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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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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烦这位姑姑,小女子褒曼想求见你家大爷,有十万火急的事要跟他说。”她既不是称呼他为皇子也不是殿下,她是依着刚刚在小屋的规矩称他为大爷。 “姑娘是……那位做衣裳的姑娘?”瞧她鬓发都乱了,一根海棠簪子歪斜的都快掉下来也无心打理,额际都是密密的汗,有什么事情非得心急火燎成这样? 她慢悠悠替褒曼把簪子扶正,朝身边的人递了个眼色。 那人接到示意,转头逆向着车队而去了。 “是,麻烦姑姑替我通报。”褒曼也没空细究这位年纪约三十出头的宫女是什么身分,她在灵景王府待过,自然知道年长的宫女要称呼姑姑,所以她很自然就喊了宣姑姑为姑姑。 “姑娘去而复返,莫非真有急事?” “拜托拜托,真的很急。” “你稍待,这不是回来了?”宣姑姑所谓的人便是方才看眼色行事的侍卫。 他在宣姑姑耳边俯语,“说是不见。” 堂堂一个皇子是阿猫阿狗想见就能见的吗?褒曼自然明白这个道理,她也不强求,事情能不能成要看运气和天命,她只求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好。总之,她就是尽一尽告知的责任。 宣姑姑沉吟了下,正想开口让褒曼走,却听见蹒跚的脚步声走了过来。“你有什么急事要见我家大爷?” 宣姑姑没想到会惊动了老九这总管太监。 褒曼端正的给他行了半礼。老九是五皇子身边的人,即便她的父亲是七品官,她也不敢轻忽这些阉人,明面上的礼数还是不能少的。 “大叔可否借一步说话?”她也不套近乎,开门见山就道。 老九移了几步,褒曼把心中打了一路的腹稿说了一遍。 “姑娘莫可开这玩笑,延迟了我们大爷的时间可会吃罪的。”他肃起脸来时,和阎王有得比。 “我又不是活得不耐烦了,若非你家大爷对我有知遇之恩,我也不想跑这一趟,搞不好还落了个罪名,吃力不讨好。”她没有吃饱闲着好不好? “兹事重大,姑娘是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他仍没好脸色,斜眯着眼看着她,和之前的和蔼可亲简直像两个人似的。 “就请大叔信我这一回,倘若你家大爷平安到了目的地,你就当我胡诌,若是有个什么突发事件,有备无患总是好的,你说对不对?” 尽管没凭没据的,但是她也没必要都已经到了东大街又回过头去了小院,甚至一路追上他们,派去跟着的人回报她连家都没有回,就突然回过头来追他们。 老九沉思,他们想一路平安到北越,得凡事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断无冒险的道理,“姑娘是同安知县的女儿,若是虚报,恐有牵连家人之虞,你可有做好这层准备?” 如褒曼所想,这些人早就把她的底细摸清了,否则怎么敢随意让她近五皇子的身,这些从宫闱里出来的人精没一个是简单的。 “这么多刀剑枪戟随便就能把我戳成蜂窝,我不会拿我爹的乌纱帽和家人的性命玩笑,也没胆子拖沓你家大爷的行程,我来纯粹是一片好心,爱信不信随你。”褒曼在心里圏圏叉叉又圏圏叉叉的把自己骂到臭头,好心给雷亲,这么鸡婆是要死了,早知道她回家去就好,来凑什么热闹?让人怀疑自己居心不良就罢了,她不会那么倒霉把爹也牵连进去吧? 但是千金难买早知道,世上难买后悔药。 “你在这里待着。”倘若褒曼没有那番激烈的言词,老九恐怕还不会信她半句,但是她发飙了,气得对他直跳脚,对老九来说可信度增加了许多,通常心虚有鬼的人说不出这么理直气壮的话。还有,在这之前她和独彧是完全没有任何关系的,说是京里那些人布下的天罗地网、她是派来的细作,他还真的不信。 那么,她说的话就有可能是事实。 他也不怕她一个丫头片子跑了,她背后可还有一家子人呢。 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于是褒曼又继续在众人的目光下等了片刻,不过她始终没见能见上独彧的面,反倒变相的被“挽留”了下来。 §第五章 救了个王爷 “我家大爷说事实与否,等出了同安县地界就能知晓,只是要麻烦姑娘陪同到水落石出的那天。”老九润饰了独彧的意思,他就只丢下一个“唔”,可他在主子身边伺候久了,自然明白其中含意,外人则不然。 当然,把人留下来纯粹是他的主张,至于轿夫和阿汝、李大则是被遣走了。 放婢女回去知会一下褒知县,说人是他们带走的,也免得那个清廉过头,不知变通的匹夫乱嚷嚷。 褒曼移到宫女乘坐的马车上,宣姑姑也在其中,原来四人坐的马车加上她就变成了五人,说挤倒也构不上,但是有些人的脸色就不好看了。 “这位褒姑娘要送我们出同安县,各位姊妹就稍微忍耐些,入了信州她就下车了。”宣姑姑替她说了话,几个人的脸色才和缓了下来。 褒曼能理解,到北越可是条漫长的路程,四个人坐一辆马车偶尔还能踢踢腿、伸个懒腰什么,五个人就得缩手缩脚了,长途跋涉,是人都无法忍。 “多谢姑姑美言。”这些宫人看着每个年纪都比她大,她对着众人和善的笑了笑,释出善意。 “姑娘,如今像你这样好心肠的人可真不多了。”宣姑姑若有所指的道。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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