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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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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琼对她嫣然一笑,点了点她的小脑袋。 果然聪明了,只要肯稍微花点脑筋,这丫头的确不差啊。 “还真是强将手下无弱兵啊。”拉长着声音,已经把徐府当自己府邸出入的万玄,背着手踏进徐琼的绣房。 “又是你,是谁让你进我家大姑娘的绣房的?”春娥像护着小鸡的母鸡,蹦地跳出来拦住他的去路。 跟在他后面的贞娘面有愧色,“大姑娘,奴婢拦不住万公子。” 的确也是,她这样小胳膊小腿的,只能拦君子,拦不住小人。这份认知,徐琼从很早之前就知道,只不过一阵子不见这个小人,好像又长高了。 “来者是客,去沏茶。”她轻描淡写地阻止两个丫头眼底赤裸裸的驱逐之意。 虽然不是很情愿,贞娘还是下去了。 待茶送上,徐琼挥手让她们去外头的院子等着。 “快去啊,连你家大姑娘的话都不听了,这样的丫头真不合格,要是我就卖了她们。” 万玄很落井下石地狐假虎威了一下。 春娥握了握拳头,还欲说点什么,随即被懂眼色的贞娘拉走了。 “公子大驾光临,有何指教?”有事必登门,没事也会来她这儿闲逛一圈的小正太、童子、少年……她都有些拿不准该怎么称呼他了。 才多久不见,他又往上窜了,感觉上似乎每见他一回,他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长个子,这孩子真的有问题。 “琼儿对我还是那么见外。” 琼什么?她差点呛到,才相处没多久,他对她的称呼已经从徐小姐、徐琼,进化到亲密的琼儿了。 除了爹娘这么叫过她,听他这么亲热的语气真的很不习惯,不过对于这种人,她也懒得纠正了,若是越说,他肯定越故意,当作没听见就好。 至于见外,她能不见外吗? 他们俩不是亲不是戚,朋友更谈不上,她不知他的根底,他也从来不说,对一个来路不明、浑身充满蹊跷和谜团的人,亲近得了吗? 她原以为,世上有很多事、很多人是需要时间去沉淀的,慢慢接近了,许多事自然就会浮出水面,可是她错了,经过这些日子,对他,她仍是没有了解多少。 也不怪她心里疑问丛生,她的身体是孩子,不过请原谅她的思维并不是如此。 防人之心不可无,这个时代不是她以前习惯的那个自由民主、甚至可以任性的年代,这里封建又八股,人命——尤其是女子的命,薄得跟张纸一样,她不能不防、不能不慎重、不能不如履薄冰啊。 就算知道自己不该这么想,但是人心隔肚皮。她重重吸了气,就算自己是疑心病好了,总比被人莫名其妙暗算了还不自知来得好,对吧? §第八章 输人的真实身分 “你真小气,那么久的朋友了,喝你一杯茶、坐一把椅子都要计较,我无事来瞧瞧你也不行吗?” “公子的身上常常挂着无事不登三宝殿的牌匾。”她淡淡地说。 在外头候着的浮生一听,噗地笑了出来。 “不好意思,家仆的家教不好。”万玄倒是非常沉得住气。 唉,和这种人生气真是多余。 “茶也喝了,椅子也坐了,公子还要再一杯吗?” 他笑得如琼珠闪烁,“这段日子也不见你长高半分,如果你不是这么小不点的个子,也不是这般善解人意,我都要以为你是个不折不扣的成熟丫头,又或者是个聪慧到近乎妖的孩子。” 徐琼心里不禁一跳,还是小看了他,自己的言谈行径太放松了,“这是褒还是眨,小女子就不多揣测了,就诚如阁下,不也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吗?面对一个秘密如此多的你,女孩子家保有自己的一点小秘密也合情合理,不是很难理解。” 这算不算是打开天窗说亮话,要摊牌了吗? 不管他是不是试探,至少在他面前,她不必用十岁孩子的口吻说话,也不用太刻意掩藏什么,和一点就通的人说话,的确省事。 万玄的眸子像是一泓泉水,不笑的时候嘴角冷硬,半晌后他忽然微微一笑。 他自觉这一笑没什么,看在徐琼眼里可完全不是那么回事,他的笑就像和暖春风吹过深冻的大地,又像春花绽放于一瞬间,也像流星划破黑夜,那样的风华让她觉得天地都为之失色。 她移不开眼,看得脸红心跳,看得她很想上前去摸摸他的脸、碰碰他的嘴角,可是,她紧紧攥住小小的拳头,连忙撇过脸,不想变得更花痴。 “琼儿,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不用我让朱雀送来的白玉脂桃膏?那虽然不是什么天上地下绝无仅有的东西,可也来得不容易,要不是你请我吃那碗寿面,我还舍不得拿出来。”到口的话硬是拐了个弯,打起了哈哈,可心里却不得不承认,他甚为欣赏她的机智, 和她说话有一种莫名的舒畅感,只不过,他是个何等谨慎小心的人,要想撬开他的嘴,她还得多加把劲。 他承认自己喜欢待在她身边,但是,不能说的话还是不能说,人性通常最禁不起考验,对她,他不想尝试。 但是她那么聪慧,他的秘密还能在她面前隐藏多久?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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