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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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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嘘,上警局作笔录很麻烦的。”她挣扎着想要离开他的胸膛。 “烧的是我的房子耶!”她心痛无比。可恶!她还有十年的房贷。 “谁说它烧起来?”他不过在离开之前留下个小小礼物给屋里的那群匪徒。不过,这颗他自己研发出来的迷魂弹,效果似乎大了点,有空应该稍稍改良一下。 他从不杀人,但,教训是一定要的。 “什么意思?” “就是这个意思思。”她真香,偷亲的滋味好得不得了,再来一次--得分。 果然,这招转移了心茧的注意力。 在电影里永远迟到的警车来了,呜哩呜哩的警笛声分开了围观的民众。 “先离开再说。”雪洛奎飞身纵跳,以汽油桶当掩护,神鬼不知地离开现场。 一个晚上折腾下来,先是惊吓,中场还来了一段高空弹跳,这样还不过瘾,片尾曲是她的屋子报销,接二连三的惨剧,放眼天下,谁能比郁心茧还惨? 别人一生都不可能碰见的事,她一手包了。 凄惨到极至她反而麻痹。 “你要带我到哪儿去?”坐上他的敞篷车很舒服,紧张的心绪获得了缓解。 “一个好地方。”一个他想去却抽不出时间去的地方。“我看你累坏了,闭眼休息一下。 “我不累。”她的声音虚弱,像倦极了的猫。 “乖。” “嗯……好吧。”她的眼睛又酸又乏,这几天忘了点药水,也许休息下真的有好处。 雪洛奎按下电动钮,车项天窗半开,茫茫的月光还有微风串成催眠曲,把心茧包裹着,哄着她睡着了。 朦胧中她感觉自己来到一个很熟悉的地方,垂柳依依,梧桐夹岸,流水声声声入耳,就连空气也被酒香浸透了。恍惚中她感觉自己被人从车座抱起,深浓的好空气扑面而来,撩开了她的眼睫。“河堤?”她惊呼,精神-下就回来了。 雪洛奎把她放在乘凉的镂花铁椅上,替她密密拉紧了外衣。 “你是怎么晓得低堤的?”她愕然地问道,眼光抛向清澈的塞纳河。 塞纳河发源自阿尔卑斯山的金山山隘,它穿过巴黎东方的大酒区和第一座桥,来到巴黎左岸,在巴黎的第八大学后面分成了高堤跟低堤。高堤是汽车路,低堤是散步的行人道。 多年前,还是“野兽合唱团”的雪洛奎总会带着郁心茧从长长的堤走回修道院,那段日子短得跟烟花-样,却是他生命最辉煌的记忆。 “我……不知道有多久没来了。”野狼是不可能带她到这里来的,至于她自己……生命中跟低堤有关的回忆,似乎因为某段环节松了而断了联系。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再来这里。真的不知道。 “你喜欢这里的风景?”雪洛奎不再强求恢复她的记忆,只敢渴望她能记起少年时的吉光片羽。 跟雪洛奎的眼光一衔接,心茧发慌地撇过头去。 “不要读取我的心事,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想知道。”他眼底的试探那么明显,她什么都没有准备好……别逼她! “我不会逼你……”他的叹息化成一道空气中的白烟,逐渐消逝。 “送我回去。”她需要安静,在没有这个男人的地方。 雪洛奎看了她许久,抱起她走回车子。 “你用不着……”她不是雪人天一亮就融化,需要他这么呵护着。 “自从我见到你,你就不停的拒绝,我不是洪水猛兽,你的眼镜不好,这样抱你我并没有任何非分之想,懂吗?” 雪洛奎声音中的失落浓烈得像瓶苦酒,心茧避开他的视线,不再答话。 说什么都是错。 “眼睛不好应该看医生。” “没这种闲钱。”她答得干脆。 “我有。” “那跟我没关系。”她不想困在自己的自卑里打转,狼狈地转移话题。“开口闭口说自己有钱的人,通常都是穷光蛋-个。” “我是没有带钱出来的习惯。”雪洛奎有点不自在。 他从来没想过自己需要钱,别说钱,他身上一张货币卡也没有。经年累月待在研究所的他,哪用得着那些纸钞硬币,赤蛇总部里什么都有,所谓的钱币对他一点用也没有。 但是,安东尼有得是钱,堆积如山。 所以,他负责花钱,安东尼负责付账。职责划分得很清楚。 “别绕着我的眼睛打转,我不想提。”对别人的钱她没兴趣,至于眼睛……她早就不抱希望,瞎,恐怕只是早晚的事。 夜半,两人回到小公寓。 果不其然,不速之客以强盗破坏罪被带走,完好无缺的公寓只留下警察的书面通知书,请屋主拨冗明天到警局一趟云云。 “我明明看见整间屋子都起火了。”就连消防车也出动,为什么她的屋子仍是临出门前的样子?心茧还以为回来面对的会是一间泡水的房子。 “迷魂弹的效果只有几秒,目的只是让暴徒、对手昏迷,可能是我改良的时候烟硝粉放太多,夸张了效果。”效果大抵差强人意。第一次算实习,下次,保证会更精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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