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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四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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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颉实在很想把纪已凉抓来狠打一顿屁股,但是他还是维持着该有的风度。“今天是我失礼,抱歉了。” 女子没想到夏颉会连一个婉转的解释也没有,她愤怒的瞪着他,随手把自己面前的那杯冰水往他泼去。 瞬间,夏颉用手护住纪已凉,自己却被浇得一头一脸。 女子沉默了片刻,“砰”地放下杯子,怒气冲冲的走了。 纪已凉识相的滑下他的大腿,小媳妇似的站着。 闯祸了…… “总裁……”这时胡恩威也过来了,飞快的抽出许多面纸要给自家老板。 夏颉谁都没看,掏出手帕拭去脸上的水渍,目光透过睫毛缝,深深看了她一眼。 “破坏我的相亲……会得到什么处罚,你有心理准备了吗?” 纪已凉惊异的看着夏颉,却只能从他脸上看见一片不能称之为表情的表情。 “回去以后,在家里反省一天,不许出门。” 她觉得脖子发凉,看起来她惹恼大魔王了。 “当我是钟摆吗?叫我摆左边就摆左边,叫我反省就要反省,我又没做错什么!” 纪已凉烦躁的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踢了一脚被上锁的门,结果自讨苦吃的抱着脚拚命的揉搓。 而且他凭什么资格啊?又不是她的监护人。再说了,她一个大女人却要被毫无自尊心的关在房间里面壁反省,他以为他是谁但是,他为什么突然答应人家去相亲? 也对,他的条件好,不管外在还是内在——外在就不用说了,只要有眼睛的人都会承认他不管第一眼还是无论继续下去的第几眼,都会教人看得目不转睛,是个教女人怦然心动的男人。 至于内在,她不管别人有没有看到他的优点,她是看见了他有多好,有多教人心动——无论是为她打跑坏人时的勇敢,自己受了伤却优先照顾她的他;还是嘴巴威胁着要把她送到社福中心,却一次也没有执行的他;或是逼迫她要剪头发,然后在她的脖子间系了一圈从中挖空的报纸,怕碎发沾上衣物,小心翼翼给她修发,接着自己沾得一头一脑她的碎发,然后直打喷嚏的他;细声细气陪着母亲说笑,轻柔替母亲捏肩的他;还有给她买了高跟鞋的他。 那么多、那么多的他,他……那么好,那么好的男人只有女人追着跑的分,需要相什么亲? 这段日子的一切像跑马灯跑过她的脑海,她只觉得一颗心被酸楚涨痛塞得满满的,无法挤出言语。 但是……但是,他再好也是他家的事,她凭什么去破坏他的相亲宴? 就因为一时冲动吗? 那个女子跟他很速配的,气质好、身材窈窕,谈吐脸蛋都好像天生应该站在他身边的人,可她还是不顾一切的去搞破坏。 她说不出来“请你比我爱他,带他走吧”这种场面话。 以前,她不敢想太深,也不敢想太明白,现在却清楚的知道自己的心意了,是的,她不想把夏颉让给别人。 她喜欢夏颉,喜欢到不想把他让给谁。 就算与再匹配的女人也不可以! 她自私吧? 是的,她没有为他的幸福打算,只想一个劲的不许任何女人接近他。 但是,再看看自己的小指头、五短身板,这样的自己她连最基本让夏颉喜欢的条件都没有,凭什么他会爱她? 这认知重创了她,她只觉得心一时狂跳如擂鼓。她用力的喘气,捂着胸口,想让这心悸快快过去,哪晓得心跳不只完全失序,更是狂暴剧烈发了疯,跳得她眼前发黑,全身痉挛,四肢抽搐,冷汗直流,浑身无一处不痛,那痛让人怎么也站不住,也不知道撞上了什么,便摔在地上了。 不好! 她这是发病吗? 半年来一点动静也没有,到底是为什么说痛就痛了? 喀吱喀吱作响的骨头,冷汗像河流一样浸湿了她全部的衣裤,想抓住什么东西来止痛,却发现自己的四肢早就不受控制。牙关极力的摩擦,仿佛只能听见血管一根根爆裂的声音,她死掐着掌心,掐出了血都不自知。 她再也忍受不住,狂喊了出声——“啊——”好痛、好痛,全身好像要被拆散了的痛啊…… 接着,怪异的事情发生了。 她孩子般的身体以一种拉长还有膨胀的速度改变着,衣服发出可怕的撕裂声,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她从一个十几岁的儿童身体一寸寸变成大人了。 后来,她疲倦到连一根手指也无法动弹。 听见不正常声响闯进来的夏颉看见的,就是这景象。 他无法形容亲眼目睹应该是纪已凉的房间里出现一个女人的感觉。 那个被他勒令要反省的家伙呢? 房间凌乱,蜷缩在地上的女子却动也不动,她四肢匀称、体态婀娜,一双长腿白皙如雪的曝露在空气里,脚趾又白又嫩,小而白的指甲像半透明的粉色贝壳,残留少少布料、微微遮住胸前两点的胸部不大,却也浑圆性感,更遑论她一大片的美背和弹圆润的臀部了。 他只觉得全身血液冲进了某个地方,浑身都要为之沸腾了。 按下海啸灾难般的冲动,他冲向前抓起床上的被子,单膝跪地的把人扶起来,裹了个结实。 他让她的头靠着他的肩头,但是触手处都是冰凉,眉头才蹙,就看见了一张被乱发盖住一小半、苍白的脸。 “你……已凉?”他不确定的喃问,一下子说不出话来了。 房间里安静的离奇。 他用手指一下一下的拨开她的散发,从一开始挟带着怒气的力道,随着脸蛋益发清晰,手指轻了,也慢了。 一张完整的脸蛋露了出来,那是一张成人版的,纪已凉的脸。 小孩版的她已经漂亮得不像话,大人版的她除了五官轮廓拉长了一点,眼眉鼻唇更加精致,细腻的脸庞好像光线都软化在她的肌肤上,能掐出水来了。 他按捺住心跳,从被子里挖出她的右手,右手心里有一粒小小的红痣。 小孩版的纪已凉手上也有那么一颗红色的痣。 他说不出话了。 她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 她的眼也比小时的她拉长了些,变成了美丽的杏眼,但是那黑润的大眼在微微的茫然过去后,又乍然对上夏颉那双墨黑的眼眸,一下子反应不过来。 他的目光中带着探究和疑问,表情很不可置信。 纪已凉发现自己整个靠在他身上,又倏然一惊,想撤退,哪知道身上的被子也跟着往下滑…… “啊……” 她一下把自己缩成虾子,赶紧遮住春光,不只耳垂红了一片,小脸也染上了浓浓的红晕。 她的动作又勾得夏颉想起,他刚刚进门时看见的春光一瞬,那幅美景,怎么也挥之不去。 “纪已凉?” “怎么?” “你真的是纪已凉?” “不是、我不是!对不起,我马上就走!”怎么能承认?她怎么解释自己这副样子? “你是。” “我不是!” “真的不是?” “确定!” “那你走吧。”他好整以暇,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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