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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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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打算一直留在这里?”他带着难以置信的神色问:“你为什么不回家?” 柳伶儿难过地说:“我不记得家在哪里,也不记得爹娘的模样,更不知道是否有别的亲人,除了待在这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以去了!” “你跟他们是什么关系?”严钰耐不住好奇,不情愿地问。 “他们?”柳伶儿愣住了,猜测地说:“你是说老爷跟小姐?” 严钰不耐烦地点头。 “我跟老爷非亲非故。”她轻晃着头说:“嬷嬷说,爹叫柳克勇,他带着我四处流浪,有一天来到了镇上,染上怪病过世了,老爷看我孤苦无依就收留我。那时我才四岁,什么也不记得。” 严钰脸上闪过一丝不解,正想再问,突然听到一阵脚步声逐渐接近,他扭身要走,一只小手却轻轻地拉住他的衣袂。 “融哥哥,你要去哪里?” 他可以轻易甩掉她的,但是一条无形的线绑住了他,他只能无助她定住身形,任她扯着他的衣裳。 “伶儿,你干嘛拉着他的衣服?”一声娇斥响起。 “小姐!”柳伶儿慌张地放开手;严钰趁机闪到一旁去。 “你在这里做什么?”孙薏茹质问。 “我来找融哥哥玩。”她小心回话。 孙薏茹不悦地说:“融哥哥?谁准你这样叫他的?我命令你叫他丑八怪!”她催促:“你还不快叫!” 柳伶儿仓皇地直摇头,说什么也不肯叫严钰“丑八怪”。 孙薏茹面子挂不住,威胁道:“你再不叫,我让……”她回头望了望跟随在后的下人。“我让孙发把你抓去关在柴房里,那里面爬满了蜘蛛、老鼠、毒蛇,半夜还有些奇奇怪怪的声音。”她满意地看到柳伶儿吓白了脸,又故意提起庄里的疯婆,来达到恐吓的目的。“你记不记得宝钗呀?她就是被关在柴房里吓疯的。你还不快照我的话做!你不怕变成疯子吗?”她的脚打着拍子,强调心里的急躁。 “我……我怕……可是……”柳伶儿鼓起勇气头抖地说:“……可是我不能那样做,融哥哥不丑,他不是怪人。” “孙发!把伶儿带到柴房去!”孙薏茹气极了。 “你过来!”一直冷漠地置身事外的严钰,猝然拉过柳伶儿,视若无人地牵着她的手跺步离开。 由于严钰的动作快速异常,等他们反应过来时,严钰跟柳伶儿已经离他们有好几跨步。 “站住!你给我站住!”孙薏茹气得跳脚。 严钰头也不回地拉着频频回头的柳伶儿走开。 孙薏茹一咬牙,抽出系在腰间的皮鞭,同严钰的背后卷去── 严钰好象背后长了眼睛似的,轻松地避开孙薏茹的鞭子,保持一定的步行速度。 孙薏茹见他丝毫不把她的攻击当一回事,更加发狠地抽动鞭子──只见严钰携着柳伶儿,左跨一步,右跨一步,孙薏茹的鞭子将两人紧密围住,却连他们的衣袖边都沾不上。 忽然,严钰全身绷紧,停住步伐,猛回身扣住孙薏茹挥过来的鞭子,厉声问:“伶儿头上的疤是你的鞭子造成的?” 他冷例的眼光及扭曲、布满疤痕的脸孔令孙薏茹不自主地打冷颤,但她仍强装勇敢地说:“没错!你怕了吧?你要是敢再这般无礼地对待我,我就在你的脸上多添道疤!” 严钰体内突然涌出一股莫名的怒气,她不仅刁蛮无理,还如此心狠手辣,鞭伤手无寸铁之力的柳伶儿! “咄”地一声,严钰扯断了鞭子,警告地说:“别让我再看到你使鞭子,否则你的下场就跟这条鞭子一样!” 孙薏茹望着手中断裂的皮鞭,她从没受过这样的羞辱,直觉地想伤害人。她自知没有能耐对付严钰,就把只剩半截的皮鞭掷向柳伶儿;严钰同时出手推开柳伶儿,但那皮鞭仍然在柳伶儿的脸颊上刮了一道! 严钰一下子欺近孙薏茹身旁,按住她的咽喉,恨恨地说:“要不是我答应过我爹,不在外生事,今日就是你的忌日!” 孙薏茹一张嫩脸“刷”地一下变得煞白,喉咙上下抖动几下,说不出话。 一旁的下人们怕出事,顾不得害怕地包围住严钰,抖声喊叫:“你……你好大胆!还……还不赶快放开我们家小姐!” 严钰傲然地扫视他们,下人们不自觉地退开。他脚一瞪,跃到仍处惊吓中的柳伶儿前面,拾起她的手,沉声说:“我们走!” 等柳伶儿从一连串的惊讶中恢复过来后,她已经被严钰托上浓密的大树,牢靠地坐在分枝的大树干上── “我们好高哦!”柳伶儿的注意力被树下的景致所吸引,完全没发现到严钰阴霾的表情。“融哥哥,你是不是练过轻功?” 严钰正陷入困扰的情绪中──为什么孙薏茹威胁柳伶儿、鞭打柳伶儿的事会激起他这样大的反应?不是刚下定决心不管柳伶儿,不介入她跟孙家之间费人猜疑的关系,为什么稍受刺激就忘了自己的决定?爹说过,他将来是要继承“金璃宫”的,绝不能让冲动的情绪控制理智,因为他肩负的是“金璃宫”继往开来的传承,意气用事的人是不配掌管“金璃宫”的! 只有她能轻易破坏爹对他十几年来严格教导的成果,为什么? “……做什么?”柳伶儿也发出对他的疑问。 严钰听到她的问话,猛回神,扬起一边眉毛,粗声说:“什么做什么?” “融哥哥,你带我到树上来做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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