着走。 她挣扎了下,对方无动于衷。 被动的看着对方的后脑勺,还有飘逸的身子骨,那么强悍不容错认的手劲居然是来自那个书生。 认出他是谁,她不挣了,放下心让他拉着走。 庞宅大院多得是人烟稀少的角落,他避开仆人平常习惯的走道,净往不易碰上人的冷门小路拐。 一个是心有千千结,一个只想将她带离开那块充满不善的地方。 一到僻静的所在,程门笑就放开她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刚才只是从权。 “是你……” 书生。 “我来帮忙抬棺。” 对喔,她忘记他只是个下等食客,跟奴才的身分没多大差别,食客平常只管吃喝,家中有事,便要报恩,帮忙抬棺也算报恩的一种吧。 能屈能伸,也许他将来会是个不可小觑的人物也说不定! “小娴尸骨未寒……”这么快入土,根本是连吉时都没看。 程门笑瞧了她略带憔悴的脸色。也不过几个时辰以前,她两颊生晕对他报以动人心扉的微笑,回见却僵硬如死、面无血色,摇摇欲坠的样子像是很多天都没睡好。 她甚至不知道自己在西苑发呆了多久,久到所有经过的人对她含着薄泪,像一碰就碎的小可怜模样的美色起了觊觎心。 他没办法不管她。 她柔弱似春柳,梨花带水,足以招来一堆自认铁汉柔情。 “你最好别让大人知道你来过这里……七小姐这么激烈的抗议手段让大人下不了台,他很生气,忙着去安抚节郡王。” 真的没办法了,她可以对谁生气,以为一死就可以解决事情的妹妹?还是永远没把她们这些女儿放在眼底的父亲?还是让无能为力压抑得快要窒息的她? 阎府中死了人,沸沸扬扬,只得两日。 阎丞相下令封嘴,就当从来没发生过这回事。 这--就是他啊。 程门笑。 名册造得精致,地址、籍贯、家有几口人,入府后住在哪个院落,连画像也临摹得有三分像。 见过两次面,没看过他脸上有一丁点类似笑容的东西。 这名,取得很反讽啊。 “小姐,这男人是谁,看起来营养不好。” “是啊,他看起来就是一副瘦巴巴的模样。” “小姐不会是喜欢这一型的男人吧?” “不一定唷。” “小姐,你别跟答应我开玩笑了。” “我正经得很!”一盆冷水当头淋下。 “萧公子不好吗?他对小姐的殷勤让大家好生羡慕呢。” “他的事要你来说?!”马上翻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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