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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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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妨事,大家继续用。”闻巽笑得坦然,他留下来不合适,于是他朝着纂儿眨眨眼,慢条斯理的走了。 “爷,他们这样不合规矩。” 一元有些羡慕。 “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你要羡慕,也一块去。”闻巽头也不回的道,但那脚步比方才过来的时候轻快了不少。 “姑娘也真大手笔,酒席是从花满楼叫来的,还是最上等的。” “你让人去窖里把那些陈年的佳酿多搬一些去十乐院。” 方才那隐隐一瞥,他看见灯火下纂儿红扑扑的脸蛋,她还大人样的端起杯里的果汁朝他敬了敬,那俏模样…… 这小妮子,没他在的日子也过得很舒坦! 为什么心里会有点失落呢?难道他希望她过得不好?呿!怎么可能! “爷,窖子里那些,等级最差也是各处知府、县令送的,随便拿出一坛来都是值好几金,除非重要人物,爷也不会拿出来待客的,如今让这些人喝了,算什么回事?”一元心疼道。 闻巽瞪去一眼,“你自己挑一坛喜欢的去喝,别说我偏心。” “谢谢爷!”一元乐得找不着北了。 回到彝秀堂台阶前,正厅里也是笑语晏晏,一室温暖。 闻巽吸了口气,抬脚走了进去。 他就坐在蒋氏下首,蒋氏正听着儿孙们讲话,一旁闻泽、闻易两兄弟谈论的是时事,再过去的佟氏和钱氏谈的又是儿子女儿的事了。 “看过了,心放回肚子里了吧?”蒋氏悄悄在闻巽耳边道。 闻巽轻咳了声,给母亲舀了匙鱼翅羹。“有劳母亲了。” “我可什么都没做。”她哼了一声。 闻巽笑了笑,没有母亲的允许,花满楼的菜如何进得来? 蒋氏咂了咂嘴。“我听说她在院子里叫了席面,热闹得很,要不是这里这么多人,我也想去瞧瞧。”这国公府里没有她不知道的事情,差别在于想过问和要不要装聋作哑而已。 “我不在的这些日子,她没给母亲添麻烦吧?” 蒋氏笑吟吟的吃了儿子孝敬的鱼翅羹。“我要说麻烦,你能怎么办?她不方便出现在众人面前,我让小厨房给她送几个菜过去,结果她却自己掏腰包和院里的下人们吃起年夜饭,这丫头的主意大得很。” “不过是图个热闹罢了。” “我也这么想,要不能纵容她胡来吗?” 闻巽又舀了一匙佛跳墙,“母亲要是觉得不喜,儿子下回出门就把她带走,丢给流火他们。” 蒋氏是知道这几个人的,虽然他们很少在她面前出现,“一群大老粗,让一个小丫头跟着他们算什么事?” “所以儿子这不是把人带回来,由母亲替我看着?” 绕来绕去说了这么多,儿子还不是一心为了那丫头,将氏呸了一声,“你这滑头!只会算计我,不过那丫头哪来的银子请吃饭,不会是你那里出的吧?” 她知道依照佟氏的性子,不可能做到一碗水端平,按着闻家姑娘的例钱给纂儿,就算她什么都用公中的,衣食无虞,一个月也存不了二两银子。 花满楼的招牌菜以贵出名,普通的一顿饭没有五、六十两吃不了,那丫头叫了两桌,还是上等的,除了她这个傻儿子能给她银钱,她想不出来纂儿哪来的银钱可以使? “她自己能挣银子呢!”给母亲夹了不少容易吞咽、好消化的菜,闻巽这才随意吃了两口。 “你这是诓我呢,小小人儿能赚什么银子?那不成妖怪了!”老人胃小,蒋氏本来对这些大鱼大肉没什么胃口,可现下小儿子在身边,又一直陪着她讲话,和纂儿那小丫头如出一辙的喂食法子,不知不觉间她还真吃了不少。 廖嬷嬷在旁看得欣慰,主子就是寂寞,要是有人在一旁陪她说说话,她的心情就会好上许多,心情好,这胄口不就开了? “您还记得黄金素和大雪兰那两株难得的奇花吧?” “被墨老头死活要走的那两株?”她说起来还有气,明明儿子用八百里加急送回来孝敬她的,却让上门的墨老头死皮赖脸的给要走了,还说什么银货两讫,拿几万两银子出来打发人,以为人家没银子吗? 墨老是致仕的阁老,放眼整个大晁没几个人敢叫他老头,就连皇上也得对他客气三分,也只有母亲不信这一套,不对盘的两人因为母亲有个什么都有的花房,爱花成痴的墨老便不时的腆着脸皮往国公府跑。 “那就是纂儿培育出来的。”他原来想把哪两盆兰花送给爱花如命的母亲,讨她欢喜,让流火带着他自掏的银子回到竹屋,说他把兰花卖了人,哪里知道半途出现了只拦路虎,硬是把哪两盆稀世兰花给抢了。 “你哄我?”怎么可能? “难道这阵子母亲从未去过花房?” “我以为她带过来的那些花草不过是孩子的小玩意,我哪会多加留心。”身为国公府最尊贵的老封君,她只要开口,要什么没有?哪用得着她亲自去走一趟。 “母亲要是闲暇,就去逛逛吧。”肯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听你这么说,我倒非找个时间去瞧瞧不可了。” 母子俩聊得意犹未尽,闻巽的叔父们却在这节骨眼带着家中大小过来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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